慕烟萝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
嗜睡的厉害。
晚上吃完饭没多久,便觉的昏昏沉沉,不多会便睡了过去。
被不安分噩梦惊醒的时候,慕烟萝出了一身汗,觉的口干舌燥。
便下床准备去楼下喝水。
太子爷今晚有应酬,怕是要很晚才回来。
慕烟萝拿起手机一看,不到十点的光景,她却可以睡的如此深沉。
整个宅子静悄悄的,慕烟萝路过楚昊天的书房的时候。
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猜想大概是楚昊天在打电话。
想到楚家老爷子的情况,慕烟萝便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到电话声停止之后,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慕烟萝的知道老爷子一心想要重孙,可她却不能生育,所以,慕烟萝总是很少提及老爷子。
昨天晚上听到太子爷,在阳台上讲电话时,微皱的眉头和不安的神情,慕烟萝便知,老爷子的情况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好。
太子爷知道慕烟萝知道老爷子想要重孙的心情,但害怕慕烟萝伤心,愣是绝口不提。
可是那天晚上抱着自己入睡的太子爷,明显的心事重重。
......
“爸爸,你还没休息吗?”慕烟萝走进去问道。
坐在椅子上拖着脑袋发呆的楚昊天,听到慕烟萝的声音之后,才抬起了头,脸上尽是倦色,却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一会就休息,你今天的晚饭吃的很少,是不是不舒服,”楚昊天关心的问。
“没有,爸爸,你别担心我,”慕烟萝轻轻的摇头,最终还是问出了想要问的那句话,“爷爷,他还好吧!”
“医生刚才告诉我,你爷爷现在也就是在等日子,可他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也就是说,他多活一天,就是对他一天的折磨,”楚昊天轻声的叹息。
眼里和心里都有难以言说的无奈。
慕烟萝看在眼里,垂下眉头,深藏住了自己的悲伤。
她所有的无能为力,加起来,也不及现在。
如果可以,如果能够,如果真的是如果,是不是一切就不是现在这般面目全非的样子了。
“爸爸,你也别太难过,一切总会好起来的,”慕烟萝抬头,连直视都不敢看楚昊天一眼。
“烟萝,辰希她之前找过我了,”楚昊天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在老爷子快离开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太子爷才发现,他和老爷子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淡薄。
老爷子离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太子爷能够成家。
慕烟萝的心重重的往下一沉。
不可预知的恐惧,哗啦一下便抽走了她所有的心思。
慕烟萝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恐惧让他成为了不可预知的模样。
“哦,辰希姐大概是想你了吧!”慕烟萝说道。
脸上的失望让人心疼。
“她怀孕了,”楚昊天艰难的开口,他从未想过伤害慕烟萝,可是,他父亲那边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与其说他在告诉慕烟萝的这一切,倒不如说他在祈求慕烟萝。
“我知道,我之前也见过她,应该快生产了,”垂死挣扎原来是这般心酸。
慕烟萝的心尖锐的疼痛了起来。
犹如随时会死掉一样。
“烟萝,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楚昊天说道。
慕烟萝的看着他的表情,心咯噔的一跳。
她似乎猜到了楚昊天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却又不敢肯定。
好半天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离熙之前给了我一份他的体检单,上面显示他有病,不能让你怀孕,我一直也以为是这样的原因,直到碰到辰希,她……”楚昊天艰难的开口。
慕烟萝头疼的扶额,从来没想到自己面对的会是这样的局面。
楚昊天,之于她是那么特别的存在,可是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一切,孩子成为了慕烟萝心中最难的痛。
“所以,江辰希告诉了你所有的一切,是吧?爸爸,她说的对,不能怀孕的人是我,离熙他是为了帮我才说自己不能生育的。”
最难堪的这一刻,慕烟萝甚至想到了死亡。
可太子爷做的一切却那么让她感动,所有的恨,所有的无处安放,在这一刻,早已找到了归宿,慕烟萝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爱她的太子爷存在就已经足够。
“可是爸爸,我不想放弃离熙,更不想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孩子,我虽然无法给离熙,但我可以给他完整的爱,不管,之后的结果怎样,我都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慕烟萝开口?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而太子爷又给他的是什么?
“烟萝,爸爸懂,爸爸懂你,所有的情绪和无奈,但是,可不可以求你答应我,我无路可退,这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我当然知道你和离熙的感情有多浓烈,但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希望你能答应我,”楚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慕烟萝低下头,沉默不语,她知道的,没有人能体会的到,此刻的她,多么的难过和不开心。
“爸爸非要这样做吗?”慕烟萝抬起头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烟萝,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可你爷爷的情况很糟糕。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每活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可为了能看到离熙和离熙的孩子,他每天都在这种痛苦里受煎熬,我很难过,所以我只能求你了,我只要把江辰希带过去,让你爷爷看一下就好,我保证,你和离熙还会和现在一样,相对于你和离熙来说,那个孩子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可是你爷爷他是一个即将从这个世界上离开的人,你可以为爸爸想一想吗?”平心而论楚昊天知道这对于慕烟萝来说有多残忍,可是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能做的想做的全都是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