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聚灵山相较于白日平静了许多，大概是灵种们夜晚要吐纳灵气的缘故吧。刘不害跟着语笙老师身后，闻着阵阵幽香。不知不觉已走过了好远。
前方一谭潺潺流淌着的溪水阻断了道路，这时语笙终于停了下来。她挽了挽耳边秀发道：“这段时间在语诏前辈的指点下，修行水平有所提高了吧？”
“还好还好…”刘不害客套地回答道，这问题问的可谓是相当刁钻，先不说刘不害最近的淬雷之术遇到了瓶颈，但就算再有所提升，他也不敢在另一边的授业恩师面前夸耀啊。
语笙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换了个话题道：“语晴要去汝州进修了，她跟你提起过了吗？”“什么？”刘不害浑身如雷震，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可能，她…她事先也没跟我讲过啊。”往年四大名门里有资质合格，修行上进的修真子。门派里都会组织送往汝州进修。汝州的碧乳轩可是被四海公认的四大名门之首，轩内名家齐聚，修真者众多。法器制作之术独领风骚。
“看来是她刻意不想让你知道罢，她的天资与你不同，你看她年纪轻轻可你知道她已经在化丹境了吗？”
化丹境… 刘不害低下头喃喃道：“那不是和先生您同一境界吗。”语笙看向了远方，她道：“不错，此次来就是替她采挖灵种的，她没说明是顾忌到怕伤到你的心。”
刘不害，眼眶已略显通红。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这么温柔啊…语笙看着不害道：“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这表姐呢”刘不害苦笑了一声：“岂止是喜欢啊，在弟子心里，她是我心里最能依靠的人。”语笙叹道：“傻子，你还是太天真。以她的能力及身份，未来你们俩恐怕不会像如今这样了。”
刘不害突然抬头看着语笙大声道：“我知道，就因为我父亲是外族人，就因为我不是天钧阁宗族之人罢了。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刘不害痛苦地蹲下抱住头，淬雷术修行不成，如今呵护他的表姐又要远去进修。这些都让他苦恼，但是他现在没有一丝能力去改变，大多时间他能做的只能是随波逐流。这让他很痛苦。
“在你心里你总是选择逃避问题，但现在你必须要找到能够让你更加愿意去奋斗的东西，它会带引你成长。”语笙蹲下抚摸着他的头柔声地说道。
“更加让我愿意去奋斗的东西？”刘不害思索着语笙老师的话，他现在心中别无他求，只希望表姐不要离开，对，不要离开。这就是刘不害的追求，刘不害抬起头对语笙说道：“我想要语晴永远在我身边不要离开，这就是我愿意奋斗的目标。”语笙看着他说道：“确定吗？”刘不害斩钉截铁地回答：“确定，虽然她暂时会离开，但是我会努力证明我自己，我会凭借我的努力让她一直在我身边。”
语笙笑道：“傻小子，那你想怎么努力证明呢？”“勤加修炼。”刘不害回答道，语笙又笑了，她道：“这世上勤奋修行的可不止你一个，你要知道聪明的人可能比你还努力，那你又凭什么保证你能笑到最后呢？”
“”这…”刘不害迟疑了，的确他天资不足，性格也有缺陷。仅有的就是一颗赤子之心。
“不害，听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吗？”语笙又问道，刘不害不明白语笙话里的意思，于是他老实说道：“听过，可是我不想要虎子，只想要表姐。”语笙轻笑道：“我也不要虎子，不过在修行之上为师有一些建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恩学生洗耳恭听。”刘不害诚恳地说道。
“为师与你们差不了几岁，和你们自然也没有大的代沟。可如果我是你，为了争取心中想要的结果，自然是不惜一切办法，关于你所修行的淬雷术，为师认为可能存在有别的修行方法。”
“哦…何谓别的修行方法？”刘不害一下来了兴致。语笙想了一会道：“为师跟你讲讲我曾经在外面经历的事情吧。”
“”当初为师在碧乳轩深修之时，西夏妖国大举入侵我神州边境，边地连连告急，四大名门商议后派出门中大量修真者去抵御外侵，那时我也被应召前往西北蛮荒。在经历大量的战斗后修真界终于将妖魔驱退。到后来包括我在内仍在进修的修真者们又被安排看押被俘虏的妖魔。所以我得以有时间近身接触这些妖物。当时我和同伴们负责看押的是一只具有上千年修为的妖将，那妖将法力高深已能修成人形，他气质不凡，举止温文尔雅而且善于攀谈。一来二去我和他交流的话就多了。”
刘不害心中有些疑惑，在语笙口里对那妖魔反倒不见有多大的厌恶，但是他按耐住没有打断，继续听语笙讲诉着接下来的故事。
有一次，语笙和妖将聊起人族与妖族修炼的差异。妖王道你们凡人都太愚昧，从未真正了解到属性灵种的用途，语笙一听这话觉得特别奇怪，她追问道属性灵种有什么好的地方吗？那妖王笑道：“属性灵种在西夏妖国里都是妖怪们追捧的宝物。原因无它，属性灵气对法器威力的加成十分强大。”语笙惊讶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那是自然，”那妖王点头道。可既然能加成法器的话那为何人类不曾使用过呢？语笙愈发好奇了。
“”那是因为方法不对，”妖王告诉语笙，“属性灵气应该用在淬雷上，你们人类不如我们灵类感知灵慧，在很久以前我们的先辈们就发现不同的天雷是有分不同的类型的，有时候降落为阳性，有时为阴性，有时又为中性…而无论阴阳两性都太过太极端，对法器的开片破坏极大，而属性灵种的灵气所具有其他灵气被不具备的特殊分类。只有通过属性灵气调和狂躁的天雷，形成阴阳互补。才能达到制作开片最完美的状态。这时法器的质量就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原来是这样，”刘不害感叹道，这时他才发现这世间能人异士是如此的多，这样一种空前绝后的方式都能创造的出来，可刘不害这时又有了疑问，他说道：“老师既然知道了这样一种淬雷之法，没有将他告诉给阁中长老们吗？”
“唉，怎么没说啊，可是阁中长老本就古板严谨，他们断言属性灵种本身灵气产量低，不足以调和庞大的天雷能量。其次，过多地在内丹中植入属性灵种导致属性灵气暴躁难以控制，所以并不赞同此种修行之法。但为师仍然认为此乃修行之捷径，虽然很可能踏入万劫不复。”
刘不害说道：“这便是老师口中的虎穴吗？”语笙点头，刘不害起身道：“为了我身边一直能有她，无论如何我都愿意尝试。”“那好，以后你一定要勤加修炼。私下里试着纳入属性灵种吧。”刘不害感谢道：“多谢先生为我指点迷津，学生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语笙摇摇头道：“无碍，若你能修炼成功，这自然是你的福气，但也好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这修真可不是一成不变的！”
“虽然前途叵测如这无边昏暗的沼泽，但是……”语笙说着抬手挥出一道灵气匹练，前方的灵树顿时释放着大量的光，灵气残余纷纷聚之于前，顿时整个溪流在亮光的照射下完全反映在刘不害的眼前。
语笙接着道：“但是未来将会是你的。”刘不害一愣，他看向语笙的目光，咬紧嘴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