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我先前经历的那些，只不过是黄粱虚构出的了？”
韩苗点了点头，“黄粱上所搭载的模拟系统，在整个云祥甚至是周边各国来说都是极其先进的。即便你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一个虚拟世界，里面的各种感觉，都和现实世界无二。”
“这我倒是见识过了。”楚海嘟囔了一声，“那么黄粱外的工作人员，是不是能看到每个成员所经历的场景？”
听到这话韩苗苦笑了一声，“自然是不行的。由于黄粱内部世界极为庞大，所有成员在里面充分享有自由度以及现实世界各种权利。为了保证成员的各种权利不受侵害，我们只能看到每个成员实时的身体数据，一旦有危险，就马上切断神经连接来确保人员安全。”
“也就是说，即便是我在黄粱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外部的人员也看不到？也不会插手？”
韩苗捂了下脸，“年轻人，虽然你的想法很危险，但事实确实是这样。若是能力允许，你可以在黄粱内部为所欲为，但也不可太放纵。天戮每隔一段时间会做一次数据筛查，若是不能按照标准提升自己的基因数据，可是会被清除记忆，驱逐出组织的。”
楚海长长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
“这么说来，进入黄粱后，虽然现实世界的我躺在营养液里，但是我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时存在于另一个世界。我在那边得到的一切，从黄粱返回之后能够带回来吗？譬如你们通过技术手段，在现实世界中还原出来？”
韩苗立刻摇了摇头，“你当黄粱是什么，填满你欲望的机器吗？仅仅是还原和改造成员的基因列，所耗费的人力及物资就已经大到难以想象了！哪有闲下来的资源去做你说的那些事？”
楚海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若是黄粱模拟出的，是一个科技远超现代水平的世界。我在那个世界弄到了一份高科技武器的图纸，你们也不能还原？”
似乎是懒得把钻进死胡同的楚海拉出来，韩苗只是摆了摆手，“你以后会明白的。”
“看来还算老实。”楚海心里暗道，“说不准他们真的不会干涉成员在黄粱内的行动，嘿嘿嘿……”
两人话谈到这儿，楚海算是彻底明白了。所谓的黄粱说白了也只是个训练空间而已，有些像自己小时候看的龙珠漫画里的精神与时间的房间，利用时间差异，最大强度地训练自己。而黄粱外的工作人员则是通过反馈数据改造基因列，尽可能地把自己变成“异能者”。
“我还有个问题，是不是每个被选拔到天戮的成员，都可以成为一个异能者？有没有时间限制？若是始终无法成为异能者，这个人的归宿在哪？”
“因为上层有规定，一切研究人员不得涉足黄粱内部工作，我们自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会在黄粱内努力修炼从而成为异能者，再加上每个人的基因列也是各不相同，无法成为异能者的也大有人在。更严格一些说，你现在属于天戮的‘正式待选人员’，现实时间一年之后，会有军方高层来检查。如果到那时，还没有成为异能者的待选人员，高层就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资源了。直接清除掉记忆，收回黑卡。”
这倒也是个情理之中的方法。
楚海的问题不少，韩苗自然也是秉着极为认真的态度在回答。他并不担心秘密泄露，若是楚海能够从“待选人员”变成“正式人员”，这些秘密对他来说就不叫秘密。而没能成为正式成员的话，会有相应的人来消除楚海的记忆，这些秘密就永远变成了秘密。
韩苗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走到电脑旁边的咖啡机接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说道：“还有一些情况，告诉你也无妨。天戮内总共有两百台‘黄粱’，十个天戮小队。这已经是云祥能够承受的极限。除去一些正在被异能者使用的‘黄粱’，尚有六十台的‘黄粱’还在招纳新人。每一个小队拥有二十台‘黄粱’的使用权，这二十台机器公用一台总机，方便我们监测数据。”
“也就是说，和我一起刚刚加入天戮组织的，还有五十九人？”
韩苗摇了摇头，“目前本队‘黄粱’还有空缺，但这些你目前还没必要知晓清楚。没有疑问了尽快开始吧，因为分队黄粱一旦开启，除非关闭总机或者全部成员都切断链接，不然不会停止的。咱们说话聊天的功夫，无数经费可都燃烧了。”
他端着杯子走出了这钢铁围城，临了看了看被自己撞出一个凹槽的铁壁，补充了一句：“我是天戮第八小队的小队长，以后叫我韩队长就行了。”
待韩苗离开了房间，楚海在心里慢慢把关于刚才所发生一切的思路都梳理清楚。随后他暗自呼唤墨狮，叫了几声，果真没有反应。
难道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墨狮，没有被总机监测到吗？
“难不成，韩苗说的是真的？能监测到和拥有被改变资格的，真的只有基因列吗……”
正当楚海皱眉思索的时候，墨狮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人类？”
墨狮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楚海脑海炸响。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无论是自己的数据被完美还原了，还是说黄粱内的东西可以被带出，两种假设都可以证明韩苗并没有完全对自己如表面一般坦诚。这样推算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能被带出黄粱？
楚海没有回应墨狮，也没有再去询问其他人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韩苗既然没有提这件事，无非两种可能。其中一个原因无非就是他在隐藏些什么，而第二个原因，就是韩苗，以及其他所有的监测人员，都没有发现墨狮的存在。
直觉告诉楚海，妄自揣测下去不会有结果。现在唯一一点能够让自己笃信的就是，墨狮的存在，决不能随便暴露给别人，即便是天戮组织的任何一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