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钟定一口就答应了,刚认识他时,易暖觉得他工作虽然认真,但是私下高冷不好接近,熟悉了之后,发现这个人只是表面冷淡,其实很热心也好相处,对他的好感又多上了三分。
第二天一早,易暖正睡得朦朦胧胧的,就被林秀雅切菜的声音吵醒,年年如此,也不奇怪了。每年这个时候,林秀雅都早早的起来,把青菜用菜刀切的碎碎的,这是制作青菜猪肉馅馄饨必不可少的材料。
“妈,多包一点,我请了钟大哥来家里吃完饭,”易暖已经穿了一身新衣服起床了,瞧着母亲期待的目光,她怕母亲误会又解释道:“他一个人在家看剧本怪可怜的,我昨天已经和他说好了,我们又不多他一个人。”
林秀雅巴不得他过来了,笑着说:“还能不够你们吃么?我这次准备的青菜和猪肉可比往年多的多,今天吃不完的都放冰箱冷藏里,等我们走了,哪天你在家早上或晚上饿了,拿出来煮一下就能吃了。”
“妈,辛苦你了,歇会儿吧,等下我来弄。”易暖不好意思地说。
“年年都做这些,有什么辛苦的,只要看着你开开心心的,我们做父母的就放心了,快去刷牙吧,锅里有汤圆,芝麻味的,小时候你最喜欢吃甜味的芝麻汤圆了。”
易暖心里暖洋洋的,挽住妈妈的脖子,“世上只有妈妈好,咦,爸爸去哪里了?”
“你爸爸去买春联了,今年我们三个居然都忘记买了,今天大超市应该还没关门,等会儿他应该就回来了。”林秀雅手上也没停下,一边说一边干着活。
吃完了汤圆,易国成也刚好到家,三个人一起包起了馄饨,易暖好久没有包,手艺都有些生疏了,不仅做起来慢,裹了太多的馅,出来的效果也不好看。
“易暖,你包的馄饨这么大,皮都要撑破了,想三个就吃饱么?”易国成打趣地说。
“爸,难看的我自己吃。”
林秀雅看着一家团聚其乐融融的,莫名地想起了钟定,“要不叫钟定中午就过来吃饭吧,他一个男人,估计是冷锅冷灶的,也没什么好吃的。”
看着女儿迟疑,易国成知道女儿不好意思开口,拿起手机,说道:“我来打电话吧,我存过号码的。”
接到电话时,钟定正在家中认真地改着剧本,也没有过多推辞,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包好了馄饨,易父易母又张罗张今天的午饭,过春节,为了年年有余的意头,鱼是必不可少的。那条鱼像知道自己的命运要在今天戛然而止,在水池里拼死挣扎着,易国成的脸上满是被溅起的水花,好不容易抓住它,放上案板,手起刀落,鱼就被开膛破肚,“拿去洗洗吧。”易国成得意洋洋的向林秀雅说。
门铃响了,易国成匆匆地走去开门。
是钟定,“叔叔,做什么呢?杀气腾腾的。”
“刚杀一条鱼,废了好大的功夫。”易国成回答,又擦了擦脸,怕有水刚才没有擦干净。领他进了门,又瞧见他还拎一大箱水果,“来都来了,客气什么。”
“这是蜜柚,昨天晚上易欢有着咳嗽,这个对咳嗽有帮助。”他说得云淡风轻。
而易暖却傻站在那里,盯着那箱柚子看着,愣了会儿才回头看他,“钟大哥,真是谢谢你了。”
刘秀雅没想到钟定不仅善良,还这么体贴,和易国成交流了下眼神,就同时去厨房继续忙活,留给两人独自交谈的空间。
两人坐在沙发上,易暖调皮地问:“钟大哥,这不会是别人送给你,他不方便剥,才借花献佛的吧。”
钟定真是拿他没办法,笑了笑,“你这么说,我一定要表演下,怎样单手剥柚子了。”说着拿出钥匙划开了箱子的封口胶带,拿出一个柚子。
易暖只是和他开玩笑,哪会真的让他来干活,抢过来,笑着说:“下次吧,你是客人,哪有客人干活的道理。”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不会做饭,需要我帮什么忙么?干坐着我也不好意思啊。”钟定闲着有些难受,望着易暖说。
“一只手大哥,你就安心的坐着吧,两个人做饭够了的,你救了我,我们全家都恨不得把你供着呢。”她说的是实情。
看着易暖的眸子闪闪的,他也没再坚持,吃这她分给他的柚子,夸到:“真甜。”
“主要是你挑东西的眼光好。”易暖恭维着他。
易父易母在厨房做着饭,听见他们欢声笑语得聊得开心,心里也美滋滋的,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女儿有人陪伴着,开心着,不要陷入离婚的痛苦中就好。
“开饭咯。”易国成端着一盘红烧鱼放到了餐桌上,易暖和钟定也帮忙着去厨房端菜。按照老易家的传统,今天是满汉全席的规格,一道道的菜肴铺满了餐桌。
钟定由衷地感叹:“真香。”
“多吃点,还有几天就半个月了,我们正好已经买了回程的飞机回去了,让易暖陪你去医院复诊。”易国成还不忘钟定的伤情,关心地说道。
“我一个人也没事的。”像是害怕易暖又觉得自己逞强,钟定偷偷地看了看易暖,瞧她面色不变才放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说话做事都开始顾忌她了,也许是认识久了,不知不觉就把她当好兄弟了,钟定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吃完了饭,洗过了碗,四个人开战了最普及的百姓娱乐——斗地主。钟定那只手不能动,所以易暖拿了一个盆,在里面放满了米,钟定单手抓了牌,一张一张地嵌在米粒里就好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钟定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夸道。
“借鉴的,以前电影里看到的,主角的胳膊打了石膏就这样操作的。”
说到自己工作相关,钟定非常感兴趣。问她:“什么电影?”
“忘记了,大概是以前香港的喜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