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僵在那里,易暖轻轻的拉着赵奕可的衣袖,赵奕可这才暂时放下这件事,三人转身离去。而傅云深,此刻只能目送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
“哎,来人啊,有人在里面晕过去了,我也抬不动啊。”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冲他求助。
“啊,我也不好进去。”傅云深答道。
“没事,刚才你们在门口吵半天,上厕所的都去楼上或者楼下了,我保证里面没人。”
老人家很热心,他这才进去,温尔正蜷缩在地上,昏迷不醒。他上前去把她抱起来,她捂着脸的手掉了下去才看到上头的掌印,一下子便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这肯定是温尔看到了刚才他的行为,才和易暖发生了争执,两人互扇了耳光。他好心疼,自己没能保护好易暖,易暖脸上的伤痕仿佛是打在了他的心上,这种备受折磨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怀着对温和成的愤恨,傅云深抱着温尔的手不知不觉的重了重,温尔只是伤心惊惧过度,没什么大碍,这一用力她倒是醒了。一睁眼,自己正在傅云深的怀里,他眼中还有满满的心疼,她并不知道这不是为她而心疼的,开心的差点叫出声来,这也是傅云深第一次公主抱她。
她正犹豫着说什么,又怕傅云深发现她醒了,让她自己走路,便又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期待收割傅云深更多的关心。
易暖回过身走去,心却在滴血,她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犹犹豫豫,没有和傅云深断干净,可能温尔也不用这么伤心,大家都会好过一点。
可就算她不去找傅云深,傅云深总是来惹她,不是充错话费,就是路边拦着她要抓娃娃,就是和赵奕可去录个节目,也能在广场撞到他。Y城不是很大么,为什么好像又这么小。
她想不明白,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走到停车场的,杨臻见她满脸彷徨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不敢让她开车,主动在她包里拿了钥匙,上了主驾驶,赵奕可拉着她一起坐到了后排,两人第一次见面,做起事来倒是默契十足,眼神交流就完成了全部操作。
汽车启动,窗外灯火通明,易暖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赵奕可急死了,这会儿严蕾也不在,她怕自己心直口快说错话都没人圆回来,也不敢说什么,小心的看了几眼易暖的神色,见她没再哭,也稍微定了定心。
一路沉默,杨臻开着车,也不知道赵奕可家在那里,但是瞧她刚才女中豪杰般的霸气,对易暖的关心不比对自己的少,估计她也不放心易暖,自己先回家去,便直接开到了易暖所在的小区。
杨臻已经停好了车,她回头忘了易暖一眼,只见她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可是窗外那是一堵墙呀。她不可思议的和赵奕可对视了一眼。
还是赵奕可先忍不住,她舔了舔嘴唇说道:“暖姐,我们到家了。”
“哦,是么?我在发什么呆呀。”她假装轻松的说道。可赵奕可知道她并不轻松,因为她连包都不记得拿,就傻乎乎的下了车。
下了车,到了自己楼下,易暖才惊呼:“哎,你们怎么都没回家,也不早了呀,明天都不上班么?哦,我差点忘了,杨臻你辞职了,奕可也杀青了,这几天都没有工作,只有我还有工作,你们赶紧回去吧。”她扬手想向大家挥手告别。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敢走,杨臻说道:“我们陪你聊聊天,都到你家楼下了,不主动请我们上去坐坐,还要赶我们走,这就是你们易家的待客之道么?”
“那好吧,不过我这两天比较忙,没有打扰家里的卫生,你们别嫌弃啊。就是怕你们嫌弃,才没有请你们上去坐坐的。”
易暖还在死鸭子嘴硬,此刻她想大哭一场,把自己脑子里所有傅云深的人和事情都随着泪水全部冲刷出来去才甘心,所以才想让她们回去。
“没事,我来帮你打扫,我最喜欢做家务活了。”赵奕可连忙回答。
她有易暖家的钥匙,先打开了门,杨臻和易暖在沙发上坐下来。赵奕可果真就要去打扫卫生,看了一圈,易暖家里干干净净的,除了客厅垃圾没倒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便准备下楼的时候再扔下去。
她去倒了三杯水,一杯给杨臻,一杯给易暖,还有一杯给自己。易暖和杨臻聊着生活趣事,她本来还暗暗的下决心一定要忘了渣男,捧起了那杯水,这个画着桃心马克杯,不是上次傅云深感冒她给他递退烧药时一同递过去的杯子嘛。
易暖的心漏了一拍,手微微颤了一下,“啪。”马克杯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
咦,这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傅云深上次过来,还埋怨自己故意选的,让他跌疼了膝盖。
往事一点一滴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根本听不清杨臻和赵奕可在说些什么,很快她便放声大哭起来。
杨臻只好拥着她,任由她哭的像个孩子,赵奕可怕尖锐的玻璃碎片伤到人,去拿笤帚把碎片清理了干净,又用拖把湿滑的地面给弄干,才到沙发上守着易暖。
此时易暖已经哭累了,扶在杨臻的肩头一动也不动。两人以为她睡着了,又让她睡了会儿,才把她移到了床上。直到两人静悄悄的合上卧室的门离开,她才睁开眼睛。
是的,她是装睡的,她怕朋友们一直陪自己也不肯去休息,只好出此下策。可是她们走了,她又能做什么,是温尔,逼着她向前看,她必须要割舍掉傅云深了,可是心上镌刻的名字怎么能轻易的抹去,她好难受,索性闭上眼睛,逃避现实,短暂的逃避痛苦。
傅云深那边也不好过,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易暖,要不然豪华轿车有危险距离提示,好几次都要追尾了,这个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