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九节鞭十分冰冷,刺激着夏北歌的皮肤,她看着门缝咬了咬牙,心中更气的不过是这个原主没能让身体更加强健,就算她从前是个多么有能力的人,都不可能让自己随意使用这样一个虚弱的身子。
浑身的疲软让夏北歌少有的不安,按着她的莲妃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莲妃娘娘,你当真……要为了区区一个霍家,置皇上对你的宠爱于不顾吗?”夏北歌笑了笑,带着质疑与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莲妃趴到她耳边笑了笑:“你在想什么呢?后宫佳丽三千,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如今有了这样的事情,万千宠爱也不会集我一身了。”
她也算看得开。
夏北歌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吸进去一些粉末,而这些粉末,吸着并没有效用,必须口服。
夏北歌猛地睁了眼,看着她掐了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抬头张嘴,她看着莲妃的眼睛,说道:“莲妃娘娘,你想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莲妃的瞳孔猛地缩放,发了狠地要往夏北歌嘴里灌。
“住手!”一声呵斥震得莲妃手忙脚乱,更是扯着夏北歌的下巴要将药粉全数塞进去。
忽然,门被人踹开,药粉也被人踹到了地上,更不用说莲妃,竟是被一棍打远,整个人摔到了墙上,又不受控制地摔到了地上去。
“莲妃你好大的胆子!”看到狼狈不堪,浑身无力的夏北歌,皇上的威严顿时被点燃。
南威公主收了棍蹲下急忙将夏北歌拖了起来:“北歌?”
夏北歌的状态只要是习武之人一定能看得出来,南威公主皱了皱眉,轻轻吸了鼻子,抬眸看着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的莲妃骂道:“堂堂长辈!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竟是用在一个孩子身上!”
随后转头看向皇帝:“陛下,此熏炉中放置的是脱骨...若是在场的是两个女子,并不会起..作用,但如果是有一位男子,便会起..作用,若刚刚莲妃安排了一个男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帝听完,几乎是怒目圆睁。
“来人!将莲妃拖进狱中好生看管!贬为平民,听候发落!”
也不知道醒来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天蒙蒙亮,夏北歌的脑子几乎是要裂开一般疼痛,再睁眼看清楚床边的人时,心中一震,微微启唇:“南威公主?”
原本看着窗外的南威公主缓缓转过头来,低了低眉眼,将她扶正:“你醒了,天色还早,不多睡会儿吗?”
夏北歌眼底一慌,便连忙想要跪坐在床上,身子一紧,眼前黑了一片,又被南威公主抓着手臂正住,夏北歌有些难堪地低着头,她夏北歌什么时候需要人这样照顾了。
“公主这是呆在这儿一夜吗?”
“公主怎么会呆在这儿一夜,不过啊,公主可是天刚亮,就过来等您了。”侍候在一旁的宫女自以为灵巧地插了嘴。
南威公主看了她一眼,手中装了水的盆应声落下,扑通一声跪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
南威公主并不打算与之多说,只是看着夏北歌:“今日陛下亲审霍家还你公道,换身衣服,随我来。”
“今日霍家的罪名可不少,也算是有戏可看了。”
后来到了殿堂之上,霍嫣儿正恶狠狠地瞪着走进来的夏北歌,夏北歌则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的“自作孽,不可活”。
“霍嫣儿,青竹是你所杀?”
“不是!”霍嫣儿依旧不死心地指向夏北歌,“是她!是她!”
夏北歌挑挑眉看着她到底还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只听一声铮响,那与伤口契合的细剑就落在了她面前。
南威公主拍了桌子:“还说不是你吗?证据确凿,你的亲哥哥都承认了是帮凶,你怎的这般不知悔改!”
霍嫣儿瞪大了眼睛看向霍哲,只见霍哲低着头,活生生一副怂包的模样。
让夏北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招供得极快,认罪也是毫无拖延。
霍振远似是一夜之间白了头,他的愁容,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那种愁。
忽然间,几本文书递给了皇上。
南威公主看着霍振远,一声轻笑激得霍振远连连磕头:“皇上,老臣错了,老臣错了!”
皇帝看着那些文书,夏北歌余光一瞥愣了愣,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气得皇上喘不过气来?
“五品官员赵德!四千五百,三品御从王志,六千。二品文书大臣,关之间!”皇帝颤着声音大声报着,一把文书丢在了霍振远的眼前,“霍振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夏北歌的手心出了些冷汗,这可是买卖官职,换到哪个朝代,可都是大罪。
霍家大概也没有想到,以为简单承认了罪过,就可以所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又或者说除了霍哲都没有想到,霍家的老底,今天就被掀了个空。
而夏北歌,也在今天正式看到了什么叫做诛九族。
这北歌看着刑场上的情形,万万没有想到,从殿堂的审问到刑场几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霍家只手遮天,皇帝估计早就想了结他们了。
夏北歌看着整跪在刑台上的霍嫣儿,不声不响地说道:“陛下,我有话对霍嫣儿说。”
皇帝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夏北歌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北歌踱着步到她面前,慢着动作蹲下:“霍嫣儿。”
“夏北歌你不得好死!你栽赃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夏北歌吃惊霍嫣儿的心性也真够坚定,到最后都不惜泼脏水在夏北歌身上搅和开来。
“欢迎你回来找我要我的命,至于我得不得好死,你也看不见了。”
“还有,变成鬼也别来找我了,青竹早就变成鬼等你了,今日之事,我不跟你计较,我的余生,你也左右不了。”
夏北歌笑了笑,说完便是一声嗤笑,抬手帮霍嫣儿理了凌乱的鬓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