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我家顾宝出手】
【还搁这儿出手呢?都出多久了连个手都没摸过】
【说的好像你推摸过了似的】
宁栀沉默的看着弹幕莫名吵起来的样子,只隐约看懂似乎是顾千渊和孟善霁也在来的路上了。
这三个麻烦精,是约好了轮流来骚扰吗?
宁栀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这种被群狼环伺的感觉,让她极其不适。
也更坚定了她必须牢牢抓住裴栖云这个靠山的决心。
而眼下,最紧迫的,就是明天裴栖云可能遇到的危险!
她挥退了弄月,只说自己要歇息,实则却毫无睡意。
她需要安静,需要集中精神,现在能做的只有看看弹幕里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宁栀沐浴更衣后躺在榻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眼前滑动的弹幕。
她不敢睡,也不能睡。
每一条弹幕,都可能是关键。
【唉,今天又是为妹宝美貌倾倒的一天!】
【那三个男人能不能行啊?实在不行让我来,不就酱酱酿酿吗,我要是男人早就来来回|回好几次了!】
【PO文,谁还记得这是个PO文!!!】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时间一点点流逝,宁栀的眼皮越来越重,脑袋像灌了铅一样。
可弹幕全在嘻嘻哈哈说些有的没的。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用疼意来保持清醒。
不能睡……
夜深人静,宁栀的意识开始模糊,几次差点睡过去,又猛地惊醒。
就在她几乎要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几行弹幕猛地跳了出来。
【卧槽!赤黎奸细计划好了】
【大概明天下午未时左右,他们会把事先用药激怒的熊瞎子从西侧密林放出来】
【那熊被做了手脚,会直接冲着皇帝的观礼台去!】
【那个摄政王肯定会保护皇帝受伤,趁这个机会赶紧让我三个宝宝上线吧!】
【我三个宝宝馋妹宝馋的都快出家了,赶紧让裴栖云上一边儿去吧】
宁栀猛然睁开眼,睡意瞬间全无!
未时,西侧密林,疯熊……
她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知道了时间和方式,但……她该怎么阻止?
直接去告诉裴栖云?
但是这怎么跟他解释消息从哪儿来的?
不行,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宁栀逐渐镇定了下来,却浑然不觉……天,快亮了。
翌日一早,天光微亮,祭天仪式即将开始。
观礼台前庄严肃穆,皇帝裴珩已端坐主位,文武百官与宗室勋贵按品级肃立。
裴栖云一身玄色祭服,立于皇帝下首最显眼的位置,身姿挺拔,气场凛然。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女眷的方向,却并未看到预想中的身影。
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她没来?
就在这时,裴栖云眼角的余光忽而瞥见一个人正低着头,脚步匆匆神色慌乱地想要从人群外围溜走。
那不是别人,正是宁栀的贴身丫鬟弄月。
裴栖云眸色|微沉,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侧首,对身后的玄七吩咐了一句。
玄七会意,无声地退下,很快便带着一脸惶恐的弄月来到了僻静处。
“殿、殿下……”
弄月吓得声音发颤,连忙俯身行礼。
“你家小姐呢?”
裴栖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弄月头垂得更低,带着哭腔道:“回、回殿下……”
“小姐……小姐她昨夜似乎染了风寒,今早起来就头晕乏力,脸色苍白得很……实在起不来身了……”
“小姐怕冲撞了仪式,特意吩咐奴婢来回禀一声,万万不敢耽误正事……”
病了?
裴栖云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昨日湖边她还生龙活虎,怎么一夜之间就病得不能起身?
裴栖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包括有人暗中下手。
但弄月的惊慌不似作伪,至少这丫鬟是真的担心。
祭天仪式已经开始,皇帝正在宣读祭文。
裴栖云耐着性子听了两句,心中那点不安却越来越重。
他不再犹豫,径直走到皇帝身侧,低声禀奏了几句。
皇帝裴珩看了他一眼,虽有些意外,但对自己这位皇叔素来不能说不的,便微微颔首准了。
裴栖云径直转身,朝着宁栀下榻的小院方向走去。
他步伐很快,步履生风间带着一种自己未曾察觉的急切。
“小姐!都安您说的办了,殿下正朝着这边过来呢!”
弄月有些焦急的张牙舞爪,宁栀一听裴栖云竟然直接从祭天仪式上过来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来得这么快?!
她想着怎么也以为会在祭天仪式结束后再来,这才刚开始就来了?
“快,粉,再给我扑点粉。”
宁栀连忙接过弄月手中的妆奁,也顾不得仔细看,抓起粉饼就往脸上脖颈上猛扑了几下。
直到镜子里的人看起来苍白得毫无血色,这才罢休。
然后她一把散开发鬓,弄乱几缕碎发在额前,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宁栀左摆右摆,摆出一个看似虚弱无力的姿势,重重地咳了两声。
似乎觉得不够,她又憋气让自己眼角泛起点泪花,这才满意地躺好。
完美!
她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
靠山稳不稳,就看这临场发挥了!
几乎是同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裴栖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他迈步走进来,带着一身微凉和祭服上淡淡的檀香气。
宁栀闻声虚弱地掀了掀眼皮,看到是他,眸中瞬间漾起一层水光。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细弱游丝,带着浓浓的鼻音:“殿……殿下……”
“您怎么来了……祭天仪式……”
“别动。”
裴栖云几步走到床前,伸手虚虚一按,目光落在她异常苍白的脸上。
只见宁栀唇瓣毫无血色,发丝散乱,眼角微红。
他的眼神深邃,久久没有移开。
宁栀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生怕被他看出破绽,赶紧垂下眼睫,掩去心虚,虚声道:“栀儿无用……竟在此时病倒……耽误了殿下正事……”
“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