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柔望着他肯定的眼神，陷入沉思。
“你也一样！”
凡无为扭头望向忠。
忠一愣，并没有预料到凡无为会这么说。
“我吗？我还是希望能成为您的下属！”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凡无为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就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周围的村民已经纷纷走出门来，想着凡无为等人的方向靠近。
一个个手中都拿着农作用具防身，脚步小心，目光中满是谨慎和怀疑。
直到忠转身，用眼身将众人威慑住，这才让众人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凡无为这时也回过神来，望向周围的百姓，已经把他们围在一个圈中。
望着他们每一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被泥污覆盖的面容，令凡无为一时间感觉他们长得都一样。
片刻，上前一步，高声说了一句：“诸位，我有一事相商，不知谁能代表大家出来与我商量？”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驼着背，骨瘦如柴的老人。
满头华发，一眼看过去，脸上尽是憔悴。
“我想，我可以代表大家，对吧？”
众人见状，纷纷附和道：“对呀，徐老可以！”
“没有问题，他是我们这座城年龄最大的老人，自然也是最德高望重的！”
闻言，凡无为露出和蔼的表情，想要朝老人靠近。
奈何众人还是对他们没有任何信任。
老人身旁两个还算壮的汉子举起棍子示意他停下脚步。
凡无为只得远远的站在那里，与老人商议起来。
“老爷爷，敢问城中还有多少人？”
闻言，老人想了想，缓缓开口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只剩下一万人了。”
听到这个数目，凡无为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数目！”
老人死死的盯着凡无为的眼睛，接着道：“先别高兴太早。实话告诉你，虽然有一万人，但能让你利用的只有五千人！”
“啊？”
凡无为有些疑惑。
老人只得冷冷道：“我都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你难道还要利用我吗？”
“这明摆着是不想让我活了！”
老人越说越激动。
这让周围的人更加警惕起来。
凡无为转念一想，老人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甚至是生气，其实并不稀奇。
有些事情，就算不用说，凡无为也很难不想到，
毕竟就算这座城已经破败，城中的所有人都已经选择了自我放弃。
但无论怎么说，他们那些还想要活下去的人就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得收入，不然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饿死。
所以也让这里成为了不少商人的寻找劳动力的主要市场。
更何况是已经适应了被利用的劳动力。
一些商人，无论开出再没有底线的条件，也依然会有不少人选择答应。
望着他们一个个已经麻木，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到底的状态，麻木的不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麻木的被人利用，只为了获得一口吃食，麻木的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活着。
在他们的世界里，什么都是麻木的，只有偶尔的瞬间，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就靠着短暂的瞬间，让他们一路活到了现在。
凡无为望着老人的状态，一时间不敢再出言。
毕竟他知道，现在眼前的所有人，都已经再崩溃的底线徘徊着。
只要一句话不对，后果可想而知。
凡无为不希望成为那个压垮他们的最后的那一个稻草。
所以，只得试探性的询问道：“诸位，应该知道，下界马上就要迎来变局了。”
闻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充满了迷茫。
只有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说道：“我知道！”
边说着，边走了出来。
凡无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个穿着全身打满补衣服的年轻人，年龄和凡无为相仿。
但就这年轻人的穿着和体格，已经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好得多。
于是，凡无为对年轻人道：“那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
年轻人想了想，顺着思路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昨天我出去干活的时候，还听说了，好像是下界的三大家族带着组织起来的众城主组成的联军，要将一个首领叫凡无为的势力彻底铲除。”
凡无为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那你觉得哪一边最有希望？”
听到这个问题，年轻人想都没想，直接道：“肯定是三大家族，我好歹听过，知道他们是什么实力，下界除了那个凡无为，还没有人敢公然挑衅他们呢！”
“那你觉得凡无为有希望吗？”
年轻人想了想，结合自己干活时偷听到了信息，凭借自己的认知说道：“很难，虽然那个凡无为也做出了很多一般人做不出来的事迹，但。。。”
年轻人突然闭嘴，因为他发现，对面的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变得坚毅。
这样的眼神，给他一种莫名的压力，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很不一般的感觉。
就在此刻，年轻人又想到，自己曾经偷听过凡无为的长相以及一些信息。
再结合眼前这些人，年轻人突然有所感悟，脱口而出一句：“见过凡大人！”
凡无为笑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听说过你的长相，还有你身边的手下，你身旁那两个人都能对上号，应该还有两个才对！”
凡无为又问：“为何叫我大人？”
只听年轻人有些激动，浑身颤抖的说道：“因为，我听说了大人的很多事迹，我非常崇拜您，我也非常希望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并且我一直在为此努力！”
周围的人看见年轻人的反应，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普通的达官显贵，反而还是一个参与下界之争的核心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
凡无为对眼前的年轻人越来越好奇。
年轻人变得更加激动，急忙说道：“在下黄荒。”
“黄荒？”
凡无为嘟囔着这个名字，觉得甚是不错。
接着，年轻人放开嗓门，向大家传递信息，这才让大吉知道在他们选择堕 落的时候，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