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头被固定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林千羽、夏萌萌、魏诚坐在了对面。
张黑头瞟了一眼林千羽，又看了看夏萌萌，忍不住嘿嘿笑道：“要是知道你们警局有这么多的美女，我早就来自首了。说实话，你们两个要是去歌厅里面当公主，绝对是那种头牌的公主，可比你们现在挣得多了！”
“张黑头，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些！这里是警局，可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夏萌萌早就恼火张黑头之前对她的调戏，此时真恨不得冲上去将张黑头撕个粉碎。
“小警花，干嘛那么大的火气呢？”张黑头仍旧嬉皮笑脸的说道。
林千羽曾经审问过各式各样的罪犯，当然知道张黑头这种人外表看起来油腔滑调，满不在乎，其实内心深处早就慌得一比了。
林千羽冷笑一声，说道：“张黑头，仅凭你私藏枪支和袭警两个罪名，就足够你在监狱里面住好久了。更何况你还有文物走私等其他的犯罪行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关在监狱里。”
听了林千羽的话，张黑头终于笑不出来了，一双小眼睛里写满了绝望。
看到张黑头的心理防线已经出现松动，林千羽趁热打铁地说道：“张黑头，这里是重案组。我们对你从事文物走私的事情，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我们找你来，是想让你配合我们调查一起凶杀案。如果你能够戴罪立功的话，我们会向法官申请给你减刑。”
林千羽的话并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说到了张黑头的心坎儿里。张黑头是那种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罪行会面临着怎样的后果。如果能够获得减刑，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划算的。
于是，张黑头一改先前那副猥琐的表情，满是谄媚笑容地说道：“警官，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只要你能保证帮助我减刑。”
“这不需要我保证，因为法律就有明确的规定。只要你有重大立功表现，法官在判决的时候会酌情为你减刑的。”
听了林千羽的话，张黑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警官，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林千羽指着古董花瓶的照片，问道：“张黑头，你认识这个花瓶吗？”
张黑头点点头：“认识，这个花瓶是我让冯安国拿去卖的。”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花瓶的？”
“是从一个女人手里买来的。”
“那个女人你认识吗？”林千羽紧盯着张黑头的眼睛问道。
张黑头却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还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那个女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想要忘记也很难。”
林千羽将几张女人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上，然后问张黑头：“在这几个女人当中，是哪个女人和你进行的交易？”
张黑头将脑袋向前探了探，眼睛从这几张照片上一一扫过。很快，他的眼神就停留在了第四张照片上。
“就是第四张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张黑头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林千羽拿起第四张照片，那正是蓝月的照片。夏萌萌和魏诚见了，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这就证明蓝月很有可能真得不是谋杀班妮娜的凶手。
林千羽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女人的？”
张黑头摇了摇头：“说起来也很偶然。有一次，我在古董市场闲逛，发现这个女人拿着一件品相非常好的古董准备卖出去。或许是因为那些古董店铺都有摄像头吧，这个女人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敢走进古董店。我在古董这行干了很多年，当然知道这女人手上的古董肯定是来路不正当，怕留下证据，所以不敢进古董店。我便上前和她搭讪，然后出钱买下了那个古董。
我问那个女人还有没有更好的古董，我愿意出高价购买。她说家里还有一个青花瓷的花瓶。我听了大喜过望，知道这次是捡到宝贝了。于是，我便和那个女人约定了交易时间和地点。”
“那你们约定的是什么时候？”林千羽神情有些紧张地问道。因为这个时间点就决定了蓝月是否是杀害班妮那的凶手。
张黑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7月17日晚上11点左右。”
“7月17日晚上11点？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林千羽质问道。要知道时间毕竟过去这么久了，一般人根本不会记清楚那么具体的时间。
“原因很简单，我和那个女人交易古董花瓶的时间，与大明星班妮娜被谋杀的时间完全一致，所以我记得非常的清楚。”张黑头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考。这就充分说明张黑头说的都是事实。
“那你们交易的地点在哪里？”林千羽又问道。
“是在城西的那片公墓。”
“城西的那片公墓？”林千羽立刻测算了一下公墓所在区域与案发现场之间的距离。如果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至少也需要三个小时左右，蓝月是绝对来不及在两个地方穿梭的。
审讯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林千羽、夏萌萌、魏诚三人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7月17日晚上11点钟，蓝月正在和张黑头进行文物交易，她是不可能分身去谋杀班妮娜的。既然蓝月不是真正的凶手，她为什么要扛下全部的罪名呢？凶手和蓝月之间到底又是有怎样的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在林千羽三人的心头萦来绕去，使他们暂时忘却了张黑头的存在。
张黑头等了很久，发现面前的三个警察似乎都在想着心事，而且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张黑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忍不住问道：“我——我这事情和班妮娜被杀案有什么联系吗？”
张黑头的问话惊醒了林千羽。她抿了抿嘴巴说道：“张黑头，如果你所说的都是事实，你已经立了一个很大的功劳。”
“真得吗？”张黑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没想到这次立功竟然这么容易。
“现在重案组这边已经没你什么事情了，我们会把你移交到负责文物走私的同事那里。”
林千羽说完冲着夏萌萌和魏诚递了个眼色。他们两个人立刻起身押解着张黑头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