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个家伙的灵力高深莫测,至少比我要强大的多,而且,他的灵力极为特殊,我在感觉到除了我熟悉的属于那美男子见我还在发愣,再一次出声道:“灵力不够深厚,但是似乎……还是有点意思。”
我听出来他这是在评价我,立刻皱起了眉头,忽然想到我在《透天玄机录》“御”字决中见到过类似盗梦空间的“控梦术”的描述,仙人托梦和千里传音大概便是这种效果。
我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进入并控制了我的梦。
“你是在朱家布下巫毒阵的人?”我皱眉看向他。
“没错”。
他见我终于有了反应,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居然还极为做作地微微昂起头来,简直自恋到了极点。
“我叫马卡斯,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来,闪亮的牛皮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我这才发现这里的场景居然是个高大的话剧厅,而此时这个自恋无比的美男子正是站在舞台之上,那术追光灯一直跟着他的身影在动。
“我跟娘娘腔没什么好谈的,见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皱起眉头,故意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马卡斯眼神阴冷了几分,但却没有恼羞成怒。他微微抬起手自认为优雅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在马卡斯的身旁,一束聚光灯随着他的响指亮起,那里多了一张床,床上正躺着昏迷不醒的唐姗姗。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却被你害惨了。”他转眼看向床上的唐姗姗,一边摇着头一边用让我感到极为不舒服的语调说着,“那阴物的玉髓已经寄生在了她的元神之上,凭你要想救她,恐怕难于登天。”
“你想怎么样!”我怒目看向他。
“我说了,我们谈谈,也许我有办法帮这位小姐呢?”这个叫马卡斯的家伙伸出了自己的手,准备去触碰唐姗姗的面庞。
我一咬牙,身形闪烁了一下出现在他的身前,用力钳制住他的手不让他触碰到唐姗姗。
“不错嘛,学得很快。”马卡斯收回自己的手臂看着我说。
他指的是我刚才的瞬移,其实我刚才也只是试一试,毕竟现在是在我的梦境之中,既然能被马卡斯控制,那么我只要方法得当,肯定也能夺回一些控制权。
“你刚才说能帮她?”
我不理会马卡斯的调侃,瞪着他问道。
“没错”,马卡斯点点头,“但是,事成之后她体内的极阴玉髓得归我,而且……我对你们家的《透天玄机录》非常感兴趣,你如果能把二者都交出来的话,我保证治好她。”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冷笑了一声回道,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做。
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唐姗姗,心中隐隐有些不忍,这一切因我而起,我又有什么理由放任她被那阴物所吞噬呢?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再次瞪向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叫马卡斯的男人眯着眼睛看着我,慢慢吐出几个字:“你当然也可以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咯!”
“你!”我咬牙切齿,心中极为愤怒却也是拿他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接下来,你按照我的指令做事,我保证这位小姐没有事情,事成之后我取走极阴古玉的玉髓便是了。”
“我……答应你!”我咬着牙答道。
“很好,为了她你连祖传的《透天玄机录》也愿意交出来。”马卡斯微微笑了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刚刚被自己驯服的宠物,“接下来的第一件事情,我要你稳住唐小姐的元神,她现在的元神太过虚弱了,根本没有办法和体内阴物对抗,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撑不到7日,便会魂飞魄散。”
“你是大道《透天玄机录》的传人,我想你自然明白我说的到底对不对,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你也知道。”说着,马卡斯的身形开始模糊,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
“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再来找你。”我的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马卡斯抛下最后一句话,便消失不见。
我浑身一惊,立刻睁开了眼睛,发现此时自己还置身于唐姗姗的病房之中,而唐姗姗依旧躺在病床上,嘴唇还是有些发黑。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右手从兜儿里掏出那个在朱家巫毒阵法内找到的黑色阴珠,这东西应该是属于那个恶心娘娘腔马卡斯的东西。刚才我在椅子上昏昏睡去,他大概是通过与这珠子之间的微妙联系才入侵了我的梦境,进而在梦中向我传达信息的。
想到他在梦境中嚣张跋扈的态度,我不由心中生气一股无名火来,灵力在手上凝结,想要将手中这阴珠碾碎。
可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压抑住了这种愤怒。毕竟现在还是救唐姗姗比较要紧,我不能断了这条唯一的后路。
我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床上的唐姗姗,以灵力探查她的状况,发现果然如那娘娘腔所说,唐姗姗作为普通人的元神灵力太过虚弱了,根本无法与那强大的阴物对抗,要是持续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立刻打电话找来了刘小鹏和朱珠,让他们先守着唐姗姗,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我则火速赶回去,研究《透天玄机录》企图找到帮助唐姗姗的方法。
可是,想要驱除唐姗姗体内的邪物,并且保证她的元神不受伤害,这种两全其美的几率极小,即便是我连夜学完了《透天玄机录》中的所有阵法和咒术,也不敢保证到时候动起手来不伤害到她。
《透天玄机录》再怎么说也是属于道教产物,内容大多是驱邪咒术和阵法的使用,而对于唐姗姗来说,剥离寄生邪物则更像是要施展一套治疗方法,这种方法在《透天玄机录》里是记载非常少的。
我不知道那个娘娘腔,到底有怎样玄妙的方法能够保全唐姗姗,可是这么看来他似乎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其实我倒不是单纯被他唬住了才相信他有办法。
在梦境对话之中我一直在观察和思考这个娘娘腔的一切,而且,后来其实我已经在梦中暗中夺回了控制权,并利用他和那颗阴朱的一丝丝灵力联系,企图探查他的底细。道家的金色灵力的同时,还有一股蓝色不可名状的力量也潜藏在他的体内。
再看那家伙的长相,看起来似乎是个混血儿,所以我在想那股我比较陌生的灵力,会不会是国外某种修炼的灵力。
也就是说这个娘娘腔不仅人是中西合璧的混血,就连能力和使用的术法都是,看上去确实是个急难对付的家伙。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实力,我才信了他能够救唐姗姗。如果不先答应他,恐怕唐姗姗就真的只有思路一条了。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时间考虑后面的很多事情,这《透天玄机录》虽然珍贵,可其实我早已经拷贝了很多分,并且变成电子档的了,给他倒也没什么。
还有那极阴古玉,以它来换唐姗姗的性命,我觉得是值得的。只是我后怕的是,这家伙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若是他日后拿着《透天玄机录》和极阴古玉去干什么坏事害人,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无颜再去面对我们丘家的列祖列宗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那个娘娘腔,最好利用他找到救唐姗姗性命的方法,然后也不能让他拿着这两样东西去做没天理的事情。
当然,我知道这几乎是与狼共舞,随时都有被狼吃掉的危险,可是眼下只能姑且一试了。
虽然没能在《透天玄机录》里找到不伤害唐姗姗元神,而直接驱除阴物的方法,可是总算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唐姗姗作为普通人,先天元灵之力不能与我们这样长期修炼灵力的人比,更没办法与体内阴气对抗。这也是她如今为何昏迷不醒的原因,阴气占了上风,久了之后她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这元神中蕴藏的元灵之力,并不是普通的灵力,所以即使我愿意给唐姗姗当个移动电源,给她提供无穷无尽的灵力,那也于事无补。
我在《透天玄机录》中找到了一种被称之为“炼神术”的方法,我看完后发现这居然和反噬朱盛兴的养魂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养魂术是通过驯化束缚阴物,驱使阴物供自己使用来达到某种目的;而“炼神术”则是要收服阴物,以咒术阵法将其炼化,驱散阴邪之气,提取其中残存的元灵之力,炼化后保存为己用。
可仔细想想二者虽然看上去有某种莫名的类似,可实则完全不同,驯养阴物是违背天道伦理的,早晚被阴物反噬。而“炼神术”虽然其中带着一些谋私的因素,可是总体确实提倡有能力者斩妖除魔,尽量铲除世间害人的阴物,那其中的一丝丝元灵之力,可以当做是斩妖除魔后的奖赏。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寻找阴物,将它们降服炼化,用得到的元灵之力来补充唐姗姗的元神,让她拥有能与体内的阴物对抗的能力,保证她的元神短时间内不被阴物吞噬掉。
我一夜没睡,理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之后,我立刻又赶到了医院。
此时,朱珠和刘小鹏二人都在唐姗姗的病房当中,我看着病床上没有一丝丝好转迹象的唐姗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朱珠和刘小鹏二人。
“我在之前经常逛的风水和灵异贴吧里接了个活儿”,我打开手机看着贴吧私信上的一个地址说,“这人在临市郊区以20万的低价买了一栋价值200多万的别墅,别墅位置非常偏远,而且是一座凶宅,前三任主人的全家都是死在里面的。他虽然买了,但是完全不敢住进去,找人来把别墅内原有的装修都拆了,所以想找个懂风水又能接装修帮他看看。”
我翻出那篇帖子,递过去给刘小鹏看,然后接着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量从这些灵异事件中,寻找能够炼化的阴物,给唐姗姗补充元灵之力,这别墅的事情听起来确实古怪得很,我想去碰碰运气。”
“你们去吧,姗姗这里我看着就好了,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朱珠看了看病床上的唐姗姗,转头对我和刘小鹏道。
刘小鹏也不犹豫,很干脆地答应和我一起前往凶宅碰运气。这一点还是让我非常感动的,其实他大可以不必把自己卷入到这些危险的事情当中的,他只是个给我打工的,这些事情本身就超出他的职责范围以外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工资付给他。
眼下自然不是表达这些情感,矫揉造作的时候,我只是拍了拍刘小鹏的肩膀,然后我们二人便快速赶回事务所,收拾准备了一些工具设备和换洗衣物,便开着我的那辆破面包车踏上了去往临市的路。
我们二人换着开了大概四个小时左右的车,才下了高速,转到临市郊区的过道上。
这里的国道显然是条修了时间较长的老路了,坑坑洼洼走起来非常颠簸,不过这也就算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走了不到10分钟,前头居然还堵车了。
这一堵就是半个钟头,我们在车上是在坐不住了,便和前头的很多司机一样下车去前面查看。
前方大约150米的地方似乎需要经过一座小桥,小桥年久失修,已经成了危桥。桥下是条水流潺潺的小河,小河虽然不宽,但是水看上去还是有些深的。
此时小桥上挤着几辆警车,好像是出事故了,而且事情还有些眼中,现场居然拉起了封锁线,我隐约看到一亮家用轿车车头撞在护栏之上,整个车子都变形了。
而且,没看到救护车的身影,说明是出了人命了,那里几个穿着白大褂里头却套着警服的,显然是负责现场处理尸体的法医。
我看着那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心中也是奇怪这么破的路他都能撞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开得这么快,撞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