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里，隋佳禾郁闷地躺在床上，将手机往旁边一丢，翻了个身。
一旁苏木穿了外套，往外走的时候拍一下他的床沿，“走，出去吃饭！”
“不去。”隋佳禾拒绝。
苏木停下来，“你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都躺了一下午了这会儿还不动弹。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
“不用。”
隋佳禾把手机拿过来，随手点开一个视频软件，“你自己去吧。”
苏木横他一眼，一手抢走他的手机，另一手精准地按在他的脉博上。没过几秒就得出结论，“情志不畅、气机郁滞，郁结于心……典型的相思病啊。”
隋佳禾抽回手，“我没有学过中医，不代表你可以胡乱下结论。”
“思伤脾，至少你这脾胃不和肯定是思虑过度引起的。”苏木笑一下，仰头看着隋佳禾，“不就是失个恋吗，没什么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隋佳禾坐起来，看向苏木，“谁跟你说的？”
“这两天老刷到徒步社的视频，有人偷拍那谁跟何皎皎表白。”苏木笑呵呵地说，“还扒出一段三角恋，我一猜那‘三’就是你。怎么，何皎皎被人追走了？”
隋佳禾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沉可怕。
苏木却没被他吓倒，反而继续挑衅，“真要等到她被人追走了，来不及了再后悔？”
隋佳禾的目光变幻一阵，随后苦笑，“早就来不及了。”
“那也要吃饭。”苏木把手机还给他，“走吧。”
隋佳禾收起手机，从床上翻下来。
食堂里，何皎皎只是追过去找聂昀舟道谢，结果却又被他抓到食堂一边聊策划案一边吃饭。何皎皎听他的安排，偶尔停下来记一两个重点，一顿饭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聂昀舟看她一提到工作就严肃，只得转移了话题。
“罗伟真的没希望了？”
何皎皎毫不犹豫地摇头，然后再一次重申，“我确实已经明确拒绝他过了，只是，人多的时候想着给他留点面子。”
“他这人是比较轴，但还是有原则的，你直接告诉他你跟隋佳禾在一起了，他就不会再纠缠了。”聂昀舟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何皎皎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才轻笑起来，“我们是朋友。”
“任何关系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聂昀舟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们之间的暧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从朋友发展成恋人的也有很多，为什么非要僵持于朋友这种身份？”
何皎皎无法解释。
有太多独属于她和隋佳禾的秘密，他们的关系像同盟、像朋友，以至于她无法跟任何人解释清楚她的挣扎。也许，在旁人看来是她矫情，暗恋两年的人喜欢她，她却不知道珍惜。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聂昀舟，不答反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你跟谷茉的关系发展一下？青梅竹马，多好。”
聂昀舟被将了一军。
他讪笑一下，“我跟她……没有那样的化学反应。”
“真的吗？”
何皎皎微微偏头看着他，心里悄悄为自己成功偷换概念而比起剪刀手。脸上不动声色，乘胜追击，“学长在徒步社格外关照我就是因为谷茉对不对？每次，你貌似是关心我，结果话题都会七拐八绕到谷茉身上。”
“我总觉得对她有责任，虽然是个错觉。”聂昀舟也没有否认，他自嘲地笑笑，“可能管得太严了，她现在做什么都躲着我，就当不认识我一样。”
何皎皎安静听着，没替谷茉说什么。
“既然说到了这里……”聂昀舟看她一眼，“你顺便帮我带句话吧。”
半小时后，何皎皎回到宿舍，里面只有谷茉一个人在书桌前学习。何皎皎问了一句，程依娜回家去了，王琇莹则去没人的洗衣房跟男朋友视频聊天去了。
谷茉看了她一眼，“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
何皎皎心思已经不在社团工作上，她放下东西，脱掉外套，然后搬着椅子坐在谷茉身边，讨好地看着她。
谷茉才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转头看着她，“有事说事，别卖萌。”
“听说……”何皎皎一脸为难地看着谷茉，“你最近都没有跟你爸妈联系过？”
谷茉眉头一皱。
何皎皎不等她发作，立即解释，“这是聂昀舟让我问的，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啥也没问过。”
“这个人！”谷茉放下笔，“把你拉到他们策划部果然是有问题的。”
“我也觉得！”何皎皎同仇敌恺地瞪起眼睛看着她，然后又笑起来，“那……我就不管了，他再问我就说我不知道。”
“你就跟他说……”谷茉迟疑一下，接过话头，“手机有辐射，我们家现在不能用手机。”
何皎皎没有听懂。
“是他们说的。”谷茉叹一口气，转头看着向何皎皎，“我不是没打过。”
何皎皎绷直嘴唇，倾身抱了她一下。
“你干嘛？”谷茉望天。
“什么也没干。”
何皎皎立刻松开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自己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