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珩给了凤修染一袋银子。
“为什么不给我?”
看着凤修染拿着银袋子,洛夏津拽住顾珩的衣袖,脸颊鼓起,气呼呼地盯着他,“你竟然不给我?!”
“给你,就等于给小偷了。”
“不会我这次给钱袋下剧毒,我让他碰到就死!”洛夏津发狠,露出两个小虎牙。
顾珩拍了下她的脸,“那更不能给你了,毒死人了,要砍头的!”
然后顾珩就走了,他要去打听冰寒草的下落,带着两人太不方便了。
洛夏津和凤修染上了街,然后扯了一块布,做了个旗。
一面写着:妙手神医,药到病除!
另一面写着:专攻疑难杂症,烧坏脑子。
凤修染扛着棋子,身边洛夏津一边嗑瓜子一边往前走。
“咱们就这样在大街上走,总会有鱼儿上钩的。”
凤修染倒没那么乐观,他怎么觉得两人这样子好傻啊,傻得冒泡!
在街上绕了一上午,一个来询问的都没有!
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洛夏津肚子饿了,就准备先停下来。
“小妹,我们下午还是不要这样招摇过市了吧?”
“为什么不要?不这样,你怎么进高门大户?”
“我准备去当看家护院的。”
洛夏津刚要打击他,远处就有人喊:“小神医,洛小神医!”
叫她!
洛夏津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骑着马过来了。
来福骑马到了两人跟前,下马,喘着大气道:“终于找到你们了,小神医,我们家主人有请,夫人有些不舒服,请您过府看诊。”
洛夏津脸盲,茫然问道:“你是谁啊?”
来福愣住。
凤修染急忙给她解释了一下,这是赫连景阳身边的奴才。
洛夏津想起来了,跟凤修染相视一望,这不巧了嘛?!
赫连景阳家,肯定是高门大户!
……
鹤王府。
赫连景阳,鹤王赫连霆的儿子。
他是未来的鹤王,也难怪一身贵气,还能保证让他们两人一世荣华。
“你日夜难安,是吃得太好了,你之前中毒伤了根本,你吃的东西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都积在身体里了,当然睡不着了。”
赫连景阳在一旁,道:“可,她并没有吃大鱼大肉,都是很清淡的食物。”
“弄掉小米粥,小咸菜,萝卜嘎达,菜叶子啥的,可放一点点点油,不放也行,吃上个十天半个月,然后让身体缓过来了,再慢慢进补。”
小咸菜?
萝卜嘎达?
菜叶子?
来福一脸黑线,这些东西,王府的低等下人都不吃。
赫连景阳却道:“还不听小神医的去准备。”
来福连忙应道:“是。”
说着,就出去准备了。
洛夏津跟凤修染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道:“我饿了,能在你家吃个饭吗?然后最好再让我睡一觉。”
“这是自然,小神医别说吃一顿饭,你便是要在这里住下来,我也是万分欢迎。”
“那倒不用。”
于是,蹭了一顿饭,两人又蹭了一间屋子,里外间,洛夏津躺在里面的床上,有两个丫鬟给她按摩。
凤修染在外间也有两个丫鬟给他按摩。
“这是好享受啊,不愧是王府啊,婢女按摩的手法真好,能教教我吗?等我回家了,我给我娘按按,让她少罚我些。”
婢女被夸得抿嘴一笑,“小神医,您这样说,真是折煞奴婢了。”
“姐姐,你一直在王府吗?那你逛过这京城吗?我是第一次来京城诶,对京城不熟诶。”
洛夏津翻身半趴在床上,婢女只好跪在床边,给她继续按腿,“奴婢是奴,哪有资格逛京城,只是偶尔主子开恩,让奴婢们出去走走。”
“那你一直在王府,岂不会很无聊?那你平常怎么解闷儿啊?”
“府里下人多,闲暇的时候,说说话,平日也很忙,顾不上无聊。”
“嗷嗷。”洛夏津眼珠转来转去,“那姐姐跟大家都聊什么,会聊别的府的小姐吗?比如京城第一美人,或者你有没有哪个府的夫人做坏事了,你们都知道吗?”
“主子的事,奴婢怎么敢妄言。嬷嬷们一说,奴婢们听歌乐子罢了。”
“这样啊,那在京城当奴婢可没有盐城有趣,我在盐城认识几个府里的小丫鬟,每次找我看病,都跟我说很多趣闻,像哪家夫人把妾打了,哪家小姐发烧脑子烧坏了,哪家老爷惧内。”
丫鬟笑了,“小神医,这算什么,京城这些事可太多了,奴婢不知道听了多少回呢。”
“那你听过哪个府里的小姐少爷脑子发烧烧坏了吗?”
“发烧把脑子烧坏了的……呃……奴婢好像没听说过。但是有落水吓疯了的,听说最后还找了驱鬼的,结果越来越疯了。”
“没有哪家小姐发烧烧坏了脑子吗?那烧坏脑子治好的呢?”
“没有。”
洛夏津坐起来,“可能有,人家瞒着不告诉你呢。”
“小神医,这您就不知道了,这种事瞒不住的,哪家有少爷或者小姐发烧烧坏了脑子,哪怕是治好了,各府心里也会有个,日后结亲的时候都会避开。”
“嗷。”
没问出什么线索,但按摩太舒服了,不知不觉洛夏津真的睡着了。
等里屋外屋的人都睡了,婢女来找主子回报。
“就闲聊了这些?”赫连景阳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
“回少爷,是的。”
“下去吧。”
等婢女下去了,楚晚宁伸手拉住丈夫的胳膊,“爷担心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医术那么高明,我不希望她是谁的棋子。”
“嫡长公主如今怎么样了?”
赫连景阳搂住妻子,“她好着呢,比三皇子还聪明,若是男子,该多好,就能继承大统了。”
“三皇子也很好。”
“我们赫连家的血脉,自然是好的。”
……
洛夏津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走到外间,凤修染不在,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音。
她走出门,就看到赫连景阳整跟凤修染下棋。
瞧见她,两人停了下来。
“你医术高明,你哥哥棋艺高超,真不愧兄妹俩。”
凤修染站起来,“公子游刃有余,我是丢盔弃甲,哪里高超了。”
“内子想邀请你们兄妹俩,参加后天的赏菊会。”
洛夏津问:“什么赏菊会?”
“是京城各府夫人们带着后宅女眷在京城的菊园开的一场观赏菊花的茶话会。”
这是京城每年都会举办的,也算是给各府女眷一个光明正大出门的机会,各府想给自家女儿寻觅良胥的,想挑选儿媳的,也都会选这天一起出门。
第一日的赏菊会,一般人是没资格参加的。
“都是女眷,那我不太合适吧。”凤修染尴尬一笑。
“不,并不禁止男子参加,也会有一些男人参加的,你们兄妹刚来京城,这可是一场盛会,错过就可惜了。你们对内子有大恩,这等盛事,不妨去看看热闹,也是增长见识了。”
洛夏津突然问了一句,“那霖王府的女眷也会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