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搞空袭？野战军的飞机像苍蝇一样在天上转，你起飞前，人家就瞄着你跑道了。你刚升空，导弹就追着屁股打。连偷袭的影子都摸不着。
土肥原贤二，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开口：“咱们的侦察已经证实了——野战军的弹药、枪械、零件、甚至奶粉罐头，全是从基地往外卖的。这儿，就是他们的军火仓库，是他们的命根子。”
他抬头，眼神像刀子：“所以……打垮他们，就得先断了这条血管。”
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
没人再说进攻。
因为谁都知道——
断了这根血管，或许还有活路。
硬撞这堵墙？那真就成了送人头。
野战军死守这座基地，一步不退，连彭城打崩了都肯抽调炮兵和骑兵去支援——这事儿，细想就不对劲。
要真是普通守城，早该撤了。可他们不走，一根筋似的硬撑，说明城里头藏了命根子。
这命根子，八成是他们的秘密兵工厂。
不然为啥？为啥炮弹能打半年都不见断？为啥三十座铁塔下面，几万人挤进去，连个慌乱的影子都看不见？吃喝拉撒全不缺，连上回逃进去的两万多百姓，也没见饿死一个。这哪是临时避难所？这分明是地下城市！
土肥原贤二早把这事琢磨透了。
他往桌上一拍，十几张照片哗啦摊开：“你们看看，这口井——我们挖的。正对着最中间那座塔，两公里直线，打了八十米，碰上一堵水泥墙，厚得跟地心堡垒似的。”
他手指敲着照片：“往后两个月，我们从井底横向挖，硬生生开出百米通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墙后头——全是空的！还有通风管、排水槽、电力线，全埋在底下，连水龙头都通着热水！”
他嗓门一沉：“那三十座塔？不过是盖在地穴上的盖子！真正的兵工厂、指挥中心、弹药库、医院、发电站……全在底下！比咱皇军的地下要塞还深、还密！”
有人嗓子发干：“可……可这规模，得挖多少年？用多少人？”
土肥原冷笑：“你们忘了那支‘建设兵团’？野战军里头，专管挖洞、打洞、建洞的那帮人。没名字、没番号，可设备全是洋货，推土机能啃花岗岩，掘进机比钻头还快。他们不是在打仗，是在地底下建城！”
他站起身，眼睛发亮：“我们之前看的，全是表皮。他们往外面运的每一车炮弹、每一箱零件，源头都从这底下冒出来的。三十座塔，连装个厕所都够呛，哪装得下半年的军需？”
满屋鬼子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压着。
土肥原一拍桌子：“所以别再盯着那些铁疙瘩了！我们要炸的，不是塔——是地！把地面炸塌，再把地洞口掀开，里面藏着什么，咱就一锅端！”
他声音低下去，却像刀子刮骨：“这地底下，才是野战军的命脉——没了它，他们连裤衩都提不起来。”
基地地底下，陈川靠着墙，耳机里传来土肥原贤二那张嘴叭叭的动静，他忍不住笑了：“这老鬼子，真他娘的是个演戏天才。”
鬼子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开个高层军事会议，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那会议室天花板角落里，一个比拇指盖还小的窃听器，早就把他们每一句屁话都录得明明白白。
军情处听得一清二楚，连打嗝的节奏都记下来了。
所以当土肥原贤二在那里装腔作势，说“野战军的武器肯定是从国外偷偷运来的”，陈川心里门儿清——他故意的。
你以为你发现了秘密？其实那都是我故意让你知道的。
真要保密？那武器的来源早该封得连老鼠都钻不进去。可他偏让鬼子查出“是用古董文物当掩护走私的”——多好一个借口，顺理成章，查不出破绽，还显得他们“有文化”。
真要防着你们挖地道？他早就该派人堵死地下的每一条暗道。可他偏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们吭哧吭哧往下刨。
因为他要的就是你们去挖。
他要的就是你们觉得，他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
基地的地底，早就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陈川没打算当隐形人。他就是要亮肌肉，亮到全世界都眼红。
你不曝光，那些江湖堂口谁会搭理你？你不放点风，谁会愿意掏真金白银来跟你合伙？
土肥原贤二说的那一套，什么“野战军的技术远超想象”“肯定有国外大厂背书”，根本不是在分析，是在对着各路买家喊话呢。
你不是想要大炮、坦克、全自动步枪？行啊，我这全有，可你们自己来拿啊！
那些堂口，一个个在底下憋着气呢。一听这话，哪个不心动？就算半信半疑，也得咬一口，怕晚了汤都让人喝光。
更别说，土肥原那几句瞎猜，刚好戳中了他们的心病——“对啊，这装备，不可能是他们自己造的！”这不就成了吗？猜中了，信了，掏钱吧。
于是，日本一百二十万大军围在基地城外，像一群等着分肉的鬣狗。
堂口代表们听着耳机里的汇报，个个眼睛放光。重炮？有！一战存的铁疙瘩，博物馆锁着的古董巨炮，全都能挪出来。
“支援没问题！”有人拍桌子，“就是运到得几个月。”
“那几个月，我们等得起？”汉斯猫的代表龙德施泰特冷不丁问。
杉山元早有准备，嘴角一扬：“我们不光等，我们还要往下挖！挖穿整座古城的地基，从底下钻进他们的老窝，直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话一出，满屋子都炸了。
陈川靠在椅子上，耳机里全是兴奋的讨论声。他听见有人提议“先送两千门重炮”，有人说“技术资料要优先共享”，还有人嘀咕“别让英国人抢了头彩”。
他知道，这哪是援助？这是赤裸裸的抢劫预演。
每个堂口都怕落后，怕技术被别人占先，怕自己没份。所以一个个嘴上说“支持”，背地里比谁都狠，恨不得立刻把野战军的工厂拆了扛走。
陈川没料到，自己不过装备精良了点，就引来全球列强排队来“参观”。
一群披着文明外衣的强盗，围着他家门口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