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提议让军官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混在队伍里躲枪子儿。可没几个小鬼子军官肯干——穿兵衣？那不成笑话了？底下兵看了也不服气啊！
再说了，小鬼子指挥靠的就是军刀。没了刀站在阵前，跟丢了魂一样，根本镇不住场面。
总之，十三军在江北这仗打得是一塌糊涂。
从开战起就没占过便宜，处处被动。
江北虽没有防御塔那种玩意儿，但第一军摆出的防线层层叠叠，那是十万大军扎下的硬壳子。
而十三军满打满算才十八万出头，兵力上压根没优势。
更要命的是，重炮打不过，天上也没有制空权。
没制空权就等于瞎了一只眼，连炮兵都不敢随便开火——野战军的大炮藏得深，打得准，谁冒头谁挨炸。
舰炮更不敢靠近江面，生怕被空中那个“怪物”一口吞了。
所以十三军这进攻，从一开始就是往铁板上撞。
连着十几天猛攻，每天少说也得折两三千人。
打到现在，快两个整编师团已经被打残了。
可第一军的防线，愣是纹丝不动。
西尾寿造气得差点吐血。
第一军又不是什么王牌野战军，怎么硬成这样？
更离谱的是，他们越打越强！
其实原因很简单：第一军一直在轮换部队上阵练手。前面打累了，后面顶上；后面的也没闲着，待命期间天天搞训练。
真枪实弹才是最好的教练，战士们边打边学，本事自然涨得飞快。
当然，前提是能活下来才有资格进步。
靠着坚固工事、强大火力和空中支援，第一军的伤亡只有小鬼子的五分之一。
这个数字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就算双方战斗力差不多，守方占据地利，优势也极其明显。
通常情况下，攻方死伤至少是守方的三倍。
再加上第一军掌握制空和远程打击权，这比例直接拉到五比一。
十多天下来，第一军伤亡一万多人，小鬼子却折了整整五万！
设在江北的第二野战医院，基本就是为第一军服务的。
野战医疗车一趟趟跑前线，把伤员往医院送。
有些重伤员在车上就做了手术，急救药品全都按最高标准配齐。
有了这套保障体系，重伤员死亡率低得出奇。
上了救护车，基本上等于捡回一条命。
有个兵肠子全流出来了，送到车上后愣是给塞回去洗干净缝好了，活了过来。
等他养好了，照常还能扛枪上战场。
不过第一军牺牲的人也不少，连两位团长都在战斗中阵亡。
一万多人的伤亡里，当场牺牲的快占了一半。
可见这仗有多狠。
但等到站稳脚跟，官兵们发现小鬼子也就那样，胆子一下壮了，士气蹭蹭涨。
战斗力随之节节攀升。
反观十三军，损失一天比一天重。
直到今天，打了十几天后终于撑不住，被迫停了下来。
不是不想打，是真的没法打了。
死了伤了五万人，后方野战医院早爆满，躺的全是断胳膊断腿的。
阵亡的还好处理，问题是第一军里的狙击手根本不图杀人痛快。
他们手里拿着一种特制的大狙，跟反坦克枪似的，专挑小鬼子大腿招呼。
一枪下去，骨头直接炸裂，整条腿废掉，人活下来也是终身残疾。
十几天下来，光是被打断腿瘫在床上的就有几千人。
真正战死的占一半左右，可重伤致残的却占了总伤亡的三分之一。
野战医院实在扛不住，只能一批批往魔都运伤员。
可魔都的医院也早就满了。
整个华中战场，日军伤残率一直居高不下，这不是偶然。
可他们毫无办法，只能咬牙继续治、继续救。
华中方面军司令部正在开会，一群高级军官坐了一屋子。
基地战役开打至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
从最初的气势汹汹，到现在寸步难行，战局彻底逆转。
可伤亡却一天没停，越堆越高。
开战前六十万大军，现在死伤超过三十万，眼看就要逼近三十五万。
这些数字是每一天一点点加起来的——平均每天一万多人倒下，几乎没断过。
这种消耗，换哪个国家都受不了。
要不是本土不断往这边送兵，源源不断地补充部队，
华中方面军早就崩溃了。
即便如此，每天补进来的新兵，战斗力哪比得上当初那些老兵？
战斗力下滑是必然的。
西尾寿造心里清楚得很。
好在总人数还能维持在五六十万之间。
为了减轻医疗负担，每次运兵船回程，都会带走大批残废士兵，送回脚盆鸡老家。
会上有人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这仗再这么打下去不行了！帝国将士的牺牲不能无休止地持续，否则不用敌人动手，我们自己就得垮！”
“最可恨的是陈川！这家伙每天半夜出动，开着那架喷气机狂轰滥炸！我们每天上万的伤亡，一大半都在夜里丧命！现在部队晚上连觉都不敢睡，稍有点动静就吓得乱窜，随时可能炸营！”
“可我们拦不住啊！那飞机根本不像这个时代的东西，我们的防空炮打上去跟挠痒痒一样！有时候明明击中了，它还是照样飞，连皮都没破！”关键是江北那块的战事，第十三军一直打不动，愣是啃不下列强家第一军的防线，别说合围基地了，连江北野战军的重炮阵地和野战机场都没法端掉。
咱们一开始真把列强家第一军当普通部队看了，以为随便就能碾过去。结果呢？这支队伍虽然比不上野战军老底子，但打得硬得很，配上野战军的炮火和天上飞机支援，咱这边进攻跟撞墙似的，处处受制。
从打法上看，第一军完全是照着野战军的路子来的——火力猛得吓人，压根不在乎弹药够不够，补给能不能跟上，仗打得越来越狠，虽然还差那么一口气，可已经越来越像真正的野战军了。
要是这么放任下去，不用多久，第一军就会变成帝国又一个睡不着觉的大麻烦。
还不止是第一军的事。河肥那边，野战军搞了个超级大的训练基地，成群结队的列强家年轻人正往里头送，接受全套野战军式训练。人数不是几万，是整整三千万！铺天盖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