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原先的设想里,陈川最多就是去那边象征性地闹腾两下,放几颗炸弹吓唬吓唬人,绝不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结果呢?十几座城市夷为平地,上千万人丧命,各国大使馆跟着陪葬,连天皇级的人物都生死未卜!
这哪是打仗,这是杀神下凡啊!
光头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足足愣了好一阵,才勉强压住内心的震撼,语气凝重地开口:“你这招太狠了……可话说回来,对付小鬼子,就得这么干!放心,其他堂口要是跳脚抗议,骂声全算我头上,我不让他们碰你一根汗毛!”
真正棘手的地方,其实是那些被误炸的大使馆。
但奇怪的是,光头心里非但没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这些洋鬼子,一个个躲在小鬼子背后煽风点火,当缩头乌龟,他光头又不是瞎子,全看在眼里。
更别提他们还偷偷摸摸勾搭上了王精卫,这事直接踩了光头的底线。
战争打响前,他跟王精卫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谁都不想让对方活着翻身。后来因为外敌压境,双方暂时收手,可背地里的较量从没停过。
现在这些堂口居然私下接触王精卫,明摆着就是想换牌下注,打算一脚踢开他光头,另立山头。
这一点,他看得透透的。
所以,陈川这一炸,炸的不只是城市,更是炸出了他的心头一口恶气。
反正这些堂口已经动了歪心思,就算他低声下气去求和,人家也不会真心合作。
既然横竖都是得罪,不如索性掀桌子,干票大的!
“老爷子,您放宽心,反攻的日子不远了!”电话那头,陈川语气坚定。
光头轻轻笑了笑,挂了电话。
他之所以敢硬刚各大堂口,底气就来自陈川和他的野战军。
别人不清楚那支队伍有多猛,但他清清楚楚。
陈川说要反攻,那就一定快了。
野战军越打越强,兵员不断扩充,河肥那边的超级训练营也已全面运转,每年往外送几十万精锐。
反观小鬼子,在野战军面前越来越像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其实不是他们变弱了,而是对手太变态。
火力、装备、士气,样样都被甩出十条街。
光头放下话筒,转身开始准备应付接下来的风暴。
他知道,那些大使们很快就会红着眼扑过来找他算账。
同一时间,严垵的地下密室里。
钟离先生攥着一份电报,脸色铁青,快步走向大学柜。
见他神情不对,大学柜立刻皱眉:“咋了?谁惹你了?怎么跟天要塌了一样?”
钟离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电文递过去,声音发沉:“您自个儿看吧……咱们全看走眼了。陈川这手笔,太吓人了。”
大学柜接过电报,只扫了几眼,脸色瞬间凝重如霜。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陈川对脚盆鸡本土发动了毁灭性空袭,全程覆盖式轰炸,不留死角。
伤亡人数至少一千万起步。
东津几处外国使馆区也被波及,化作废墟。
这场打击,堪称史无前例。
人类打了几千年的仗,从没有哪一次军事行动,能在几个小时内制造出百万乃至千万级别的死亡数字。
这已经不是战争,这是屠世。别说死伤成千上万人,就算只是搭进去十万人的进攻行动,在战场上都罕见得紧。
这封电报一来,浓浓的血腥味仿佛直接从纸面上冒出来,熏得人喘不过气。
陈川,就这么成了人类历史上最狠的角色,这事谁也别想否认。
“他是咱种花家的英雄,这点没得黑!小鬼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血债就得血偿,陈川干的事一点没错,我们必须挺他!”大掌柜深吸一口,脸绷得像铁板,语气沉得像压了石头。
“他们在桦北到处抓咱们的人,就为了拿下基地。要是不给小鬼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还不知道有多少乡亲要倒在他们的屠刀下!”
钟离先生听完,默默点头:“可我就怕……一旦小鬼子发疯,转头对占领区的百姓全面报复,那可就糟了。”
大掌柜的脸色也立刻凝重起来。这可能性确实存在。
小鬼子本就没人性,万一他们国内那些亲人被炸死的士兵彻底失控,不管不顾地泄愤,那对留在沦陷区的老百姓来说,就是一场浩劫。当然,真要大规模动手,还得看上面的意思——毕竟军队纪律还在。
“只要没炸死裕仁,局面就还稳得住。”大掌柜盯着电文看了又看,“现在明说了那家伙还活着。只要小鬼子还有主心骨压着,就不会彻底癫狂。”
实际上,陈川早心里有数。
他在电话里跟秃头说不确定目标是否毙命,那是故意放的烟雾弹。
真实情况是——系统爆装提示从来没骗过人。但凡弄死一个有名有姓的重要人物,比如师团长以上级别的高官或将领,系统都会有明确提醒。
这次爆炸之后,提示栏里根本没出现裕仁的名字,倒是刷出了几个老面孔,都是早就上了通缉榜的老牌军官。
所以陈川百分百确定:裕仁活下来了。
其实他也压根没打算非把裕仁干掉不可。
不然的话,他有的是手段。
问题是,一旦让天皇暴毙,极可能逼得整个日本拼了命疯狂报复。到时候血洗种花家的城池村镇,死的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那种场面,陈川不想看到,也拦不住。
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炸不死裕仁反而是好事,至少不会引发连锁式的屠杀灾难。
只要小鬼子的脚还踩在种花家的土地上,他就得掂量后果,不敢彻底撕破脸。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大掌柜沉吟片刻,“通知桦北所有据点,一旦发现日军有异动,立马组织群众转移。能救一个是一个。要是他们按兵不动,咱们照常行事。”
此刻,远在东瀛的皇宫废墟中,几名家臣正合力推开堵住安全出口的水泥块。
那些柱子早被高温烤酥了,一碰就碎,满手都是灰渣。大家费力扒开一条缝,总算能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