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灵听完,没再吭声。
其实陈川这话滴水不漏,挑不出毛病。
再说,这些兵练出来,将来听谁的?姓陈还是姓蒋?谁说得准呢?
就像现在这支第一军,上上下下全是他的亲信。只要官当得够大,陈川有把握,哪天直接把秃头架在空中转圈,动都动不了。
陈川刚回到指挥部,国内各大报纸和电台就炸了锅——昨夜,魔都虹口被炸成了一片白地。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小鬼子前脚刚占了魔都,正得意得不行,结果一夜之间,老巢被掀了个底朝天。
那地方原本高楼林立,战火都没能彻底毁掉,可昨晚这一炸,直接夷为平地,连块像样的墙都不剩。
全国报纸疯狂转载现场照片,大片大片的废墟,焦黑的地表,几十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触目惊心。
街头巷尾的报摊上,全是同一个标题:“鬼子巢穴,一夜间消失!”
报纸上也写得明白:脚盆鸡虽然占了城,可根本守不住!连自家大本营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统治?
更狠的是,陈川直接在报上放话:谁给鬼子当狗,谁就等着被剁了脑袋!
这话一出,那些正准备回魔都投敌当汉奸的投机分子,腿都软了,赶紧缩回去。
魔都,现在去不得啊!
就连租界里的人,今早也都吓懵了。
爆炸虽然没炸进租界,可冲击波震得整片街区玻璃哗哗往下掉。一大早,满街都是在换窗户的工人。医院里也挤满了伤员,大多是被飞溅的碎玻璃划伤的。
好在都不算太重。
可当人们白天跑去看虹口时,全人都傻了。
原先那片热闹的城区,现在就跟被犁过一遍似的,只剩一个个黑乎乎的大坑。房子没了,人也没了。废墟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活着的几乎一个都找不到。
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地,就这么一夜之间,被从地图上抹掉了。
租界里不少人看着照片,手直哆嗦——
要是这炸弹落我们头上,租界还能剩啥?
以前总听说野战军火力猛,可猛成什么样?没人真见过。
现在,全明白了。
一晚上能炸平这么大一片地,得用多少炸药?起码上万吨!
可昨晚天上连架飞机都没看见,哪来的这么猛的动静?
没人知道。连小鬼子自己都蒙着。
此刻,多田俊和华中方面军一群高官,正站在原陆军医院的废墟上,脸黑得像锅底。
医院里上千伤兵,大多是军官,全在里头养伤。现在医院没了,人也没了,连渣都没剩。
眼前是个巨坑,直径超百米,深不见底,底下全是泥浆,还在冒着热气。
有人正拿绳子测深度,一测吓一跳——至少六十米深。
这种坑,没个千吨炸药根本炸不出来。
“司令官,爆炸点就在我们高官所在的病房正上方,别说遗体,连块骨头都没找到。”有末精三语气沉重地汇报。
整个医院,连人带楼,全被炸没了。
高官……大概率已经蒸发。
多田俊站在坑边,脸色铁青。
自打上任以来,就没一天顺心过。
野战军的手段,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
这次魔都遭袭,大本营震怒。死的人太多,光平民就死了三万多,九成五连尸体都没捞着。
海军陆战队一个整旅团,连同总部,全被炸成了渣。
伤亡总数还没统计完,但谁都清楚——这一仗,鬼子亏大发了。
光是军民加起来,死伤人数,少说七万。这个数,足以让那帮小矮子坐不住了。
更别说还搭上了一个高官,多田俊一想起来,脑门子直发凉。
幸亏昨晚那波突袭,他提前留了心眼,没把指挥所安在虹口那块儿。
不然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正说着,影佐祯昭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凑到有末精三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有末精三原本拉得老长的脸,瞬间松了下来,冲着影佐一点头,低声回了句:“好!”
转头就压低嗓门对多田俊说:“司令官,咱们的计策奏效了!刚收到消息,秃头带着老婆,连夜从基地溜了,谁也没通知,走的时候连医生都带上了,还捂着嘴,鬼鬼祟祟的!”
“而且情报确认,野战军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整个指挥部都在打转!”
多田俊一听,脸色立马由阴转晴。
这时候来这么个消息,简直是雪中送炭。
“严密盯着!命令前沼部队,盯死吴西那边的动向!只要野战军一崩溃,立刻压上去,往死里打!”多田俊咬着牙下令。
与此同时,饭店。
陈川炸了虹口的第二天。
影佐祯昭亲自登门,走进郑耀先住的套房,身后抬着一百根金条。
一见面,郑耀先就冷冷开口:“贵军这招够狠啊,现在野战军里头全炸了锅,基地那边,差不多成人间地狱了。”
影佐脸色不动,淡淡反问:“郑先生,能说得具体点吗?”
“从昨儿起,不少士兵就开始发烧、拉肚子,军医一查全懵了——他们自己也中招了!毕竟最早接触战俘的就是他们。等发现不对劲,整个系统都传染开了。尤其是鼠疫,压都压不住。今早已经有人断气了,全军上下人心惶惶,不出几天,这支部队就得自己垮台!”
影佐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平静:“他们有没有采取应对措施?”
“晚了!霍乱还勉强能拖,可好多都是霍乱加鼠疫双份套餐,根本没药治!恭喜贵方,兵不血刃拿下基地指日可待。野战军这块硬骨头,这回算是被彻底敲碎了。”
影佐听完,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郑先生,往后联络别断,好处不会少您的。”
话没多说,放下一百根金条,转身就走。
门一关,郑耀先脸上的冷笑变成了笑。
影佐一回到华中方面军司令部,消息立马报到了多田俊耳朵里。
与此同时,国府高层也传开了风声。
从基地仓皇逃回去的秃头和第一夫人,刚落地就被隔离检查。
很快,秃头发话,召集全国顶尖大夫,紧急会诊霍乱和鼠疫。
这事儿在国府上层已不是秘密——基地暴发了烈性瘟疫,传染飞快,死亡率极高,已经出现成批尸体。
消息虽被封锁,可高层之间悄悄传的细节,基本坐实了疫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