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他在正面阵地上布置了些“尸体”，接着在小鬼子第三师团发起攻击后，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就带着这些“尸体”撤走了。
藤田进每天都能看到野战师留下的很多“尸体”，对这几天的战斗成果也非常满意。
在他看来，虽然野战师有强大的火力，但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在他估算中，这几天野战师至少也有五千人伤亡。
毕竟每天都有一千多个野战师士兵的尸体留在战场，这就是最直观的证据。不止他看到，空军也都确认过。
所以在藤田进眼中，野战师只要再这么打几天，撑不住是早晚的事，他很好地完成了牵制敌人任务。
尽管第三师团这几天也伤亡惨重，但藤田进根本不在意——只要能拖住野战师，这点代价是有意义的。
就这样，连续五天晚上都被陈川狠狠割了韭菜。
每天都这么有收获，让陈川都快乐得合不拢嘴了。
毕竟这种事几乎不用任何代价，晚上打出去的炮弹虽然不少，但在他眼里根本不叫事。
别说五天，哪怕连续半年，他都有足够弹药储备。
部队也几乎没有任何伤亡，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搬一些充气假“尸体”运到前线布置。
然后等小鬼子反击时，象征性放几炮，就带着这些道具后撤了。
整个过程轻松得很，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直到第六天，郑耀先抵达魔都，也开始取得战果。
早上传来消息，小鬼子那边正大肆宣传：
称第三师团在宝山战场上，每天都让野战师付出上千人的伤亡。
看了这新闻，陈川也忍不住想笑。
在小鬼子看来，这事确实是真的；但从陈川的角度来说，这完全被自己忽悠了。
但有意思的是，小鬼子在吹嘘战果，这边秃头军也在吹。
每天消灭了多少小鬼子，陈川也都会第一时间上报统帅部。
虽然秃头国没开新闻发布会，但种花国各大报纸每天都会刊登这些战绩。
于是，小鬼子天天宣传他们给野战师造成了重大伤亡；
种花国报纸也在宣传，说野战师在宝山一口气消灭了多少敌军。
这样一来，外部舆论看这战场，觉得两边早已经拼得你死我活了。
但实际情况是，野战师战士们每天除了看热闹、布置“现场”，别的基本没干什么重活。
这次“演出”的布景实在太真实，连小鬼子都深信不疑，甚至信心十足地上台表演。
第六天，小鬼子又一次登上舞台，这次又是两个步兵大队上场。
显然第三师团也察觉到这个机会——只要坚持进攻，就可能继续消耗野战师的力量。
陈川本来是奉命执行任务，但现在他倒不急着完成目标了。
他反倒希望第三师团再多派点兵过来。
这样的“韭菜”可太让人上瘾了，就怕哪天割完就没有了，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正当陈川趁着战事暂停，难得轻松休息时，
另一边的魔都局势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军机处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已基本站稳脚跟，
与此同时，郑耀先也和当地多个情报中间人，展开了初步的合作与交易。
一直以来，特高课那边盯得很紧，主要就是围绕着陈川展开的。
至于郑耀先手上，自然也就握着一些小鬼子特别上心的情报。
这些真假混杂、跟陈川有关的消息，很快就把特高课的人吸引住了。
这天一早，郑耀先已经坐在法租界的一家咖啡馆里。
不一会儿，小鬼子那边也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
这个人要是陈川见了，一眼就能认出来——正是鬼子在魔都最重要的情报头目，影佐祯昭。
影佐祯昭是个非常棘手的特务高手，在很多人眼里，他跟杀手没太大区别。
不过这段时间，影佐祯昭的日子并不好过。
对陈川和野战师的调查一直没什么进展，惹得特高课总部对他十分不满。
现在总算有人带来了有关野战师和陈川的重要情报，还愿意出售给特高课，影佐相当重视，直接亲自到场接头。
他走进咖啡馆后，第一眼就盯住了正在喝咖啡的郑耀先。
郑耀先穿着一身西装，戴着墨镜和礼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还贴着假胡子。
不熟的人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
虽然现在魔都还掌握在小鬼子军队手里，但影佐来之前还是做了一番谨慎安排，一路上也提防了不少。
不过郑耀先还是马上认出了他，其实郑耀先刚到魔都就打听清楚了小鬼子这边的主要情报负责人是谁。
只是这里是法租界，想动手并不容易。
一是小鬼子进不来这地界，再者影佐虽然一个人进来，外面却布了不少便衣保镖。
就连咖啡馆里，也有他的眼线。
一旦有人敢动他，马上就能展开火力掩护。
郑耀先也不是没带人来，但他这边想干掉影佐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没想过杀影佐。
杀了一个影佐，很快就会有别人接上。没意义。
而现在，他正好借助这条线传递假情报，影佐活下来比死了更有用。
影佐祯昭给自己点了杯咖啡，走到郑耀先对面坐下。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有二号情报？”
所谓的“二号情报”其实就是陈川的一个代号，专指他在魔都进行情报交易时的身份。
至于“一号情报”，则指的是秃头。
由此可见，小鬼子方面对陈川的重视，几乎排在仅次于秃头的位置。
从眼下小鬼子给出的悬赏金额来看，陈川脑袋的价格丝毫不逊于那位秃头。
秃头虽然地位尊崇，但陈川带给小鬼子的打击远比秃头来得实际。
郑耀先点点头，说：“我这边有个熟人，是野战师师部的参谋，当年独立旅扩编成野战师的时候，他也跟了过去，所以我们掌握了不少关于这位人物的关键情报。”
“只要你提供的情报属实，价格没问题。”影佐拍了拍带来的皮箱。
那箱子分量不轻，他搬进来时还显得有点吃力。
郑耀先瞥了一眼箱子，开口说：“二号情报，如今是整个魔都最受追捧的情报，你们小鬼子盯着，但不光你们在追，苏联人、白俄势力、英国佬、法国佬、德国人也都在盯着。”
听郑耀先这么说，影佐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现在的魔都就像个国际情报市场，各路人马都安插了眼线。
很多原本该属于他们的情报，被这些人截了胡。
不光小鬼子关注陈川，几乎各国势力都对陈川十分感兴趣，尤其是他手上掌握的那批先进装备，更是大家眼中的香饽饽。
很多情报就这样被别的势力抢先拿走了。
这令影佐颇为恼火。
那些外国情报贩子不仅手段多，还肯砸钱。
一旦他们介入了，那些卖家就基本不会再卖给别人了，因为没人愿意得罪那些背后势力雄厚的国际情报贩子。
当然，也有讲信誉的交易人，不过这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