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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她杀死自己的弟弟和父亲看到林晚星他们这几个穿着打扮明显是外地人的年轻人,老太太们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个老太太还操着一口土话:“怪嘞!也没听谁家妮子要回来啊?怎么有年轻人回来了?这是谁家娃娃?”
林晚星眼底的散漫瞬间收敛,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主动凑了过去。
“奶奶们好,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啊?”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老太太开口问道,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们想找一下赵雨梨,请问她家住在哪儿?”林晚星礼貌地问。
“赵雨梨?”
几个老太太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摇头。
“没听过这个名字。”
“村里姓赵的多,可没听说谁家姑娘叫这名儿。”
怎么会?
周莉莉急了,上前一步:“不可能啊,她就是这个村的!她叫赵雨梨,今年二十岁,在江城上大学!”
老太太们还是摇头。
林晚星心念电转,想起梦境中的细节,试探着问:“那……请问村里有没有叫赵招娣,或者赵盼娣的人家?”
“赵盼娣?”
这三个字像一道开关。
刚才还一脸茫然的老太太们,脸色骤然就变了。
那个最年长的老太太,更是“呸”的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嫌恶和鄙夷。
“哦,原来你们是找那家的丧门星啊!”
这反应,让林晚星四人都是一愣。
“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晚星继续追问,笑容不变,眼底却一片冰凉。
“什么意思?”老太太的嗓门瞬间拔高,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娃不知道,那赵家,可是出了个不得了的白眼狼啊!”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就是那个叫……叫赵雨梨的!对,就是这个名!她以前不叫这个,叫盼娣还是招娣来着,后来上了大学,自己改的名儿!嫌原来的名字土!”
另一个老太太也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哦,那个白眼狼,前段时间从城里回来,没两天,天一黑,就抄起家里的斧头……”
她比划了一个砍的动作。
“把她那个赌鬼爹,还有她那个宝贝弟弟,全给剁了!”
“什么?!”
周莉莉一声尖叫,血色从她脸上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林晚星听到这个消息,心脏不受控制地猛地一沉。
“后来呢?她人呢?”她追问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全没了。
“跑了呗!”老太太一摊手,“杀了人就跑了,现在警察还在通缉她呢!谁知道她躲到哪个山沟里去了!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连自己的亲爹亲弟弟都下得去手!”
“那……她家里,还有人吗?”周莉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有啊。”老太太撇着嘴,朝着村子深处一指,“就剩她那个姐姐,叫赵招娣的。喏,正在家办丧事呢。”
“那也是个可怜的,一辈子当牛做马供妹妹读书,结果妹妹成了杀人犯。现在好了,家里死光了,就剩她一个,听说啊,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一夜白头……
林晚星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梦境中,那个用身体护着周莉莉,温柔又坚韧的姐姐。
四人的心情,都沉重到了极点。
“奶奶,能带我们去她家看看吗?”
林晚星开口。
“我们是她妹妹的朋友,想去……上柱香。”
“行吧,看你们也不像坏人。”那老太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跟我来吧。”
老太太在前面领着路,嘴里还絮絮叨叨地骂着。
“要我说,那赵老二(赵雨梨父亲)也是活该!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赌钱,打老婆打孩子!他老婆当年放火烧房子都没给他长记性!”
“就是可怜了招娣,从小就懂事,拼了命干活赚钱,全填给她那个白眼狼妹妹了。结果呢,养出这么个讨债鬼!”
一路听着老太太的闲言碎语,他们来到了一栋土房子前。
院子里,挂着刺眼的白色幡布。
一个瘦削的身影穿着孝服,直挺挺地跪在堂屋门口的火盆前,正麻木的往里添着纸钱。
火光跳动,映出那人一张年轻的脸,和一头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刺眼的白发。
是赵盼娣。
老太太把他们领到门口,就撇着嘴离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晦气。
“造孽哦,你们进去吧,我老婆子可不进这晦气地方。”
四人站在破败的院门口,看着那个跪在火盆前的身影,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全是纸钱燃烧的烟火气,和一种化不开的悲伤。
周莉莉的眼圈又红了,她紧紧抓着林晚星的胳膊。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的、白发苍苍的女孩,就是梦境里那个温柔地叫她“招娣”,用身体为她挡下毒打的姐姐。
现实,远比梦境要残忍一百倍。
还是陆景深先回过神,他沉步走了进去,从旁边拿起几叠纸钱,递给林晚星和周莉莉。
“来都来了,上柱香吧。”
林晚星点点头,接过纸钱,和周莉莉一起,默默地走到火盆前,将纸钱一张一张地添了进去。
火焰升腾,将她们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那个白发的女孩,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烧纸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当她的脸完全转向他们时,周莉莉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张脸,分明还很年轻,甚至能看出几分清秀的轮廓,可她的眼神,却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皮肤蜡黄,嘴唇干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
岁月仿佛在她身上按下了快进键,一夜之间,就将一个花季少女,催熟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她看着眼前的几个陌生人,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么漠然地看着。
“你们是?”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我们……”林晚星蹲下身,声音放得极轻,“我们是赵雨莉的朋友,我叫林晚星。”
听到“赵雨莉”这个名字,女孩那死水般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
“你是……林晚星?”
她问,像是在确认什么。
林晚星下意识地点头。
赵盼娣,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信里……提到过你们。”
信?
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跳,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赵盼娣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着门框,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走进昏暗的堂屋,在灵位前的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片刻后,她拿着一个同样破旧的铁皮盒子走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不住颤抖的手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推到林晚星面前。
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
“这是雨梨……留给你们的。”
林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先拿起那个手帕包,入手冰凉。
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张被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和一枚造型别致的蝴蝶戒指。
人缘符,入梦蝶。
这两件曾经给赵雨莉带来短暂欢愉,最终却将她推入深渊的邪物,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林晚星的手心。
她将两件东西收好,才拿起那封信。
信封上,是三个娟秀的字:林晚星收。
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指尖微凉。
“她说……如果你们来了,就把这些交给你们。”
赵盼娣的声音,像秋风里的落叶,飘忽又无力。
她说完,就又跪了回去,继续麻木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能让她提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周子昂看着她那副样子,于心不忍,小声问:“那个……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赵盼娣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重复着烧纸的动作。
她已经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了。
林晚星看着手里的信,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
里面是几张信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字迹很清秀,但越到后面越是凌乱,还带着一抹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星星,莉莉:】
【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信的开头,第一句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周莉莉“啊”的一声,捂住了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林晚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信纸发出“沙沙”的轻响。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往下看。
【我杀了自己父亲,也杀了我的弟弟。
我不后悔。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我快死了,与其死的毫无价值,还不如给我姐姐换一个清净的后半生。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村子很漂亮,很富裕?
可这些都是留给男孩的。
这里的男孩,长大了,要么出去打工,要么留在村里,靠着家里的地和房子,娶一个外地来的、或者买来的媳妇。
而这里的女孩呢?她们从一出生,就被明码标价,她们生出来就是为了换一笔彩礼,给家里的兄弟盖房子、娶媳妇。
我姐姐赵招娣,就是这样。
她成绩很好,比我好得多。
可是,她初中没读完,就被我那个爹,以八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邻村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
她逃过,被打断了腿,又抓了回来。
后来,她认命了。
而我,是那个幸运儿。
因为我姐姐用她卖身的钱,用她被打断的腿,给我换来了继续读书的机会。
我拼了命地学习,考上了大学,我以为我逃出来了。
可是,我错了。
我逃得再远,那根拴在我脖子上的链子,也从来没有断过。
他们像吸血鬼一样,贪得无厌。】
林晚星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在梦境里,被关在柴房,被铁链锁住,眼神空洞的女人。
原来,那不是虚构的。
那是赵盼娣,也就是赵雨梨的姐姐,赵招娣,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人生。
信纸,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