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那个能拯救我的人,因为当初我母亲和父亲的和离,正是找他做的讼师。
我母亲在城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富商,或许他自荐讼师一事本身就是算计好的。
在母亲与父亲和离之后,白酉并没有停止对我的关爱,他一次次为我挺身而出,一次次朝我们孤儿寡母伸出援手。
时间一长,我难免对他萌生了情愫,他也不拒绝,反而在我向他诉衷肠之后迅速来我家提了亲。
他当时对母亲保证对我一心一意,绝不会纳妾,我母亲这才松了口,允许我嫁给他。
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白酉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吧。
我年幼时母亲的产业还不如现在这般繁荣,所以我并未上过私塾,任谁都会觉得我或许是个最好拿捏的工具人。
可人总有个底线,兔子逼急了也会反扑,我怎么可能做任他揉捏的软柿子?
只是他大概也没想到,如今背叛我母亲的生父,与那姘头过得有多凄惨。
我既然没读过书,那我便不做圣贤。
我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得知那些突如其来的信息,我一时间病倒了。
发烧身体热得滚烫。
“怎么突然病了呀?”白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若不是我已经知道他对我的情谊全是伪装,他脸上那担忧的表情几乎能骗过所有人。
我嗓音沙哑地跟他说:“帮我弄点药来吧。”
白酉面露难色:“可是大夫说过,你怀有身孕,不可随意用药。”
果不其然,他最关心的还是我腹中的孩子。
我失望地闭上眼,不再多费唇舌。
但他还是生怕我被高烧折腾坏了,整晚都在用湿帕子给我擦拭身体。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那高温才渐渐退去。
白酉守了我一夜,模样看起来憔悴急了。
他嗓音里透着一丝沙哑:“太好了,卿卿,你总算好转了。”
“方才事主派人送信来,叫我去改讼状,你先安心休息,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冷漠地望着白酉匆匆洗漱一番,整理好自己,驾车离去。
待他离开后,暗探又来报,说昨晚唐之曲在家中各种摔砸东西,刚过卯时便派人给白酉送来了信。
暗探假装府上管事的,截了信,拓了一份,把原信件交给了白酉。
他递上了他拓印的信件。
唐之曲在里面写满了对我的不满,她向白酉抱怨我霸占了他一整夜,又说自己夜里辗转难眠,十分想念白酉。
既然白酉守了我一整夜,那白天理应去陪她才算公平。
我咬牙切齿地差点撕碎了信纸,但我忍住了,若是之后要和离,这些便能作为白酉背叛我的证据。
她一个外人还敢跟正妻谈公平?
我绝对不会轻饶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