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4大婚
历史是神秘的2025-10-24 21:055,034

  亚历山大将图纸仔细卷好,用红蜡封缄,交给等候在外的信使。“送服装区和军械库,让他们按图赶制,婚礼前必须做出样品。”

  信使躬身接过,他望着对方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告诉工头,勋章上的双头鹰,眼睛要用红玛瑙镶嵌。”

  回到宫殿时,夕阳正把走廊染成蜜色。冈比西斯像只轻盈的猫,从廊柱后绕出来,裙摆扫过地面的声音比羽毛还轻。

  “等你好久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发间的香气混着晚香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他一身的疲惫。

  亚历山大低头回吻,指尖刚触到她的腰线,就被她笑着推开。

  “孩子们在哪儿?”他环顾四周,往常这个时候,小家伙们总会像小炮弹似的冲出来,今天却异常安静。

  冈比西斯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声音压得像耳语:“我让他们早点睡了。”

  亚历山大的心猛地一沉,手不自觉地攥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太了解孩子们的精力,没理由这么早就安分下来。

  “没有哦。”冈比西斯踮起脚,吻落在他的喉结上,舌尖轻轻一卷,“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衬衫纽扣往下滑,裙摆被她自己轻轻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亚历山大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他反手将她按在廊柱上,吻得又急又深,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探,指尖触到细腻的肌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啊咳……”

  那声音像冰锥刺破暧昧的氛围。亚历山大猛地回头,阿德拉正站在三步开外,深色的裙摆垂得笔直,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他们交缠的身影。

  冈比西斯慌忙拉好裙子,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冈比西斯,”阿德拉的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和我的未婚妻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讨论。”她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目光在冈比西斯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冈比西斯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位举止异于常态的年轻女子,眉梢微微挑起。阿德拉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冷峻而霸道的光,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地剜着她。

  冈比西斯心里忽然冒出个捉弄的念头,她反手抓住亚历山大的胳膊,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反驳道:“我确实介意,亚历山大和我正忙着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呢!小姑娘,你这么闲,怎么不去玩你的洋娃娃?”

  然而令冈比西斯惊讶的是,阿德拉丝毫没有动怒,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只是那双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亚历山大,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亲爱的,请你告诉你的女主人,你的妻子正在说话,让她不要再说那些恶毒的话了。”

  亚历山大的后背瞬间绷紧,他意识到自己彻底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前一天晚上,他还握着阿德拉的手,一遍遍说她是他的正妻,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此刻她这副姿态,分明是在试探——试探他的承诺到底值几分钱。

  他不得不松开环在冈比西斯腰间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对冈比西斯说:“冈比西斯,对不起,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晚点再玩。”

  冈比西斯疑惑地望着亚历山大,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因为阿德拉皱一下眉就退缩的人,今天却如此轻易地顺从了她的意愿。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得这样……软弱?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亚历山大眼底的疲惫,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于是,她踮起脚亲了亲亚历山大的脸颊,留下一个带着点赌气意味的吻,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今晚我在卧室等你!”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亚历山大立刻将目光转向阿德拉。她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眉头微蹙,目光里还带着未散的愠怒,像只刚斗赢了的小兽。

  直到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阿德拉才猛地卸下所有强硬的伪装,像只归巢的鸟儿扑进亚历山大的怀抱,踮起脚热烈地吻了他。

  这可不是往日那种带着羞涩的轻啄,而是带着点急切、带着点宣示主权的吻,成熟得让亚历山大心头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喘着气从他怀里退开,脸颊泛起两抹红晕,眼底却亮得惊人,又恢复了平日里优雅的模样。

  亚历山大能感觉到她身体里还未褪去的悸动,他自己也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克制住了,换了个话题,声音带着点沙哑问:“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阿德拉这才像是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想起正事来,眼睛亮晶晶地问:“我还在想我的婚纱什么时候能做好呢。我们的婚礼就几天后了,可别到时候穿不上!”

  亚历山大闻言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别担心,亲爱的,我刚刚把新的设计图送到了服装区。你和我都会有定制的礼服,我向你保证,结婚那天,你会是整个大教堂里最耀眼的女人!”

  阿德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她凑过去,在亚历山大刚才被冈比西斯吻过的脸颊上也亲了一口,然后用力拥抱了他,声音里满是期待:“我很期待!”

  亚历山大开始绘制新的时装设计图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随着日历一天天撕去,他的婚礼也像挂在窗前的风铃,越来越近。

  终于,他和阿德拉结婚的日子到了。这一天,他已经盼了将近五年,巧的是,正好是新年。

  大教堂外,雪花像撕碎的鹅毛般缓缓飘落,给尖顶的塔楼和门前的石阶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教堂里却暖意融融,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亚历山大身上——他的衣着实在太精致了,比在场任何一位贵族都要夺目,那种新式的剪裁和纹样,让满室的华贵都黯然了几分,引得不少人低声赞叹。

  他身着一件白色束腰外衣,设计灵感源自他亲手改良的军装,只是将沉稳的黑色换成了圣洁的白,更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姿挺拔。衣料上绣着细密的金色花纹,领口和袖口的橡树叶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摇曳。一排锃亮的金色纽扣从领口一直扣到腰间,像串起的阳光。

  绶带末端悬着一枚勋章,纯白的马特十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边缘镶着的金边如同凝固的阳光,将十字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十字中央的黑色圆圈里,金色的圣乔治骑马屠龙图案栩栩如生——骑士的铠甲反射着锐光,战马前蹄腾空,龙鳞的每一片褶皱都刻画得入木三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金属的束缚,在空气中掀起腥风血雨。

  他上衣左侧胸前,两枚星徽垂直排列在夹克上,像两颗被定格的星辰。上方的铁十字大十字星棱角分明,漆黑的底色上交错着银白的线条,冷硬得如同战场上未凉的枪膛;

  下方的圣乔治勋章一级星徽与之几乎别无二致,只是中央的图案换成了马特十字,那十字的弧度柔和了些许,却更显沉甸甸的分量——那是用无数次胜利与伤痕熔铸而成的荣誉。

  两颗胸星上方,两枚勋章水平别着,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过往的战役。右侧的赞赞伤勋章边缘有些磨损,暗红的底色上绣着银色的橄榄枝,那是他在某次突围中被子弹擦伤肋骨后所得,至今触碰那枚勋章,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胸腔里翻涌的血气;

  左侧的一级圣乔治勋章与绶带相连,金色的纹路在光线下流动,像极了他率军冲锋时,旗帜在风中舒展的模样。

  衣领处垂下两枚勋章的一角,藏在衣料褶皱里,低调得几乎看不见。一枚是赞赞军功勋章,银质的勋章主体上刻着交错的剑与矛,那是军官能获得的最高英勇荣誉,得主寥寥;

  另一枚是大铁十字勋章,黑色的十字被金色的橡树叶环绕,据说整个王国也只有三人拥有。它们的绶带都隐在衣领下方,如同被封印的猛兽,只在转身的瞬间,偶尔泄露出一丝威慑的寒光。

  右眼的新眼罩格外惹眼。黑色的缎面紧绷在轮廓上,金色的内衬在边缘若隐隐现,正中央的铁十字图案比勋章上的更简洁,却带着一股不加修饰的悍气。

  他抬手碰了碰眼罩边缘,皮革的微凉顺着指尖蔓延开——比起之前那副缀满金银丝的旧款,这副显然更对他的胃口,像把收鞘的短刀,低调里藏着随时能出鞘的锋芒。

  腰间的金色腰带扣得极紧,将白色长裤的线条勒得笔直,裤腿两侧的金色条纹从腰际一直延伸到靴口,像是两道凝固的闪电。及膝的黑色皮靴擦得锃亮,鞋跟敲击地面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节拍上,透着军人特有的严谨。

  头发一如既往抹了发油,在教堂彩色玻璃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连发丝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他站在圣坛前,嘴角噙着愉悦的笑,一身华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某种意义上,他就是皇室权威的化身——那些勋章是他的铠甲,这身装扮是他的旗帜,连空气里都仿佛漂浮着属于他的威严。

  祭坛最顶端,阿哈德尼亚改革派教会的鲁道夫身着白金相间的法衣,衣料上绣着繁复的宗教纹样,在光线下流转着圣洁的光晕。

  可他本人却显得有些局促,双手交握在身前,指节微微泛白——这位素来谦逊的神父,显然不太习惯如此华丽的衣饰,仿佛身上的每一根丝线都在提醒他:今天的主角,本该是更纯粹的信仰。

  亚历山大的伴郎站在身侧,是路德维希·施密特。原本他该选一位浴血奋战的战友,比如艾克哈德或阿努尔夫,可他们一个远赴西米亚征战,一个在格拉纳达浴血,最终只能选了这位帮他完成科技改革、因此获封小贵族的伙伴。

  路德维希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平民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活脱脱一副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翻版。亚历山大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印象里那个总穿着沾满机油的工装、头发乱糟糟的科学家,竟也有如此衣冠楚楚的一天,像颗被精心打磨过的黄铜纽扣,虽不耀眼,却透着踏实的光。

  为了压下笑意,亚历山大转头望向这座巴洛克式大教堂。穹顶的壁画上,天使的羽翼仿佛带着圣光,彩色玻璃窗将阳光折射成无数光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数年来的修建终于完工,浮雕的花纹里还残留着新刻的痕迹,却已足够震撼——那些繁复的螺旋柱、镀金的浮雕、垂落的水晶灯,确实让任何拉穆教的礼拜场所都黯然失色。

  他暗自点头,这里的确配得上他与阿德拉的婚礼,配得上他要给她的一切。

  前排的人群里,阿德拉与他的家人端坐着,身边是赞赞王国的显赫贵族,还有来自其他王国的外交官——自从教皇宣布对他发动反新教大征讨后,来的不是改革派,就是异教徒,或是对拉穆教阳奉阴违之辈。

  他们的目光里有敬畏,有审视,有算计,亚历山大却毫不在意,只静静等待着那扇大门被推开。

  终于,教堂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背景音乐里,他亲自引入的社会传统音乐流淌而出,像一条温暖的河。

  阿德拉挽着父亲格拉茨大臣的胳膊,一步步走了进来。她的面纱薄如蝉翼,透过纱层能看见象牙色丝绸连衣裙上的花卉图案,每一朵都像是刚从晨露里摘下来的。袖子从手腕蔓延到肩下,勾勒出柔和的曲线,领口的薄纱下,花卉图案的丝绸领子环绕着她的脖颈,像一圈永不凋谢的花环。

  亚历山大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忘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些勋章、荣耀、威严,都将成为守护她的铠甲。

  抵达圣坛时,阿德拉的目光扫过身侧的伴娘团——冈比西斯挺直脊背,霍诺莉亚提着裙摆,还有她的两个姐妹笑靥如花,每个人都精心打扮过,珍珠发饰在烛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可当她们的目光落在阿德拉身上时,那些光彩仿佛瞬间被吸走了一般。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裙摆上绣着的银线玫瑰,指尖拂过面纱边缘的蕾丝,忽然想起今早梳妆时,无意间撞见亚历山大的某个情人试图闯入化妆间,被她抄起发簪指着赶出去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在面纱下勾起一抹浅笑。那点小插曲,倒像是给这场盛大婚礼添了点隐秘的调味剂。

  鲁道夫神父走上圣坛,花白的胡须在胸前垂着,声音洪亮地回荡在教堂里。他讲了些关于爱与誓约的箴言,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的法衣上,将金线绣的十字映得发亮。

  阿德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直到听到“现在请新郎宣誓”几个字,才猛地抬起头。

  亚历山大握住她的手时,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当他开口,说出那句带着拉穆教传统烙印的誓词时,阿德拉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她知道,这是他藏在庄重里的小小叛逆,是独属于他的、对过往的某种致敬。

  “我,亚历山大,娶你,阿德拉·格拉茨,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往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我都将拥有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像是敲在教堂的石砖上,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轮到她时,阿德拉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声音虽轻却坚定:“我,阿德拉·格拉茨,愿意接受你,亚历山大,作为我的合法丈夫,从今天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我都将拥有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早已被汗浸湿。

  鲁道夫神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亚历山大掀起面纱的动作带着点急切,布料滑落的瞬间,他俯身吻了下来。那吻起初带着试探的温柔,很快就变得炽热,仿佛要将这几年的等待、试探、纠缠全都揉进这一吻里。

  人群的欢呼声浪涌起来,阿德拉能听到冈比西斯的口哨声,还有母亲隐约的啜泣,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抓紧他胸前的绶带,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眩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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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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