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张裕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还需要言霄闵的答复，来进行最后的确认。
“唉，我还是说不出口。”言霄闵摇了摇头，道，“我会告诉他，这件事情我帮不了忙，你也可以正常的去那几座城市开分店，绝对不会遭到任何的骚扰和阻拦。”
言霄闵的这句话，进一步证实了张裕的猜测。
如果他拒绝了ZF的合作请求，又没有来找言霄闵谈这件事情。
那么食为仙的分店，将来一定会遭到不少的刁难。
一想到这里，张裕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暗道，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言省长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张裕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个人是谁我们不谈，但我们是不是该谈一下，食为仙分店的事情了？”
言霄闵眉头一挑，问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
“你会给那几座城市的领导放话，让他们放弃针对食为仙。所以之后，我只需要按照正常的流程，去他们城市里开分店即可。”
听到这里言霄闵心里就纳闷了，他不是很清楚吗，那还在跟我废话什么。
“不过！”张裕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省长也是人，既然是人，那么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言生生的心都揪了起来，这小子居然敢威胁我爸，胆子也太大了吧！
言霄闵被气笑了，道：“你想怎么惩罚我？”
“之前你不是让那几座城市的领导，跟食为仙进行合作吗。现在合作继续，你们给食为仙承诺的好处不变，但是……你们得不到食为仙的股份。”张裕笑道。
这个要求已经不能算是过分，这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脸。
言霄闵作为一省之长，如果答应这种要求，那他的威严和颜面何在。
“年轻人，喜欢斤斤计较可不是什么好事。”言霄闵语气中带上了三分薄怒，“念在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做是没听见。”
张裕很清楚，上次他逼王长阳就范，把孤儿院那块地卖给自己的手段，在言霄闵身上是没有用的。
所以黑脸唱完，他便开始唱起了红脸，笑道：“言省长，这件事情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食为仙带动贫困地区发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所有城市都有贫困地区，但不是每一座城市都有食为仙。”
“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那么我将向你保证，未来几年，我会持续投资东川省内的贫困乡村，把他们打造成和襄平村一样的蔬菜基地，带领那些村走出贫困。”
“这不仅能使东川省GDP持续上升，还能解决ZF不少难题。对你而来，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张裕这么一说，言霄闵的眉头松了下来，并且开始思索他的话。
言霄闵的任职还有四年就会期满，并且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期，无法再次连任了。
如果能在接下来这四年当中，获得比较不错的Z绩，那么他的ZZ生涯说不定还会有近一步的提升。
所以不得不说，张裕开出的这个条件很诱人。
不过诱人的条件背后，确实他极其苛刻的要求。
如果言霄闵答应给食为仙之前许诺的好处，在当地ZF无法获得股份的情况下，那些市的领导未必会同意。所以，这既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难题。
权衡利弊之后，言霄闵沉声道：“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因为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和邀请你去开分店的城市领导谈吧。”
“要是和他们谈能得到这些优惠，我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张裕一步也不肯退让，“言省长，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你可以把我刚才的那番话看做是谈判，亦或者是……威胁。”
“喂！你疯啦！”言生生低声怒道。
张裕敢说出“威胁”这两个字，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不过，张裕心中自有分寸。他既然敢这么说，心里就已经想到了对策。
“呵呵，你拿什么威胁我？把我勾结其他人迫害食为仙的事情传出去？”言霄闵不屑地笑道，“恕我直言，首先你没有证据，就算说出去，顶多就是给我的职业生涯抹上了一笔黑墨，对我造不成任何实际意义的上的损伤。”
“其次，你这么做可是会得罪我的。到时候你的下场是什么，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当然知道下场，不过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被人威胁了，难道就没有脾气？”张裕冷笑道，“我本来就是白手起家，就算输了也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但您就不一样了。能坐到您今天这个位置的人，都是要经过几十年的磨砺。我想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让你几十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吧。”
“……”
言霄闵的表情在快速的变化着，没有开口说话。
张裕他的表情中看到了“纠结”二字，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暗道，赌对了！
其实，张裕在和言霄闵的谈话当中，使用了一点心理学上的小手段。
他先自降地位，让自己显得微不足道。
然后再拔高言霄闵的地位，让他在心理上有一种，两人有着天地之别的感觉。
一旦产生了这种感觉，那么言霄闵就会有一种，如果我跟他一换一，我就亏了的想法。
这样一来，他在面对张裕威胁时，首先想到的不是报复他，而是我不答应他的威胁会怎样？
有时候，心理学还是很有用处的，就例如现在。
言霄闵在张裕的一番言辞后，心理忍不住产生了松动。
在他看来，张裕现在的行为就是愤怒之下，不计后果的报复行为。
而且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种事情他未必做不出来。
可是，就如同言霄闵所言，就算他同意，那几座城市的领导也未必会答应。
所以，张裕这是彻彻底底的给他出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