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跟你老板、杨胜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
所以当他们全趴下后,别说是站起来了,连动一下都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
“没想到我居然看走眼了。”李老八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服气,把眼睛一闭,“你动手吧,在这样的荒郊野岭,就算你杀了我,等别人发现我尸体的时候,我也早就已经化成一堆白骨了。”
“我要杀你,你认为,你现在还能趴着我我说话吗。”
李老八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他越笑,身上的寒意也就越重。
他们居然挟持了这么危险的一个人,还企图想要干掉他。
这既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你为什么要放过我?”李老八问道。
“你说过,你不是杀人狂魔。”张裕蹲在李老八的面前,笑道,“而我和一样,也不是。”
说着话,张裕从李老八身上,搜出了他刚才被他们拿走的手机。
拨通了记乔的电话,张裕笑道:“记队长,我抓到……”
“别动,把电话挂了!”
张裕的话才说了一半,突然感觉有个圆形状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腰上。
回头向后一看,张裕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见杨枭的声音,脸上写满了惊讶。
“张裕,你怎么不说话了?”电话另一头的记乔问道。
“出了一点小状况,我待会再给你打电话。”张裕说完挂掉电话,转过身看见杨枭拿着一杆土制猎枪指着直接,面相凶恶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比谁都清楚我做的事情,不过,我没得选!”杨枭此时情绪有些激动,一脸通红道,“因为,胜娃他可是我儿子啊!”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杨枭前半生也算是作恶多端了。
但到头来,他居然也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被逼到如此境地,也真是应了那名言。
天道有轮回。
“你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张裕问道。
“在你被他们带走了,我就跟上来了。”杨枭即便手中有枪,但心中对张裕的恐惧,还是让他知无不答。
张裕暗道大意了,刚才他满脑子都在想,究竟要在什么地方对杨胜等人动手。
结果,他却忽略了身后的情况。
“你现在想怎么样,杀了我,带杨胜逃跑?”
“没错!”杨枭老泪纵横道,“你虽然跟我保证了,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不过我事后想了想,就算不算今天的事情,那他犯的也是死罪。想要保住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放了他。”
“你既然能想到杨胜无路可走,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他骗光家产的那些人,和襄平村的乡亲!”张裕说到激动处,忍不住脸红脖子处地怒吼道,“他们就不是娘生爹养的,就不是人,他们就应该被骗吗!”
“也许你会说那是别人的事情,你不在乎。但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担当和责任,如果失去了这份担当,那他就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牲口,畜生!你想看你儿子成为一个畜生吗。”
“你不用劝我了,如果你今天不放了他,我就……”
“你真以为,你手里拿杆破枪就能威胁的了我吗!”张裕说话的时候,右臂从杨枭的身前划过。
等他的手收回来的时候,杨枭手中的土制猎枪已经被握在了张裕的手中。
杨枭失去了和张裕谈条件的武器,最后被逼无奈之下,直接跪倒在张裕的面前,不停地给他磕头:“裕哥,我求求你放过吧。我求求你了!”
杨枭的头,每一下都磕的很用力,没几下他的脑门就已经破了。
这一刻,不管杨枭之前做过多少恶事,但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起来!”张裕把枪口对准了杨胜,吼道,“你再给我磕头,我就一枪崩了他。”
“不要杀我!”杨胜此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道,“我跟你去自首,然后把那些钱还给被骗的人,求求你绕我一命!”
见杨胜此时还只关心自己的性命,对跪在自己面前父亲不为所动,这样张裕很是气愤,一脚踹在他脸上。
“啊!!!”
杨胜被张裕一脚踹碎了鼻梁骨,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从他的鼻子里彪了出来。
“裕哥,不要啊!”杨枭抱着张裕的大腿,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你要打要杀就冲我来吧。”
杨枭这模样,让一旁的李老八等人都为之动容,为他摊上这么一个儿子,感觉到有些不值得。
张裕的心就算是铁做的,此时也无法拒绝,一位悲痛拒绝的父亲,那小小的请求。他道:“放开我,我不会再打他了。不过,我也不会放他走的,就算你今天死在我面前,我也会这么说。”
知道局面已经无法扭转后,杨枭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好了几十岁,那模样就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滴呜、滴呜……”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张裕闻声望去,发现数辆警车正朝着这边驶来,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我明明没跟记乔说过我在哪,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警车停在了路边面包车的后面,然后从上面下来了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把枪扔掉!”这些警察大多都不认识张裕,见他拿着枪,纷纷把手中的枪口,对准了他。
“他不是通缉犯,那些人才是!”付新蝶这时从人群的最后方挤了过来,有些埋怨地看着张裕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啊!万一你在我眼皮子低下出事,你让我良心怎么过意的去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张裕问道。
“就在你过卡后不久,记队长给我打电话,问我这边有没有什么情况。我说我遇见你和一群朋友出去玩,然后他就让我赶紧跟了上来。”付新蝶和张裕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上前抓住他的双臂,问道,“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张裕努了努嘴,道:“你看看他们的样子,不就知道。”
付新蝶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十个人,又仔细大量了一会张裕,见他好像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人是谁啊,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吗?”付新蝶这时注意到了瘫坐在张裕面前的杨枭,问道。
张裕摇了摇头,不忍去看杨枭那绝望的表情,把头别向一边,淡淡道:“他只不过……是一位父亲罢了。”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付新蝶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
张裕也懒得跟付新蝶解释了,把手中的土制猎枪丢在了地上,转身向路边走去。
付新蝶给随她一起前来的警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这些人带回去,然后马上就去追张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