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她都站在楼下，像一尊雕塑。
午饭后下起雨，她也不肯离开，只是躲进车里继续等。
“真是讽刺，”周阳看着窗外说，“以前是你等她，现在换她等你了。”
傍晚时分，当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季予希站在门口，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往日精心打理的妆容也掩不住疲态。
“小深。”她开口，声音嘶哑。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
“有事吗？”
“对不起。”她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全都知道了。”
“我认错人了，我一直都认错了人！”
“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放下手里的画笔，点了点头。
“我知道。”
季予希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本该认出你的……”
“不重要了。”我打断她，“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激动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
“怎么不重要？我们约定过的！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说好的，长大以后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季予希突然跪了下来，卑微地仰视着我：“小深，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女人，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季予希，”我轻声问，“如果没有那条项链，如果没有孤儿院的约定，你会爱上我吗？”
她愣住了。
“你看，你爱的也不是我，”我苦笑，“只是一个童年的承诺，一个你想象中的男孩。”
“不是的！”季予希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坚强，你的执着，你……”
“那你为什么认不出我？”
季予希脸色瞬间惨白，低下头逃避。
“十二年，十二年啊！”她抬起头，眼圈居然红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我认错了，你就要给我判死刑，你其实早就腻了对不对？早就想离开我！沈景深，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静静地看着她，觉得可悲：“可你爱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想象中的小深。就像你爱裴景哲，也只是因为他戴着那条项链。”
“不是这样的……”她喃喃道，但眼神已经动摇。
突然，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半块心形的项链，递到我面前。
“你看，项链我拿回来了。它回来了，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对不对？”
我看着那条项链，曾经我视若珍宝的东西。
可现在我已经不想要了。
我淡漠地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地笑了。
“季予希，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回头呢？”
我曾经是爱你，但也只是曾经。
季予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不……不会的……”
“景深，我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是啊，有那么多年。”我冷冷地看着她，“所以你更应该记得，我们交换信物的那天晚上，我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