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道,齐远一路前行,黑色虫子没有再出现,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其他危险,可是齐远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随着齐远的前行,齐远终究还是低估了这条生河死水的规模,齐远甚至猜想这是不是上古那场浩劫遗留下来的,能够有如此规模的生河死水,想来也只有那场浩劫之下才能够诞生如此可怖的规模。
然而那时间太过久远了,即使是在强大的人,血液也无法存留那么久。
这个地方,齐远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气息,并非来自生河死水,好像是来自某个人。
齐远想到这个的时候,顿时有些不寒而栗,“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人呢,自己吓自己。”齐远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个想法驱除自己的脑海,然而这个想法却好似扎根一般,挥之不去。
齐远额头都冒出细密的冷汗,思量着自己要不要赌一把,直接瞬移出去得了,万一自己能够回到原地呢?再不济就是别的地方也行啊,这里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了些,若不是一旁的生河死水不断地冲击造成声响,想来齐远早就崩溃了。
终究这条河不是没有尽头,齐远也终于是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湖泊,而这些生河死水便是由这个源头涌出。
齐远看着这个湖泊,却不禁皱眉,中央一个巨大无比的祭坛上,有一个人影的棺木,上面印刻着不知是什么的文字,齐远根本从未见过。
齐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那口棺木好像抖动了一下,齐远整个人汗毛炸立,心中恐惧,不断思索自己现在要不要跑。
然而齐远想要回去,回头却发现入口已然消失不见,更让他惊恐万分,空气中溢散的生死之气令齐远背脊发凉。
“吱呀。”一个酸掉牙的声音从湖中央传来,齐远颤抖着面皮,努力抑制自己的恐惧,看向湖中央,只见之前分明紧闭的棺材竟然打开了一角,露出里面的一具干尸,身上缠绕着不知多少层白纱,上面撰写着数不清的符号。
“生河死水,生河死水,你想要逆天!”齐远语无伦次的说到,这时候忽然想起有关生河死水的一个传言。
死者生,生者死,生死无界。
而那具干尸分明是在利用这生河死水打算复活自己。
棺材板轰鸣一声,掉落在祭坛之上,而棺木中的干尸却没有什么动作,这也是齐远比较欣慰的了。
齐远观察四周,墙壁上生长着许多藤蔓,相互缠绕着,可是颜色却是有些半透明,其中流淌着好似血管的脉络,仔细看,其中好像还有汁液在流动。
齐远越看越觉得诡异,入口消失,那么自己只能另寻出口了,不过藤蔓将四周墙壁缠的水泄不通,如果想从这上面下手,多半需要先将藤蔓铲除。
齐远看着藤蔓,取出一把长刃,直接将眼前的藤蔓斩断,藤蔓瞬间飙血,溅了一地,齐远耳中好像还隐隐听见一声惨叫,当即不敢再有多余动作。
“你这样是不行的,这些藤蔓是血藤,把血藤斩断是会让某个怪物暴走的。”一个声音在齐远耳畔响起。
“奥,好吧…”齐远说完顿时一怔,脖子有些不听使唤的颤抖,齐远艰难的将头转向身后,一个面容干枯,眼球早已干瘪进眼眶之中,深深地凹陷,可是却又有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齐远看着那目光就好似真的血肉一般。
齐远眼角看向湖中央,棺木中的干尸不见了踪影,那里还有一堆污浊的纱布。
齐远咬了一口唾沫,“阁,阁,阁…”
“你是哪里人?口音很重啊,天禄山的嘛?”那干尸说到。
“阁下是,是谁?”齐远打颤的说到,脑子中一片空白,天禄山又是什么鬼?
“我嘛?”那干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躯,干巴巴的嘴唇努力做出微笑的动作,然而在齐远眼中却是无比的瘆人。
“也是,我现在这副模样的确有些可怕,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干尸苦笑着说到。
齐远退后一步,“活下去?你利用这生河死水?”
“欧?你们叫这个是生河死水吗?有趣,没错,我就是利用这些水来帮助我维持我的最后一丝灵智。”这干尸倒也干脆。
“你们?”齐远却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是什么意思?”生河死水是从上古便流传下来的称呼,从未更变,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干尸笑着说到,可是笑容这个东西实在不适合这个干巴巴的东西。
“什么?那你是!”齐远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了。
“呵呵,看样子什么都没有记载下来啊,也是,时间那么久远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历史断层也很正常。”干尸点了点头。
“嗯,域外来族,也许可以这么说,你应该可以轻松些理解,对了,你可以叫我巴洛姆。”
“巴,巴洛姆?域外来族?”齐远有些承受不了这些讯息,脑子里有些乱。
“没错,我们的世界开始走下坡路了,亿万年的岁月之中,再强大的世界也会面临崩殂,于是我们在这世界之中寻觅我们的居住之所,于是在浩瀚的世界之中寻觅到了你们这个世界,当时本以为很容易就能够攻占,可惜,你们那个时代出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强大人物,一己之力将我族天命斩断,死伤无数,最后只能撤退。”巴洛姆干瘪的眼眶望向上方,身上流露出一丝丝伤感。
齐远心中却是暗自诽谤,“归根结底你们是侵略者,侵略别人家园不成,被打退了,你还有脸伤感了。”不过齐远不好表露。
“然后呢?你又是怎么回事?”齐远强忍着心中的震撼。
“哎呦,看样子你好像不怎么紧张了,有趣,心态还是很好的嘛。”巴洛姆轻笑着,“然后?然后我意外的活了下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