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妖魔,恶鬼,都不是。
因为你一辈子也可能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阴阳阻隔难有交集的时候。
有人问,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那就是。
“人心。”
五月的长沙,已经快连续一个月下雨了,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对于一些职业的人来说,是最苦恼的事情。
一个工地上,那些工人们,都纷纷走出工地,休息吃饭。
所有人都往工地外走去,却有一个人,站在工地发呆,心中似乎有着什么事。
此人叫张涛,二十的样子,晒的黑黑的皮肤,一脸的忠厚老实,因为家里穷早早的就出来打工了,跟着村里人一起来外面打工,从不惹是生非,在工地上因为都是年龄比他大的中年人,看他小,都比较照顾他。
一个工友,走到他的身前,一把拍到他肩膀上,吓了他一大跳。
“呼,吓我一跳。”
那个工友哈哈笑了两声,叫他一起去吃饭。
“一起吃饭去。”
张涛愣愣的点点头,那个工友比他大几岁,也是他们一个村出来的,叫张大星。
他没看出张涛有什么不对,勾肩搭背的就走出了工地,张涛回头,看了看工地一个方向,似乎哪里有什么东西,让他魂不守舍。
两人来到工地外不远的一家馆子,这里的饭菜便宜量又足,工地上的人,基本都来这里吃,老板和他们也是熟人了,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递上碗筷。
“涛子,大星,喏,碗都给你俩准备好了,多吃点。”
他们点头,张大星掏出20元递了过去,老板笑嘻嘻的收起来,叫他们慢慢吃,就跑去招呼别人去。
“大星哥,又要你破费了,等发了工资,我就请你好好吃一顿。”
张大星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后悔。”
张涛点头,肯定道。
“我们去那么多工地干活,每次都是你帮我,一顿饭算什么,必须的。”
张大兴满意道。
“算你记得我的好,赶紧吃饭吧,休息一会又要开工了,抢工期啊,按时完成了工期,结算的时候,听说还有奖金福利呢。”
张涛点点头,两人大口的吃着饭菜,10元的大碗饭,任吃,管够,菜品又多,他们每天吃完,都要在这里休息扯蛋。
两人坐在路边抽着烟,张涛双目飘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大星这才发现,疑惑问道。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涛回过神来,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没事,只是出来这么几年,想家了,大星哥,你想家吗?”
张大星拍着他的肩膀道。
“当然想啊,俺娘,还等着俺,在外面找个老婆回去了,等过些再过年,俺赚了钱,就回去,先盖一套房子,在娶的媳妇,怎么样,有梦想吧。”
张涛呵呵笑了两声,这也是他的梦想。
“我也是一样,等哪天发了财,我也回去盖一栋大大房子,再买个车回去让那些人看看。”
张大星朝他投去大拇指。
“有志气,俺们村,开车的都没有几个,等你有了钱可不要忘记你大星哥啊,记得拉俺一把,嘿嘿。”
两人相互笑着,勾了勾手,都是一个村的人,关系又好的像是亲兄弟,万一哪天真发了财,张涛肯定不会吝啬帮他。
开工的时间快到了,工人们,纷纷朝着工地走去开工了。
顶着绵绵阴雨,一直到下午六点多,才下班,淋了一天雨了,也累了一天,所有人都只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躺在床铺上,吹着风扇,休息一下。
工地不是很大,在城郊,五六十人的工地,公棚里没有空调,蚊子也多,所有人,都看着手机,或者电视,电脑什么的,都在休息,很少有外出。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张涛出去了,他走到工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犹豫了半天,拿出随身带来的工具,对着地里刨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怕惊动了别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小心,生怕别人知道。
“呼。”
终于挖到了,他长出一口气,把一个皮箱模样的东西拉了起来,拍去上面的土,心里有些紧张和激动。
“嘶啦。”
乖乖,里面竟然全是钱,百元的现金,一捆捆的起码有好一两百万的样子,看着这么的钱,张涛心中那个激动啊,他就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一下看到这么多钱。
张涛紧张之余,还四处小心的巡视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他带着皮箱跑出工地,没有人发现他的的踪迹,因为工地没有监控,他来到外面,手里紧紧攥着皮箱,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着,一切仿佛是做梦,吩咐师傅带他到某某宾馆。
他下车直接给我了司机师傅五十块钱,都没叫找,就离开了,把司机还小小的激动了一把,连声道谢。
他抱着皮箱跑去开了间房,拿上钥匙,开了门。
把箱子朝着床上一扔,整个人靠在门口,听了半天,生怕有人跟踪发现一样,跟做贼似得。
“哈哈哈哈······。”
他放生大笑,天上掉馅饼,真是天上掉馅饼啊,而且还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金饼。砸的他,恍恍惚惚,不明所以。
时间回到几天前的一个下午。
他刚好在上工,那个时候,忽然来了几辆车子,下来一群人,对着工地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谈着什么,后来他们拿出一个皮箱,就是张涛现在手里这只,一打开,里面全是钱,张涛刚好在上面,看到,眼睛都快挪不动了,心想那些钱要是自己的该多好啊。
张涛心里面的话,仿佛被老天爷听到了,他看到那些人后面有一个人,背着几人做了个小动作,把皮箱给换了位置,两只一模一样的皮箱,一只是钱,一只是废纸。
他把箱子藏起起来,那个人左右上下看了看,没有人发现,就跟没事人一样,跟着几人身后。
张涛眼睛盯着那个地方,眼睛都不能动了,那些人离开了工地,开着车离开了,他犹豫着,要不要乘着那些人没有发现,去把那一皮箱钱先拿走,心中一个念头一经发芽,就一发不可收拾,贪念催使着他拿了那些钱。
他从沙石背后把皮箱拿走了,乘着没人看见,把钱埋了起来,地上都是翻地,土壤稀松,三两下就把钱给藏了起来,手脚干净利落,做完这一切,他继续回去工作直到下班。
一辆黑色车子回来了,大摇大摆的开进工地里面,一个身穿银白色西装的人,走下车,朝着他先前藏箱子的地方走去。
可是他走到哪里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他很着急,满头大汗,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张涛一直在悄悄注视个他的一举一动,最后那个人拿出电话,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什么,一脸歉然焦急之色,不时点头哈腰,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上车离开了,张涛才送了一口气。
但是他一直等了几天也不敢去取那些钱,知道事情过了几天,今天才动手,心脏这时候还在砰砰直跳,一半是激动,一半是害怕。
“我要是忽然失踪,别人一定会怀疑我,不行我还得回去工地,这里就先租起来,把钱藏起来,以后找到机会再辞职不干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离开,一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到时候追查下来,或者报警那就麻烦了,可能还要坐牢,想到这里,他决定回去工作,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以后再来取这些钱。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公棚里,张大星嚷嚷道。
“干嘛去了,出去这么半天,掉茅坑里了。”
张涛干笑一声,应了一句。
“你才掉茅坑了,我吃太多拉肚子。”
张大星赶紧关心问道。
“没事了吧现在。”
张涛摇头,表示没事了。
张涛递给他一根白沙烟,两人抽着烟,闲聊起来。
时间再次过去了半个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工友们领了薪水,纷纷高高兴兴的离开各自的公棚,每个月这个时候,都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要么去大吃大喝,要么是*解馋,张涛和张大星两人当然是结伴喝酒,说好的发工资请客的不是吗。
两人胡天海地的喝着酒,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就醉意上头,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结了账,张涛掏出薪水结账,很是大方,给了两百元路边摊,要吃多少东西啊,他没有要找老板找钱,摇摇晃晃的就把张大星领着朝自己租的宾馆去了,脑袋都是不清醒的,张大星也跟着他去了。
“大星哥,告~诉你~~,我早就~~不~想做了,我~他妈~~现~~有~钱了,不~~干了。”
张大星也是喝的醉意熏天,但是比他还是好一点,至少还能走的稳路。
“好好,不干了,不干了。”
张涛掏出钥匙,半天打不开宾馆的门,还是张大星帮忙打开的,一进去,张涛就朝着放皮箱的柜子而去。
大~~~星~哥,你看~~~我有钱~~,钱~~。”
“砰。”
张涛直接醉倒在地,不醒人事了,张大星笑着指着他笑骂道。
“叫你喝这么多,明天还要我帮你请假,哎~!”
他准备去扶张涛的时候,看到了柜子里面的皮箱,让他疑惑,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箱子,可能是张涛的衣服吧,随手就把柜子门关上了,把张涛扶到床上躺下,自己去洗澡了。
澡洗完了,总的找东西擦把,他记得柜子里,有张涛的皮箱,去换洗一套来穿,反正两人经常,你穿我的,我穿你的,不分彼此,他围着浴巾,打开柜子门,拿出皮箱,发现上面竟然还有泥土,再次笑骂。
“真是的,这么好看的箱子,也不知道爱惜。”
“嘶啦~”
拉链拉开皮箱的声音响起,映入眼帘的全是一捆捆的钞票,让他震惊骇然,脑袋里宛如雷声轰鸣,张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他怎么不知道,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假的吧。
张大星颤抖着把皮箱撑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竟然都是真钞。
这下更是震惊了,然后他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着,犹豫着,挣扎着,看了看床上,已经醉的人事不知的张涛,叹息一声,把箱子放回原位,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睡觉去了,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直到深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
“哦啊~”
张涛醒了,头疼欲裂,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什么也记不清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到身边沉睡的张大星,心中一惊暗道。
“糟糕。”
赶紧下床打开柜子检查皮箱,看到皮箱还在,又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张大星似乎也醒了,揉了揉眼睛。
“你小子,醒了也不叫我,在干嘛呢。”
张涛见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忙敷衍道。
“没事,没事,哦,对了,大星哥今天我要请假,你帮我和工头去说说,我头疼的厉害,今天想请一天假。”
张大星已经走下床穿好了衣服,点点头无奈道。
“好吧,就你事多,下次再也不找你喝酒了,我先走了,明天记得去上工,不要玩的太疯了。”
张涛赶紧回应两声,道谢。
“一定,一定,谢了,大星哥。”
张大星摇头离开了,笑骂道。
“跟我还客气,走了。”
第二天,张涛再也没有出现在工地上,宾馆凌晨四点左右时分发生了命案,张涛死在了宾馆,现场没有目击者,也没有别的证据表明是他杀,死者在浴室里,面部青黑,仿佛是煤气中毒死亡,旅馆的洗浴设备是液化气加热的。
因为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第二人的脚印和指纹,一切都指向非人为至死,所以排除他杀。
宾馆因为是个黑店,没有营业执照的那种,也没有监控设备,地处偏僻郊区,路边的监控也照不到这里,人死在这里,给老板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让他欲哭无泪。
房里柜子里的黑皮箱不见了,警察可不知道这里曾经有只黑皮箱,张涛的尸体带法医带走尸检去了,需要做调查取证何时死者确切的死亡时间和具体死亡原因,才能给出最终的结果,黑宾馆被查封了,老板也被带走了。
“吱呀吱呀····”
“吧嗒吧嗒~”
黑宾馆虽然被查封了,但是这里,张涛死的那间房子里,总会传出,开关柜子门的声音,和奇怪的脚步声,搞的夜里守在这里的警察,心中七上八下的,上楼去看,又什么都没有,等他们一下楼来,又传出那奇怪的声音。
“吱呀~吱呀····吱呀·····。”
“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