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一字一句,恍若一把利刃扫过众人,而后她嘴角轻勾起冷笑“我可不好惹,诸位可要记住了。”
她话语落下之时,袖中的一把短剑飞出,擦着那乱说话人的耳边而去,直直的插入了那人身后的墙上,几乎半把剑刃都刺入了墙体内。
那人尚来不及反应,微微转了头,便看见那把短剑,一时冷汗直流,就在刚刚,那把剑便可以直接
插入他的头颅。
因着这一把短剑,所有都闭上了嘴,这样艳绝天下的女子,出手毫不犹豫,她所说撕烂他们的嘴,绝不是空穴来风。
那把匕首昭示着众人,她敢说那些话,是因为她有本事。
她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拉着宁婉怡上了马车,宁婉怡早就是一脸的崇拜,“不愧是我嫂嫂,那说话的样子,那眼里的冷意,与宁少宣简直如出一辙。”
宁婉怡一脸的天真烂漫,可苏颜却看见了她眼里的悲凉,她知道宁婉怡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心里一直藏着事,只是她不说,苏颜也尊重她,可今日她想同宁婉怡聊一聊。
“婉怡,王爷已经同我说了你的身世,你面上天真烂漫,可你心里怕是苦的很。”苏颜说着这些话时,一直看着宁婉怡,可她的眼神却闪躲了起来。
宁婉怡被苏颜猝不及防这么一问,面上的天真烂漫,一点点散了下去,随后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抬起头来看着苏颜“嫂嫂,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颜点了点头,宁婉怡同小燕说了之后,马车便改了方向,朝着明华城外驶去。
马车出了城之后,便驶入了一条小道,那小道的尽头是一座简朴的院落。
宁婉怡带着苏颜进了那小院,绕至小院的背后,是一座孤零零的坟,那坟上并无杂草丛生,墓碑前摆着一些贡品。
那些贡品都还很新鲜,一看便是经常都有人来拜祭。
那墓碑上写着:柳絮之墓。
宁婉怡在那墓碑前伫立了许久,方才开口“嫂嫂,这是我娘,其实我本不应该是宁府的郡主,自我懂事起,便有无数的流言蜚语,我总是动不动便同人家拼命,后来是我求着哥哥告诉我了一切。”
她顿了顿,眸子里是难得的沉静“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并不是宁老将军,而是他手下的副将姚琤,他与我娘亲柳絮相爱,怀了我,本是想要打完战便回来娶我娘亲的。”
宁婉怡的眸中氤氲起一阵阵悲凉,“可姚琤死在了战场上,宁老将军也死了,柳絮知道之后,因生我难产死了,是大哥将我抱回了宁府,以宁府四小姐的身份养大了。”
苏颜看着宁婉怡的模样,一时觉得苦涩难言,只能抱住了宁婉怡,而宁婉怡被苏颜搂在怀里,觉得有一种难言的心安与放松,眼里的泪水决堤,沾湿了苏颜肩头的衣服。
“婉怡,哭吧,哭出来你会舒服一点。”苏颜轻拍着宁婉怡的背,她知道宁婉怡需要一个发泄口,她的外表再天真烂漫,再多的人宠她,她心里这些事便都被藏了起来。
隐藏的太深之后,便会在心里发酵起来,直到长成了一棵树,日夜折磨着自己。
宁婉怡哭了许久之后,终于露出了笑脸“嫂嫂,其实大哥、大嫂甚至宁少宣都对我很好,将我宠的很好,他们希望我活得天真烂漫,希望我过的很是快乐,可那些事还是会闯进我的心里,压得我闯不过气。”
“我知道,日后你心里不高兴了,便同我说,我既然当了你嫂嫂一日,那便会永远陪着你。”苏颜知道自己已经与这个时空分不开了,这里有她喜欢的人,有她想要珍惜的人。
二人最后给柳絮磕了头之后,便回了明华城,回城的路上因有些口渴,便在路上的一间茶舍里歇息一下。
苏颜与宁婉怡喝着茶,伸手蹭了蹭宁婉怡脸上的泪痕,“你呀,还真是像个小花猫。”
“嫂嫂真好,我又开始想大美人了。”宁婉怡任凭苏颜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这时听得隔壁喝茶的人说着趣事,听他们聊到了宁少宣,苏颜便侧耳听了起来。
其中一个稍年长一些的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着一身石青色的布衣,他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两撇小胡子道:“今日那朝堂之上,摄政王咄咄逼人,当场打了张为,逼得那张为跪下认了罪。”
旁边的一个青年听到此处来了兴趣“这摄政王只手遮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对张为动了手。”
那稍年长的男子四面环视了一下,小声同那青年说道:“我猜想,这南离怕要变天了,这摄政王当堂逼得太后下懿旨,斩张氏九族。”
“九族!”青年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随即便压低声音说“这摄政王如此行事,就不怕逼反了那些世家。”
稍长些的男子又摸了摸两撇小胡子“咱都是老百姓,就别谈那些国事了,我前些年还听说了关于摄政王的一件风流趣事。”
苏颜一听,有关宁少宣的风流趣事,一下便来了兴趣。
只听那稍年长的男子说道:“你可还记得那倚梦楼的名妓梦绾,据说那梦绾与摄政王之间有一些情谊,而那梦绾五年来只有一位入幕之宾,便是摄政王,此番……”
青年一脸的艳羡“这摄政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流,最近又听说有一位绝世倾城的美人在芙蓉楼爬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