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点了点头“那上官家,王爷想推谁上位?”
宁少宣饮茶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上官慕予那小子贯来太过随意了,上次算计我的事,若不是他留了私心,我又怎能全身而退,他心里始终念着我同他的情谊,上官玄既然这左相不想当了,不如就让上官慕予顶上。”
云祁点了点头,这张为与上官玄也太贪心了,果然坐上高位的人,野心是永远不够的。
这边宁少宣与云祁商讨着如何诱那两位老匹夫出手,另一边的宁婉怡与苏颜逛了一下午的街,买了好多东西,有些累了,便到了最为有名的墨涟居。
那墨涟居依水而建,四面环着湖水,只有一条进出的道路,此时已到了黄昏时刻,光亮有些暗了下去,屋檐下挂着寥寥几盏灯。
宁婉怡带着苏颜极为轻车熟路的进了墨涟居,那老板娘生得貌美,着一身绿罗裙,一见宁婉怡便扭着步子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苏颜,嫣然一笑道:“这位姑娘就是那位明华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倾城绝色,今日一看倒真是举世无双的美人。”
宁婉怡极为得意,看着老板娘“那是,我眼光还能差了去。”
老板娘笑笑不语,凑到宁婉怡耳边说了句“郡主多日不来,我这墨涟居可来了好些俊俏的才子,今日正好是斗酒诗会,郡主来得可真是凑巧。”
宁婉怡一听可以看俊俏的才子,甚为高兴“花娘,给我上些上好的酒水,我今日要同嫂嫂把酒言欢。”
花娘笑笑,便命人引了宁婉怡去往二楼的包间,那包间宁婉怡长年包了下来,只因为这包间一开窗便能看见大堂里的俊俏才子。
那包间都是按着宁婉怡喜欢的样子布置的,包间里的一应装饰都极具少女气息,窗前有一张樱花桌,苏颜与宁婉怡分别跪坐在樱花桌旁。
这时花娘亲自送了酒水前来,一边为她二人斟酒,一边说道:“这是新来的酒,名为落日熔金酿,可是现下最为有名的酒了,郡主不妨一尝。”
苏颜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倒真似回忆中的味道,看向花娘开了口“这酒卖得可好?”
花娘嘴角噙着笑,约莫上了年纪,仍然风韵犹存,尤其是那身姿窈窕,走起路来,风情极了。
“这酒如今可是千金难求了,若不是我花娘有些门路,二位今日可还喝不上这酒呢。”
苏颜一听,千金难求,那这酒的分成也必是极为可观的,一面饮着这酒,一面想起了白不染,他酿这酒倒真是不错。
他生得也是极好的,只不过比起宁少宣来,总归是少了几分端正雅致下的不正经,一想起宁少宣,苏颜嘴角便会不由自主的勾起。
如今的她不再纠结回不回现代的问题,决定走下去看,而如今的她也舍不得走了。
一想起他,便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仿佛冬日的阳光,穿越了异时空而来,带着那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两个异时空的灵魂在此刻交错着,沉沦着。
苏颜转头去看大堂里的斗酒诗会,尽是些文人墨客,诗酒才情之下,倒还真是有几分风流倜傥。
宁婉怡平日里最喜欢看这一群俊俏才子斗酒了,可今日竟全失了兴趣,手撑着下巴,有些发呆。
“你怎么了,这些风流公子里倒有几个长的不错的,怎得全无兴趣。”苏颜饮着这落日熔金酿,看着发呆的宁婉怡。
宁婉怡懒懒瞥了一眼大堂里的才子,叹了口气“以前我是最爱看这些风流才子了,可今日竟觉得这些才子都入不了眼,好似差了点什么。”
苏颜好奇道:“或许是差了一身粉衣,又或者是差了一些自恋,又或者是差了一个司辰。”
宁婉怡一听到司辰,眸子都亮了起来“我想他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苏颜看着这宁婉怡一脸痴笑的样子,存了打趣她的心思“你可真是个小花痴,竟喜欢了师兄这么个自恋的性子。”
二人闲聊着,恍惚间听得楼下大堂里吵闹了起来,苏颜看下去,是一名着水雾罗纱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身姿极为瘦弱,走起路来,那杨柳似的腰肢扭动的极为好看。
那女子袅袅婷婷的入了大堂,身后跟着些举止端庄的世家小姐,那些个风流才子都站了起来,当先几个一展手里的折扇,便迎了上去作揖“施小姐,今日来的真早,我们正说到郑生与李娃的典故。”
宁婉怡指了指那个杨柳腰肢的女子“喏,那个最能装的来了,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施维,一天天的净喜欢搔首弄姿。”
苏颜看着那施维抬手掩笑的样子,还真是够搔首弄姿的。
这时大堂中的施维掩面笑着看着最当前,一位姓张才子,说了句“那李娃可是西凉名妓,这故事说的可是李娃爱慕那郑生,与他苟且之后生下了一名女孩,那郑生始乱终弃,抛弃了李娃,那李娃便吊死在了郑府大门口,将那小女孩放在郑府的大门口。”
张才子连连点头“施小姐连这样的秘史都有涉猎,还真是博学多才。”
施维再次掩面笑,眸中带着几分天真,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柔娇作的说道:“这样的典故,咱们南离不就活生生有一个例子。”
在场众人都好奇了起来,皆等着施维说下去,可那施维掩面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这时站在施维后的一蓝衣女子不由得脱口而出“难道说的是宁老将军与那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