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袅袅与司玄机归来西关城之日,刚好是一个月圆之夜。
蔡家庄,一家团聚,蔡娉婷与钱乾以新的合体身份接待妹妹。
正如蔡袅袅所料,她为了一个男人错过姐姐的婚礼让姐姐甚是不满。眼看着司玄机与钱乾相亲相爱一家人,姐姐却对亲妹妹的她爱答不理,冷淡至极。
“姐,新婚快乐!”蔡袅袅迟到的恭喜,换来姐姐冷漠一脸,“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快乐的。”
“姐你真会开玩笑!”蔡袅袅转而牵连钱乾质问,“钱乾你对我姐不好让她不快乐了?”
“钱乾是你能叫的,他是你姐夫!”蔡娉婷呵斥道。
“是啊,还差一句姐夫我没听着。”钱乾早就期待着这个时候,十分嘚瑟,“蔡袅,事到如今还不叫姐夫更待何时啊!”
“叫……的话有红包吗?”蔡袅袅试问。
“有啊,等蔡袅你跟司机妹夫成婚那日,姐夫我给你包一个最大的红包!”
钱乾豪言放话,将话题迁移至蔡袅袅的终身大事。
“虽然我这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我这姐姐的婚礼都不参加,就为了一个男人……”蔡娉婷瞥了一眼司玄机,“不过总算有的人识相,迷途知返,是吧蔡英俊?”
“姐姐说的是。”司玄机一本正经地敬称。
蔡袅袅抓紧时机,“姐姐说的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前门吵架后门和。
“大姐姐大姐夫,二姐姐二姐夫,开饭了!”蔡娜娜欢欢喜喜地跑来请人。
一家人欢聚一堂,合不拢嘴的蔡有金兴之所至,便要跟佳婿喝一杯女儿红。
钱乾绝对舍命陪岳丈,不过他记得一事,“司机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男人可以不喝酒,但也得会喝酒。”蔡有金语重心长,“总不能到了英俊跟袅袅成婚那天,还要新娘子帮新郎官的挡酒吧?”
“其实,我现在能喝一点了。”司玄机诚然而言。
“真的吗?那得来一杯!”蔡有金喜笑开怀。
翁婿一杯酒,感情很长久。
蔡袅袅注视司玄机面不改色地饮下一杯酒,他比酒醉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钱乾赞许又请教,“妹夫先生,大姐夫说这话对不对?”
钱乾兴致大发,非想一试司玄机如今的酒量,“司机我们再来一杯!”
“也别喝太多啊!”蔡有金叮嘱道。
蔡家庄之外,月轮之下的天一媒里的屋顶。风四季孤孤独独,潇潇洒洒地躺卧喝酒。
“我天一媒的酒不要钱吗?”梅兰姻仰望试问,“听说袅袅他们回来了,你不去找你的玄机?”
“他们阖家团圆我凑什么热闹?”风四季一副孤家寡人地幽怨。
“你居然还懂得与人保持距离。”梅兰姻实在是出乎意料,“那你还成天赖在我天一媒?”
风四季忽然坐了起来,翻身跃下屋顶就如一阵风一般轻飘自在。他将酒壶递给了梅兰姻。
“怎么,不好意思了?”梅兰姻接过酒壶,“真能喝啊,都喝完了。”
“我打算离开了。”风四季一身轻松,“玄机老儿已经在我的推波助澜下成功找到了好人家,既然如此,我也该继续去天下人间,逍遥快活!”
说罢,风四季飞身而起。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袅袅和玄机的喜酒你不喝了?”
“就麻烦老板娘到时候帮我的那一份也喝了,还我这段时间喝了你的酒!”风四季的身影随风而逝。
梅兰姻独步凉院,倾壶饮酒。如今就连能跟自己喝酒的人都去了,“还真是个风子,来去皆由他自己而已。”
风过蔡家庄,一家团聚的合家饭也进入末尾。开心之余,男人们都喝得不少。
“英俊的酒量还真是大有进步啊!”蔡有金满面红光地夸奖,“你跟袅袅的婚事,随时可以举行,什么都准备好了!”
“这样一来,到时候婚宴上就不用我这大姐夫帮忙挡酒了吧?”
尽管司玄机的酒量不似从前浅薄,但也经不起汹涌灌输。半醉半迷的状态,虽然尚能应付过来,却也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
“玄机哥哥不能再喝了!”蔡袅袅维护道。
“再喝就错过洞房花烛了!”钱乾打趣道。
“姐姐你管管姐夫!”蔡袅袅岂不害羞,“我跟玄机哥哥又还没有成婚,说什么呢!”
家宴结束,妻子还得照顾喝多的丈夫。
翟氏贤惠。
蔡娉婷打是亲骂是爱。
幸亏司玄机不算醉成一滩烂泥,蔡袅袅只需挽着他的臂膀将他送回房中。
灯火点燃的光芒缓缓充满房中,蔡袅袅将不发酒疯只跟在她身侧司玄机牵到床旁。
都怪钱乾胡言乱语,蔡袅袅总有心思萦绕着,“玄机哥哥……”
“喝酒……”司玄机举手为杯,含笑邀请,“袅袅,该我们,喝交杯酒了。”
“交杯!”蔡袅袅心头惊跳,缓缓举起手假装有杯子的样子,与司玄机的手交缠饮杯。
这也算提前演练了一遍,蔡袅袅已经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彼此洞房花烛夜的真实交杯。
比她还情不容缓的是司玄机,借着醉意朦胧,他竟撩动蔡袅袅的耳旁的发丝,抚着她的脸颊缓缓亲吻过去。
难道,玄机哥哥真的醉糊涂以为今晚就是洞房花烛?
蔡袅袅不禁屏息心慌,身体却毫不躲闪。只等到接收司玄机的吻,彼此便连成一线,心心相印。
蔡袅袅早已对司玄机倾心相付,又何惧全身以赴?
一吻流连之时,十指紧扣,蔡袅袅与司玄机彼此亲昵地额前相依。
她说:“玄机哥哥,今晚我们,难道……我愿意……”
“虽然我也满心期待能与袅袅你结为夫妻,但是,我想等到最合适的时机,而不是趁醉行事。”
“玄机哥哥你没醉!”蔡袅袅惊道,她被司玄机揽入怀中,“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来日方长。”
独留蔡娜娜一人,她站在院中,眼光惊奇望见天上的月亮变成了血红色。
西关城内人人可见,夜空中血月忽现,百姓议论纷纷。
夜下的一处僻静所,偶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采石场工人巡逻之时打了一个哈欠,眼中迷离困倦的眼泪。
只闻是“嘶”地一声,工人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便被莫名的利器从头到脚划出一道锋利的血痕,瞬间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