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感情的澄清,司玄机的话让蔡袅袅当晚躺在床上认真思考良久。
“玄机哥哥又没说错,他一直都不想当蔡家的女婿,更不会是我的……”
话及此处,蔡袅袅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入睡梦中,蔡袅袅与司玄机花车同游,欢乐无限。甚至花车挥舞花翼,飞上天空,遨游云海,乐不思蜀。
梦里的司玄机甜言蜜语,“袅袅,其实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最美的女子!”
“玄机哥哥你这么说,我会害羞的!”蔡袅袅在梦里红了脸,“玄机哥哥才是最美的,不管是跟男的比还是跟女的论。”
可当梦中的蔡袅袅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司玄机时,他的额头竟然生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玄机哥哥!”蔡袅袅从睡梦中惊醒。
其实,蔡袅袅为司玄机包扎时便在意那一道伤口不浅。一梦之后,她便更加不能安心。
蔡袅袅从小到大都很安分,不爬高处,不涉险境。所以她几乎不怎么摔跤,也不曾摔破皮肉留疤。可是她却想着早点寻找除疤膏预备着。
她先请教了自家姐姐,爱美的蔡娉婷对美容美颜类的东西都是颇有研究。
“你姐姐我天生丽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脸上长疤了需要用那种玩意儿?”蔡娉婷自信说道,不得不问,“难道说,英俊脸上留疤了?”
“伤口还没愈合,我看着不浅……”蔡袅袅不禁眉头紧皱,“姐姐,玄机哥哥要是伤口留了疤,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这当妹妹的要亲手在我这姐姐脸上划一道疤赔给你的玄机哥哥?”蔡娉婷咄咄逼人说道。
蔡袅袅自然不会这么做,而且以牙还牙的互相伤害也无补于事。
是日,蔡袅袅自行上了街。她去了药铺,买了凝肌膏,就算大夫说伤口不同效果不同,未必能祛除疤痕,蔡袅袅也先买下。
除了药铺,还有胭脂水粉铺子,标榜各种去疤痕效果的舒痕胶,玉肤霜,平疤膏通通买上。
蔡袅袅还特地去了美人坊街上的胭脂铺,听说这里是西关城最受女子欢迎的铺子,今日一来也不是人满为患,更别提一品难求。
她实在怀疑自己进错了胭脂铺,但左右也就是这家了。
另有女子与蔡袅袅一样疑惑此处为何生意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同行之人给出了答案。乃是因为美人坊如今有了专门的画妆师,他都自己制作胭脂,姑娘们光顾的少了,便显得生意惨淡了。
那画妆师便是庄永,蔡袅袅对他的技艺展现在美人们一张张脸上不可谓不服,包括那日选美大会上,颜如玉的妆容也有他的手笔。
以致后来司玄机会见颜如玉那天,蔡袅袅竟觉得她的美貌与先前比起稍有逊色。
“画妆师那么擅长修饰美颜,或许他会有除疤的秘方也说不定。”
蔡袅袅出了胭脂铺便去了清心小院,临门竟碰见颜如玉从院里出来。乍然一见,她仿佛更美了。
彼此目光交接的时刻,蔡袅袅一时在气场上被颜如玉镇压了。
“蔡小姐。”颜如玉媚眼如丝地走了上来,手上还攥有一封信,“你为何会来这儿呢?这里住的可是我们美人坊的画妆师。”
“我路过而已,我先走了。”蔡袅袅说罢便要转身逃避,却被颜如玉唤住,“等等蔡小姐,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蔡袅袅不明所以地回头,递来一封信被她下意识接了过去,颜如玉面带笑容地说道,“帮我把这封信带司公子,可不可以呢,蔡小姐?”
颜如玉的语气并不强硬,更有笑容故作友善令人无可推诿,“没什么的,只是前次我与司公子见面商议约会之事不了了之,此番我特意在信中约他见面。就麻烦蔡小姐顺路带给司公子了!”
颜如玉擅自交托,径直而去。蔡袅袅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信,呆呆地站了片刻,连来的目的都忘记。
颜如玉从后门回到美人坊,老鸨子找她都找疯了,“如玉大美人,你究竟何时才肯登上我美人坊的大排场?成为我美人坊当之无愧的台柱子,让西关城所有男人为你痴狂,让美人坊大赚特赚!”
“还没到时候。”颜如玉淡淡地说。
“所有人都等着你呢还没到时候,有大老爷为见你一面都肯出百金!”老鸨子躁动不已,“选美大会我都帮你安排了,你获胜一方面确实是长相过人,另一方面也有我美人坊的支持,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颜如玉顾不得老鸨子怎么说,她与美人坊达成协议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风靡的计划踏板。
当万千目光都来得轻而易举,得到的便失去意思。现如今,颜如玉只想拿下司玄机。第一美女当然要配第一美男,凡夫俗子的欣赏眼光对她而言不屑一顾。
蔡袅袅从清心小院前若有所思地离开,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盯着手里的信封。
虽然颜如玉说得很清楚,这是约会信件,但蔡袅袅还是会好奇里面究竟仔细写了些什么?颜如玉会不会跟司玄机套近乎,言语暧昧,借信传情?
“他二人才见过两面而已,而且玄机哥哥说过他对颜如玉不是那种心思!”蔡袅袅说服了自己,“就回家把信交给玄机哥哥吧,这次可一定要瞒着姐姐。”
回家之后,蔡袅袅便将信揣着以免漏出马脚,马不停蹄地去向司玄机房中。
此刻正好司玄机一人在房中,他得空祭出点金笔,又一次探索感应。
除了已经明确的文思笔,还有一道不太稳定的玄机笔能量若隐若现,微弱且异常。更重要的是,感应不在西关城之外!
“虽然有些怪异,但这应当就是玄机笔的感应不会错,来到西关城了。”
“玄机哥哥!”蔡袅袅于门外呼唤,打断了司玄机的探索,“来了。”
司玄机为蔡袅袅开门,她便往房间里瞄了两眼,确认只有司玄机一人在,“玄机哥哥,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蔡袅袅张望身后无人,这才取出信封递给司玄机,正色说道:“这是颜如玉姑娘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信……”司玄机不禁问道,“怎么会通过你的手呢?”
“因为我方才出门,恰好遇见颜如玉,就顺便……”蔡袅袅总觉得自己莫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