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梅兰姻送回天一媒,可她却死活不让二人离开,非要把他们关在房间里洞房。
梅兰姻轻松将蔡袅袅推倒在床,对司玄机也毫不客气地动手,“快过去!”
“梅老板你喝多了!”蔡袅袅一语惊醒梦中人。
梅兰姻对司玄机的动作停了下来,怅然若失,“搞错了,是我搞错了……”
尽管来说梅老板不再趁醉胡来,不继续强迫将蔡袅袅和司玄机撮合进洞房,但是她端起了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酒壶,直接对瓶牛饮起来。
“梅老板你不能再喝了!”蔡袅袅上前抢夺梅兰姻的酒壶,也终于无法不正视她今日的异常。
一向为人处世沉稳妥帖的梅兰姻怎么可能在客人的喜宴上醉成这般,而且言语多有古怪。
“玄机哥哥,梅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蔡袅袅不禁皱眉。
“除了她自己,谁人能够知道她深藏心里的秘密。”司玄机亦不知情。
终还得梅兰姻自己借酒浇愁,吐露内心深处无人所知的秘密。
梅兰姻在被师父收为亲传弟子之前也是失亲的孤儿。
那一年,梅兰姻被人送进了西关城的善堂,生性内向的她失去双亲更是一个人躲藏在孤独的角落。即便有人主动靠近她,与她交流,也因为她个人的缘故无法成为朋友。
直到有一个同龄的男孩子发现了她,他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灿烂,牵起她的手去结识善堂里每个朋友。
这里的孩子都是无亲无故之人,但是他格外阳光开朗,照亮每一个内心空缺的人。他对小时候的梅兰姻说,不要悲伤,脸上要笑,心里才会开心。
她害羞腼腆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如花儿初绽一般娇美。
正是因为他重新照亮了梅兰姻的世界,教会了她笑,才会被媒人师傅看中收养。因为做媒人需要和气喜庆,小梅兰姻的长相和笑容都如此叫人满意。
她被梅良缘收养之后没多久便随她背井离乡,远去京城。自那之后,直到前些时候重逢,梅兰姻的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过他。
“他就是郭旭,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梅兰姻喝进去的是酒,流出来的是泪,“从他牵起我手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他了!”
梅兰姻归来之时,西关城善堂已经被取缔,以前的人都找不到了。
十年之久,分隔两地的初恋,结束于郭旭的婚礼,彻彻底底地结束。
心中悲痛让梅兰姻清醒地诉说苦楚,“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的女人为妻,为他们安置洞房,主持婚礼,我怎么这么傻!”
蔡袅袅终于明白梅兰姻的异常缘故,如此一来,一方喜事便是另一方的悲痛。梅兰姻是何其合格的媒人,居然能强忍个人情绪做到如此地步。
失恋的苦,蔡袅袅未曾亲尝。成全的痛,她也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蔡袅袅能够同情梅兰姻的凄凉哀苦,于心何忍?
“不必多言,今夜之后,他就是别的女人的丈夫,生同衾,死同穴,永不相离。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干系,永不相认……”梅兰姻苦笑地告别,用酒灌溉自己的心窝。
“梅老板……”蔡袅袅心软之至,竟跟梅兰姻同饮起来,“我陪你喝酒了,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事到如今,司玄机没有阻止蔡袅袅陪梅兰姻喝酒,默守在侧。
“你啊!有喜欢的人就大胆说出来,不要像我这样,蹉跎到最后,只有失去的份!”梅兰姻指导着蔡袅袅,“一旦失去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司玄机出去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喜鹊,等他再回来房间时,蔡袅袅也陪着梅兰姻喝醉了,两个人稀里糊涂地抱着哭哭啼啼,“梅老板不要哭,你做媒……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没有了,我没有了!我叫梅兰姻,姻缘给人,我注定没有……”梅兰姻哭得失去力气,扑倒在床便睡着了。
至此,司玄机便扶着蔡袅袅起身。她已经醉得浑身没劲,沉甸甸的。
“袅袅,我们该回家了。”司玄机紧紧扶着蔡袅袅,稍微一松开她就有可能跌倒在地,“喝酒,喝喝……”
先醉了的那个已经安分下来,蔡袅袅却纠缠起司玄机来,整个身体小鸟依人地揉进他的怀里,“是玄机哥哥吗?”
“我是。”司玄机回应。
“抱我!”蔡袅袅醉后发令,司玄机分明早已将她抱紧。
一时间,司玄机清醒地沉溺在蔡袅袅的依赖中,“袅袅,我们回家吧。”
“还回什么家啊,原地洞房不就好了!”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是风四季从打开的窗户外挂了下来,满脸说不出的诡异表情。
“你怎么来了?”司玄机被看见与蔡袅袅难舍难分的状态。
“当然是听到你居心叵测的动静!”风四季翻转跃进房间落地,对司玄机指手画脚,“好你个玄机老儿,把人家无知少女灌醉,你想趁机做什么?”
“我对你无话可说。”司玄机抱起蔡袅袅,“梅老板也喝醉了,你既然闲得慌,就在附近看看,等喜鹊回来告诉她此事。”
“那你呢?”风四季一脸着急怀疑,“抱回家洞房,还是到客栈开个房间?她爹娘同意了吗?”
“你休得胡言!”司玄机一记眼神杀便抱着蔡袅袅出门,风四季却不依不饶地啰里吧嗦,“玄机老儿你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逃不过我风神大人的眼睛,我可是无处不在的!”
风四季控制四季之风,但司玄机也能一脚踩地惊起风力运用于窗户,拍了站在窗内的风四季一脸,“啊哇,该死的玄机老儿,有异性没人性!”
就这样,风四季被留在梅兰姻的房间。他张望玩弄了一番房里的诸多玩意儿,而后才盯上喝醉睡着的梅兰姻,而后鬼鬼祟祟地向着床边走去。
喜鹊从外头买了解酒茶归来,便发现梅兰姻房间点亮了灯,“梅姐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喝醉了,去看看她。”
喜鹊寻常步伐靠近房间,推门问道:“梅姐你回来了!”
开门所见,梅兰姻醉酒的模样昏睡在床。而风四季不知何故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床旁。此情此景此人,怎么看都是一副淫贼夜闯闺房,企图不轨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