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彩虹镇人生地不熟,蔡袅袅却知晓如何在一个地方打探时事异事。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找当地最有吸引力的说书人,他们除了会讲名史秘史,民间秘事更是他们征服听客耳朵的秘诀。
想知道一个镇上哪里的人讲故事讲的最好,街上找几个人便知。
蔡袅袅与司玄机二人得了消息之后便来到了彩虹镇闹市区,一家百茗茶楼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去到时,当堂说书人已经讲完一段精彩的故事。今日的客官不算太多,说书人也退下去稍事歇息。
正赶上时候,蔡袅袅趁着叫茶时问跑堂的能否与说书先生私下交易。
若要享受特殊待遇,必然得付出点什么。蔡袅袅的钱全部给了妙算子,可她也一直知道司玄机不食人间烟火,向来没有带钱的习惯,就好像他从来用不上一般。
“失算了。”
悄无声息之间,司玄机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袖子一落一起,掌心便是一枚金子,“这可够。”
“够了够了!”跑堂的第一次看到来听说书之人打赏金子的,紧着请二人入内。
“玄机哥哥你居然也随身带钱了!”蔡袅袅笑道,“不过怎么会是金子呢!”
“你就是我在世间找到的金子。”司玄机顺势牵起蔡袅袅的手,她的眼睛便比金子还闪闪发亮。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书先生收了钱,便在茶楼包厢安排私人讲堂,并且毕恭毕敬,“不知二位客官想听什么故事?”
“我们想听彩虹镇的故事,最新鲜的故事,最刺激的故事。”蔡袅袅点明。
说书人也是老江湖察言观色,善于体会他人的心思,“彩虹镇如今最刺激的故事,应当是属连环女鬼夺身的恐怖传说……”
这可跟妙算子说得不一般。妙算子只言女子失踪,顶多加个离奇。在说书人的口中,故事变得曲折离奇,别样惊悚。
做胭脂的女工,芬芳馥郁,大户千金,娇艳欲滴,还有平民美人,白玉无瑕……
“是一个丑陋的女鬼,夺取了美人的肉体……”
毕竟是说书人,最擅长营造气氛,惊恐刺激,讲述故事,夸大其词。
蔡袅袅听得一惊一愣的,将司玄机的手臂紧紧攥着。
“说书就说书,非要扯上鬼神之说怪力乱神,夺人耳目吗?”蔡袅袅发问。
“说书是说书,但客官如何认定,我这故事是怪力乱神之说而不是事实真相呢?”说书人反问,“此事经久无果,若是人为犯罪,谁又能做到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失踪的不是还有一个不算年轻的人家妾氏呀!”蔡袅袅提出。
说书先生只负责精彩讲故事,不负责破案缉凶就是。
离开此处之后,蔡袅袅注意到司玄机沉思凝重的样子,“玄机哥哥,那个说书人讲故事也太过火了,应该没什么参考价值。”
天光晴朗,云卷云舒,
另一组诱饵风四季招摇过街,无人不向他瞩目。
妙算子离他远远的,美其名曰暗中监视,其实不满被男扮女装的风子骗过了目光。
“嘁,虽然跟我一开始的计划不谋而合,但是这家伙也太招摇了!”妙算子满心嫌弃。
不知不觉,妙算子还站在街摊前摆弄小玩意儿。风四季竟然退到了他的身边,拿起一只扇子遮面说道:“我美吗?”
这般眉眼和声线简直迷惑,但妙算子只要想到他是风四季便不忍直视。
“不是说了你招摇过市,我默默监视吗?”
“我一个人走路也很无聊呀!”妙算子叹息说道:“我已经厌倦当一个女人了,女人的乐趣到底在哪儿呢?”
一个不男不女的男人,妙算子也不知道他的乐趣在哪儿。不过妙算子又斟酌思量,他可不能成为他人使唤的工具,必须主动出击,凭实力将功劳和赏金拿下。
实际上,妙算子并未将已知的细节全部吐露,除了浴汤,还有一个胭脂铺。
“不如我带你去体会一下女人的乐趣?”妙算子盯着风四季别有意图地说,“跟我来吧!”
风四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个区区的妙算子,跟上他便去了。
就在几人落榻客栈的隔壁街有一家红兮胭脂。铺面不大,经营也不久,贩售的有玉颜坊在内各家的胭脂水粉,不过生意平平。
失踪美人白无暇就住在这附近,而徐芙芷失踪前几日,也来过此家送胭脂。
妙算子今日带美人前来,红兮胭脂铺的掌柜的也是个美人,红衣娇媚,风情万种。
美人与“美人”碰撞,风四季向来当仁不让。他便问盯着掌柜的妙算子说:“你觉得我跟掌柜的谁比较美?”
“咦!”妙算子一脸嫌弃扭头去向柜台。
铺子里正好还有一位面相清秀白皙的小女子在向掌柜买她自制的香水,说道:“红兮掌柜,你那香水究竟是何秘宝,我直到今日还觉得身上飘逸留香,我太喜欢了!”
掌柜的给女客取了一瓶香水,她便如获至宝。不成想,一边的妙算子居然对这个陌生女子嗅了嗅,总觉得这淡淡香气好像在哪里闻过。
“你做什么?”女子吓得打碎了香水瓶,“我的香水!”
突如其来的浓香,让妙算子的鼻子受了冲,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变态吗?”风四季一把揪住妙算子的耳朵,“对不起让姑娘受惊了!”
“管好你男人!”女子斥责一声,香水却已经无可挽救。
“谁是他男……”妙算子企图挣扎,却被风四季强行拽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女子蹲在地上,只可惜了她偏爱的香水。
红兮掌柜的望着另外两位客官走远,便扶起女子说道:“你既真的喜欢我的手艺,便随我进去重新打一瓶。我还调制有其他几样的香味,请你品鉴品鉴。”
“真的吗?那真是我的荣幸!”女子大喜。
妙算子被风四季拽出去耳朵都快被他拧下来。
“哎呀你放开我!”妙算子用力挣开,“你这疯子怎么做人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谁没有分寸感,你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凑的那么近你是变态吧?”
“那是因为香气!”妙算子如此一言,风四季便更加对他唾弃,“你果然是个变态,觊觎人家女儿香!”
“谁能比你变态,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不伦不类!”妙算子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