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过去两日,安阳郡主在逐文轩一直没能等到文飞扬来访,“我怎么说都是郡主,千里迢迢来到他的故乡,他无论如何也当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等不到文飞扬,终日留守也是无所事事。于是鸢儿提议郡主出去走走,欣赏一番西关城的风土人情。
尽管安阳一心为文飞扬而来,但也被鸢儿说动,便三人出行,鸢儿伺候,黑鹰保护。
西关城的繁华自然比不得京城,却也有不同风情。不过这趟出行好像顺了鸢儿的意,安阳郡主仍是满满的贵女架子。
“郡……小姐,您就尝试开心些吧,也许这路上会遇见文探花也不一定?”鸢儿话音刚落,便惊诧急促地小声说道,“郡主郡主,文探花文探花……”
“你敢模仿我结巴……”安阳郡主怒斥,“自己掌嘴!”
“是真的文探花,他进那间铺子了!”鸢儿指明。
安阳朝着鸢儿所指向的首饰铺子望去,果然看见文飞扬站在首柜挑选起首饰来。
“郡主,您说文探花是不是想给您挑礼物啊?”鸢儿讨好地猜测。
如此可能岂不令安阳郡主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郡主既然如此想见文探花,就去吧。”鸢儿,“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在鸢儿的怂恿之下,安阳郡主便也进到了那家首饰铺。
“文探花,好巧啊你也在这儿!”鸢儿故作惊喜道。
由于知晓了安阳郡主的心意,文飞扬本意与之敬而远之。今日碰见,他略有些不自然,“见过郡主。”
“不不要……”安阳郡主一如既往地害臊口吃,还得鸢儿代为表示,“还请文探花勿要暴露郡主身份。”
“靳小姐。”文飞扬改口。
“见我,飞飞燕就就好……”安阳郡主结结巴巴地说,“飞飞扬公子,买,买首饰?”
鸢儿也察觉文飞扬手里握着一条项链,便问道:“文探花一个大男人买首饰,是为了送给女子吗?是送给母亲大人,还是心仪的女子啊?”
所言听得安阳郡主内心七上八下,文飞扬既然接受家人安排几番相亲,应当是没有心仪已久的女子才是。
文飞扬谨记司玄机的教导,只是碍于郡主颜面,他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今日倒是天赐良机,文飞扬即便不能明说,也有机会暗示一番。他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说道:“不瞒郡主,我确实有了心仪的女子。不论世上还有多少尊贵尊荣的女子,都不如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文飞扬以示诚实,完全能够直面安阳郡主而言。
也正是因为如此,文飞扬的这句话,在分别之后,于安阳郡主心里反复思索。
甚至于鸢儿如此见解,“文探花说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郡主,是否在暗示他喜欢的人就是郡主您呢!”
“他明明说那个女子并不尊贵尊荣,本郡主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女!”
“那就叫做欲盖弥彰!文探花的意思或许是他爱慕郡主,并非因为您尊荣尊贵,而是因为真心的喜欢!”鸢儿自成合理地解释。
天一媒里,风四季跑到梅兰姻那里讨酒喝,顺便与她说起近日来,身边人存用复杂的感情纠葛。
探花郎荣归故里,第一千金不忘旧爱,京城贵女千里追来,三个人的故事,四个人演绎!
“最气人的,是玄机老儿居然和袅袅和好了,是那种单纯无比地和好!”风四季简直摇头叹息。
“这人世间的还真是有趣啊!”梅兰姻坐在绣架前。
风四季一脸怀疑地盯着梅兰姻,“说得就好像你不是人似的。”
看到梅兰姻绣了满房间的鸳鸯与红双喜,风四季又挖苦他说:“你不是再也不给人做媒了吗,那还搞这么多喜庆的玩意儿做什么?”
奇奇怪怪,司玄机就整日在房间里修补一个铃铛,梅兰姻便是刺绣。这天一媒里还有活人吗?
风四季没想到的是,梅兰姻刺绣手艺也不赖,“你不做媒就没有收入,不如把这些拿出去卖了吧。”
“以天一媒的名气在京城十年早就积蓄了可观的财富,我就是尽情挥霍无度,甚至养你这个寄人篱下的家伙到去世也够用得很!”梅兰姻自信满满地说。
“这你就可就是说大话了。”风四季可是不死不灭之风,“既然如此,你不做媒也就罢了。反正,至少饿不死。”
对梅兰姻而言,她的前半生唯有学媒做媒一事。本以为是一生主事,却半途而废。
恰时,喜鹊有事来报推开了房门,看见风四季便习惯性质疑,“你怎么又来打扰梅姐?”
“我来鼓励她鼓起勇气,重新为人做媒啊!”风四季理直气壮地说。
“说起做媒,梅姐,我在前门看到拜帖,文探花郎希望梅姐您能为他做媒。”喜鹊呈上。
“为他跟谁啊?袅袅吗?”风四季也满心好奇地贴上去看。
拜帖上书,文飞扬明日会来访,希望有幸得梅老板一见。
“你要帮他吗?要帮他吗?你要帮吗?”风四季激动不已。
“探花郎和袅袅吗?”梅兰姻自说自话,“虽然我一开始是站在袅袅和玄机这边的。”
“倘若梅姐倒戈出手,袅袅一定就会跟探花郎两情相悦,永结同心!”喜鹊一如既往地口出狂言,“把司玄机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以前,梅兰姻也有此自信。只是今时不同以往。
任何言语,经风一吹便流传出来。风四季即刻去到司玄机房间,心急如火,火烧眉毛,毛毛躁躁。
“哎呀玄机老儿你还修什么铃铛,那个文飞扬送来拜帖,求老板娘为他跟袅袅做媒了!”
听到此言,司玄机手里重整的铃铛掉落桌面。他即便想面不改色,也无法无动于衷。
“梅老板不是不再为人做媒了吗?”司玄机如此说道。
“可是老板娘说玄机老儿你不识好歹,她可能会出手也不一定哦!”风四季肆意搅和。
月旦铃,经过司玄机的手细细修补,断裂的玉身已经恢复得看不出任何瑕疵。剩下的只有歪裂的铃铛,他一一修理。
“玄机老儿你怎么还修铃铛?”风四季简直焦躁。
自从失去玄机笔的感应之后,司玄机已经将自己的责任抛诸脑后。差点都要顺时遗忘梅兰姻促成钱乾和蔡娉婷的疑点。
“顺其自然吧。”司玄机一言以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