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路途中的客驿虽然比不得大客栈,大堂上也一个客人都没瞧见,掌柜的却在算账,“欢迎欢迎!”
掌柜的跟美牙婆应当是一对老夫老妻,性格都十分热络。
蔡袅袅跟徐芙蓉被请到了一间干干净净的房间。放下包袱,洗去手上的尘土。徐芙蓉便盯着蔡袅袅这双纤纤玉手,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劳作的手。
“你的手真好看。”徐芙蓉不禁想道,“虽然我的手很粗糙,但我姐姐的手也跟你一样又白又嫩的。一方面是因为天生丽质。另一方面因为她在彩虹镇最大的脂粉制造家玉颜访做事,一双手每天摸的都是花粉脂粉,所以手油光水滑的。”
不过徐芙蓉如此说罢便脸色沉了下来,“我姐姐已经一个月没托人送信回家了,所以我才必须来看看。”
随后,她又笑了,“肯定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忘了写信对吧?”
“嗯。”蔡袅袅应声。
蔡袅袅好看的岂止有这双手,她全身都细皮嫩肉。还有她的衣着打扮虽然并不过分奢华,却也绝不简单。无论是衣服的料子还是小小的首饰都是徐芙蓉不曾见过的。而且她还出手大方,为一个初见一面的人付房钱。
“袅袅你不会是哪里出逃的大小姐吧?”徐芙蓉问。
“我不是出逃。”蔡袅袅含羞坦诚,“我是来找我玄机哥哥……”
“你玄机哥哥?是你的情郎哥哥吧!”徐芙蓉一语中的,蔡袅袅的脸红便不言而喻。
“都能找到的,你的情郎哥哥,我的好姐姐!”徐芙蓉彼此打气。
二人才没熟悉几句话,美牙婆便端着热乎乎的八宝粥上来了,依旧是热情招呼,“二位姑娘客官久等,婆婆我亲自熬煮的八宝粥,好吃的不得了,保管你们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趁热尝尝吧!”
旅途劳顿,一碗热粥,二人捧在手心的确闻着不能再香甜了。美牙婆如此热情,好像不趁热品尝都对不住她的热心招待。
她们都喝了。蔡袅袅吃进一勺,其实滋味还算一般。但是离乡背井的人儿,流离山野有一处容身,有一口果腹便当知足。
“姑娘你不喜欢啊!”美牙婆紧紧巴望着蔡袅袅怎么敢说不好,便继续吃下,“挺好吃的。”
“喜欢就多吃点,管饱。”美牙婆就站着盯着,笑容渐渐僵硬。
端碗喝的徐芙蓉蓦地拿不稳碗脱了手,即刻便蒙了神识。蔡袅袅也觉得开始头晕眼花,“怎么回事?”
轻车熟路的坏活儿,单纯易骗的小女子,美牙婆的笑容变得奸诈,说道:“美牙婆的八宝粥,好喝吗?”
“粥里有药……”蔡袅袅浑身无力地趴倒在桌。
“你这小女子,应该挺有钱的吧?”美牙婆随即拿起蔡袅袅的包袱打开,果然藏着不少银票还有现钱,“逮你一个够吃一年了!”
包袱里的每一样,美牙婆都不会放过。还有蔡袅袅身上佩戴的首饰,除了看起来不值钱的红绳,其他的她一概全收。
这里是黑店,她只是要财吗?若只是如此,千金散去只求全身而退。
“钱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伤害我们……”
“都什么时候了还讨价还价?难道你以为我会放你们离开?真是单纯的丫头。”美牙婆唤道,“老头子来!”
楼下拨动算盘的掌柜的即刻上了楼,听候美牙婆安排说:“把他们两个也送进去养着,这么年轻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美牙婆掂了掂手上的包袱,收获颇丰,十分快活地说:“我的眼光不会错,这小丫头身上带货不少,长得也算干干净净,应该很容易卖出去再赚一笔。”
听到这里为止,蔡袅袅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天黑之后,客驿彻夜营业。深夜有客上门,是一位一身道袍,家伙式齐全,看模样却不太能够驱魔除邪的道士。
简而言之,长得太年轻,唇红齿白的娃娃脸,并且一副气盛模样。
“哟,道长,您是住店还是……”
“谁这么晚还来住店啊?”小道一愣,小脸从懵懂到含笑,“好像晚了确实该住店。不过本道此来是想买个媳妇儿!听说你这里有很多货色,给我来一个!我要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的,如果能够善解人意,温柔体贴那就更好了。”
哪个正经道士会买女人?不过黑店向来来者不拒。只要付得起钱,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都能找到合意的女子。
美牙婆和掌柜的领着小道下到秘密地下室,摘下蒙眼布,一盏火光暗淡。
“可得把灯点的亮亮的,我得好好挑。当媳妇儿就得过一辈子,不能买一个瑕疵品回去!”小道理直气壮地说。
“道长若是对一个不满意了,再来买一个替上不就行了?”掌柜的笑得猥琐。
灯渐渐照亮地下室里,随地铺满的稻草。一堆有五个参差不齐的女子瑟瑟发抖,还有两个躺着,便是蔡袅袅跟徐芙蓉。
“有这么多年轻姑娘,掌柜的怎么不把老板娘替掉呢!”小道肆意说笑,直叫老夫老妻起了内讧,“你要是敢碰这些货,老婆子我就敢让你一刀两断!”
“有客人在,你瞧你……”
小道趁机走近瞧瞧货色,这五个一看就是别人挑剩下在这待久了的,面黄肌瘦,目露惊光。
一旁,昏睡已浅的蔡袅袅听着美牙婆和掌柜的二人吵架声睁开眼睛,有一个脑袋摇摆在她迷糊的眼前。
突然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脸颊,直接把人掐醒了,“这个看起来不错,白白嫩嫩的。”
小道回头问道:“能把脱了衣服看吗?”
“脱衣服!”蔡袅袅猛然惊恐。
“其实也无所畏惧,露出来的部分看着白嫩就够了。”小道自说自话决定道,“就她了,多少钱?”
夫妻二人当即不吵架了,美牙婆更是得意洋洋地向小道介绍起来,“这个贵啊,细皮嫩肉的,而且性格特别好。”
“你不仅开黑店你还贩卖人口!”蔡袅袅喊了一声,美牙婆怒气冲冲地上前就要打她一巴掌却被小道阻止,“别打呀,打坏了怎么办?”
“怪我怪我!”美牙婆甚是识时务,“这可是道长要的媳妇儿,怎么能动粗教训呢!”
“媳妇儿?你这臭道士你……”蔡袅袅难以启齿。
长得人模人样的小道士歪过头来色而不淫地说道:“脾气也不是特别好嘛。不过这几个看下来也就她还算符合我的口味,只能要她了。我可是内心焦灼,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