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蔡娉婷特地来到袅袅居跟她说自己得来的小姐妹之间的传闻。
因为几回相亲接连出事,只怕以后都无人敢与探花郎相亲了!
“毕竟好端端的谁也不想断胳膊断腿,探花郎虽然难得,但命只有一条。”
姐姐是幸灾乐祸,蔡袅袅却面带愁容。
“你也不要去见他啊,就算不是相亲,殃及无辜谁也说不住!”蔡娉婷不忘叮嘱。
“他也这么说。”蔡袅袅不禁念叨,急得姐姐忙问,“你见过他了?”
蔡袅袅便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姐姐,自己的切身遭遇绝无夸口一句,直叫蔡娉婷大惊失色,“蔡袅袅你没死真是命大,以后不准再见他!真是天煞孤星呀……”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蔡袅袅理智判断,却无法想通,“到底是什么人会这么做呢?”
“不会是司玄机吧?”蔡娉婷直言不讳,“破坏你跟别男人相亲!”
先前,蔡袅袅不是没有怀疑过,而且飞镖不为伤她也令人有疑。
但是司玄机真的会这么做吗?
“不对,我又没有跟飞扬相亲,只是偶遇。而且玄机哥哥没有何理由要破坏他跟别的女子相亲?不对,玄机哥哥根本不是那种人!”蔡袅袅坚信。
司玄机不是,但风四季此人不可预料啊!就算前者无作为,后者也有可能胡作非为。
说来还真是令人的思量摇摆不定,风四季做人做事都无章法可言,就算只是为了自己爽快也可能一通胡来。神出鬼没的做派还真是符合风四季的个性。
纠结不得其果,蔡袅袅无法参透。
辗转反侧,袅袅终于入睡。她这段时间睡眠不佳,梦也不清,多是关于司玄机的回忆过往,朦胧伤怀。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蔡袅袅今夜所梦见的先是文飞扬,他们竟然坐在一块相亲!梦里二人相谈甚欢,颇有两情相悦之势。
情到深处,文飞扬握起蔡袅袅的手,郑重告白道:“袅袅,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含情脉脉的对视被破门而入的“程咬金”打断,是司玄机!他一改镇定自若的模样,火急火燎地闯入,“不可以!袅袅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蔡袅袅温柔地问道。
司玄机也走上前来,深情款款地抓起蔡袅袅的手掌,双目含情,紧紧凝望,“因为……”
“因为……”蔡袅袅满心期待。
“咻”地一声,一记飞镖不知从那里飞射出来,打破蔡袅袅梦。
“啊!”蔡袅袅惊醒梦中,坐在夜半漆黑的房间里心慌意乱,“玄机哥哥,不可能是他的!”
话虽如此,但如果阻碍自己和文飞扬的人是司玄机,蔡袅袅一定会高兴吧。
“怎么可能……”她不以为然。
与其苦苦纠结,不如问个清楚。蔡袅袅起早便出门去了,但从蔡家庄走到天一媒,她无论如何都不敢上前敲门。
说好了不再喜欢,一别两宽,却还主动找上门来,会让玄机哥哥烦恼吧?
隔壁的逐文轩正门大开,安阳郡主急冲冲地踏步出来,身后是紧随的鸢儿和黑鹰。
鹰眼一瞥见隔壁徘徊的蔡袅袅便惊色唤道:“郡主!”
黑鹰紧急向安阳郡主耳语,她眼里的如火如灼便望向那个在天一媒外来回踱步的蔡袅袅,语气多有轻蔑,“就是她,这也太普通了。既然如此,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黑鹰去。”
一声令下,安阳郡主转身入内。唯有黑鹰一人环顾四周无人,便假装出门,不动声色地走向天一媒。
蔡袅袅当时并无在意,蓦地眼前一黑。
当蔡袅袅重新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抬起耷拉着的脑袋发觉身处的环境陌生又熟悉。
“这里是……”蔡袅袅看到身下的舞台,虽然换上了更华丽的毛毯,但绝对就是,“风魔馆!”
“你醒了。”鸢儿坐在一边坚守岗位,此刻起身。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丝毫不是穷凶极恶的绑匪模样。蔡袅袅恍惚想起方才自己在天一媒外,不曾在意有人走过自己身后便失去了意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鸢儿走过来塞住蔡袅袅的嘴便走了进去。
此处绝对是风魔馆无疑,蔡袅袅张望却无法张口呼救,否则隔壁的人一定能够听到。
青天白日的在城里绑架,而且犯人毫不遮掩,自由散漫,何人能以如此无所畏惧?
难道是最后会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不多时,珠纱门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不先是鸢儿,而是颜色不悦的安阳。她身后还有鸢儿和黑鹰两大护法。
一个衣着华丽,端庄优雅的女人,更不像绑匪了。可是她的目光与蔡袅袅一经对视便放弃了个人仪态,提起裙边快步冲上前去。
无处可逃的蔡袅袅感受到冲击过来的威胁,气势颇为吓人。
几乎鼻子贴着鼻子,安阳郡主质问道:“你无文飞扬是何关系?”
怒罢,安阳才想到把蔡袅袅嘴里的塞子扯下来,迫不及待地追问,“快说!”
“啊?”蔡袅袅一时喘息未定,迟而思忖,“为什么她会问文飞扬?”
就近的状况,蔡袅袅轻易联想到眼前这位不知身份的女子莫不是就是破坏文飞扬相亲的神秘人?尤其是跟从她的黑鹰,怎么看都像是武功高强的侍卫。
“破坏文飞扬相亲的人,难道……”蔡袅袅一问便得回应,“没错就是我!”
此人虽然为非作歹,却出奇地坦率,愤怒于色,毫不掩饰,蔡袅袅倒是不太惶恐了。
“谁允许你问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他在酒楼竟舍身护你!”安阳郡主咬牙切齿起来。
由此听来,蔡袅袅几乎可以确定暗中影响文飞扬之人就是这个女子。
但是对方却等不得蔡袅袅想通前因后果,此中内幕。安阳突然狠下手来,掐住蔡袅袅的脸蛋,逼问一般,“你跟他,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
“没有不可告人,我跟文飞扬是书院同窗啊!”蔡袅袅坦诚布公。
女子之心不能轻信同为女子之言,安阳仍问:“你们不是在酒楼相会相亲?”
“当然不是了,我们只是在酒楼外遇见,他说相亲对象爽约了。”蔡袅袅毫不心虚地回答。
“那他在酒楼里抱了你两次又是怎么一回事?”安阳伸出两根手指后紧紧握拳。
“那是因为我在楼梯上差点摔下去,后来还有一只飞镖突然射向了我,所以他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