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伶园,风轻云淡,吹动三人的脚步去到静谧月旦湖边。
蔡袅袅给裴若晞使眼色,此时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
“若晞,我去那边摊子买些糕点请表哥吃,你们在这里谈会天。”蔡袅袅提示到底,转身而去。
风吹波澜,裴若晞的涟漪心思已无法再拖延,“表哥,其实我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一事向说明!”
“表妹有何事直说便是。”表哥通达回应。
“表哥,我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只怕今生无法缔结婚姻!”裴若晞大胆说出来。
微风拂面,裴若晞颔首,满心紧慌。但站在她对面的表哥竟然淡定从容,不禁说道:“表妹你真的变勇敢了。”
从小认识的表兄妹,彼此知根知底,知人知性。裴若晞从来都是温柔性子,顺服长辈,甚少拒绝。
“其实我对表妹你也是一样,只是碍于母亲要求,我只得来这一趟。”表哥也直言说明。
不成想表兄妹二人同心,此番无法让长辈合意了。
蔡袅袅端着一盒糕点远远地躲在一旁,看得见却听不着。看样子,裴若晞已经能够安心地抬起头来望着表哥,是否就代表二人之间已经说开?
“蔡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表哥一问,二人张望瞧见了鬼鬼祟祟的蔡袅袅。
她只得顺势现身,送上点心盒子,“表哥,你方才请我吃了那么多橘子,作为礼尚往来,我请你吃点心。”
“多谢蔡小姐。”表哥接过点心盒子,“谢谢你鼓励我家表妹勇敢表达,相信有蔡小姐你在身边,表妹之后一定可以大胆追爱。”
果然迷雾散开,心情晴朗。蔡袅袅陪伴裴若晞招待表哥,游览过西关城的风土人情,分外和谐。
蔡袅袅在路口与裴若晞和表哥挥手告别,虽是玩了这一趟,胃里依然没有清空,反而更加酸了。
她就不算回去的天一媒里,两对金童玉女不再完整。
因为蔡袅袅的不在场,柯君逑一个人甚是不安。一旦来人,他便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肖淑女看出了柯君逑的无依无靠,便主动过去帮他接待了前来问媒的客人。
“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会与陌生人交流紧张?”肖淑女问道。
“我还真是没有长进。”柯君逑陷入落寞。
肖淑女并无挖苦之意,见其这般情绪低落,便也安慰道:“不过现在你跟我还有袅袅玄机他们都交流自在了,这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梅老板说过,学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任何事也都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成事的,打起精神来磨练自己吧!”
如果说蔡袅袅是那皎洁流光的月亮,肖淑女便是热烈发光的太阳。
月亮不在,司玄机的心思竟比满天星更加闪烁不定。
客去客来,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只身进来天一媒,开口问道:“请问,这天一媒的梅老板在吗?”
“客官若是问媒,可先由我们记录在册,之后才会请梅老板亲自做媒。”肖淑女出面回道。
“不劳烦诸位,我已经有婚约了……”
一个已有婚约的男人来到天一媒倒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有客求见,肖淑女便打算入内通传。
梅兰姻却刚好从内室出来,当她的目光不经意望了出去时,与男子交汇,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是?”
“您就是梅老板,我叫郭旭,冒昧打扰,其实我是为了与未婚妻的婚事而来……”
郭旭说她与未婚妻都是从小无家的孤儿,相依为命一同长大。他想给她一个名分,已经求婚成功。他想安排一场婚礼,但是两人无亲无故无法操办,便想到请媒人安排。
道明来意,郭旭甚是郑重其事,但是梅兰姻的脸色却不太如常的喜色。她的目光,定止在郭旭的身上,眼底似有暗潮起伏跌宕。
“天一媒是不是无暇受理呢?若是如此,就当我打扰了。”郭旭有感异样,便不想强求。
“不是的……”梅兰姻的声音若有颤抖,“我答应你就是。”
花落零丁,日落而息。
晚饭时,蔡家庄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蔡娉婷和蔡袅袅都不思饮食,只有蔡娜娜日常胃口大开。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怎么都不太吃菜呢?”娜娜问道。
“我控制身材。”蔡娉婷所言倒是合理。
“我没什么食欲。”蔡袅袅脸上就写着这个意思。
“今日跟若晞出去玩累了吧。”司玄机关切夹菜,“多少也得吃点,不然夜里饿坏了。”
“二姐姐没食欲的话,吃个橘子开开胃吧!”
蔡娜娜端来桌外的饭后水果,黄橙橙的颜色直接刺激了蔡袅袅的眼连到胃,即刻就要泛酸涌出来的感觉。
蔡袅袅捂着胸口往桌旁一闪,司玄机毫无迟疑地扶住了她。
情况突然,无人知晓,蔡娜娜竟然灵光一闪,喊了出来,“爹娘,二姐姐怀孕了!”
突如其来的童言无忌,原本担心蔡袅袅的家人目光全都望向了司玄机,一时间,别有一番意味。
“什么,这么突然的嘛,我要当外公了!”蔡有金稀里糊涂地当了真。
“哎呀娜娜乱说话,老爷你怎么还信以为真呢!”翟氏吓得不轻。
“戏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女主角怀孕了会想吐。然后,男主角就扶着她很开心地说我要当爹了!”
这番话一描述,映衬眼前二人,何不应景!
“那都是骗小孩的!”翟氏一言否决。
一时“内忧外患”,蔡袅袅终于顺回一口气解释道:“我只是吃了太多的橘子!”
“原来如此。”蔡有金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就先不勉强吃饭,等肚子饿了再让厨房打点。”
“我还以为真的怀孕了呢,那就是真的引狼入室喽!”蔡娉婷盯了司玄机一眼。
一向镇定的司玄机竟闪躲了蔡娉婷的质疑目光,却不慎又与蔡袅袅对视,总归是说不出的羞涩尴尬。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等到娉婷和袅袅之后成了婚,有的是我当爷爷当外公的时候!”蔡有金不禁开始期待。
“老爷你说这些话做什么,看把娉婷和袅袅都说害羞了。”翟氏提醒说,“她们还都是黄花大闺女,哪有你当爹的这么着急的!”
“我一向很心急的。”蔡有金毫不掩饰,还有蔡娜娜欢喜附和,“爹一直着急把大姐姐跟二姐姐嫁出去的!”
“嫁,不出去。”蔡有金讲究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