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一方如此,先生聚集在一处又是另一般景况。
院长第一个进到诊室,康大夫十分仔细请脉详尽看病。
庭院里,几位先生等待之时自然免不了一番交谈,“院长实在有心,竟然为我们安排私诊。说来我这两天还着实有些疲累,不知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
“要是真的有毛病,不会做不成先生吧?”
这话倒是听来别有压力,司玄机只是静静地等待。他这副血肉躯体至今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经得起考验。
“像我们读书之人,难免落下点病根,日常也缺乏身体的历练,体质或是有欠缺。”
“日夜为学生操劳,只怕心力交瘁啊!”
先生们自知不足,但司玄机可是在书院里露过功夫底子的,自然傅先生便说起了他,“司先生好像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定很好。”
“原来司先生乃是文武全才,难怪肖管师对你穷追不舍!”先生调侃道。
院长从诊室离开,论资排辈,先生一个个进了去,出来多多少少感慨身体状况。
轮到了傅正书入内,康大夫先问名字,再一诊脉便知人体内情况,“傅先生思欲旺盛,费心伤神啊。”
“作为先生自然要为了学生们以及每堂课的思考过虑,以后我会多加注意,多谢大夫。”
傅正书出来之后,便只剩司玄机最后入内。康大夫看着名册,抬头问道:“最后这位就是司先生了吧?”
“是,有劳大夫。”司玄机稳妥地将手腕置于脉诊,康大夫一边诊脉一边望诊,“司先生的脉象不快不慢,不沉也不浮,一息四至,稳健且有力,身体明明很好啊。”
除了脉象,康大夫还让司玄机宽衣躺在榻上进行查体。这副躯体的皮肉筋骨,五脏六腑能被检测所得的简直不要太完美。
“完全没问题呀。”康大夫自言自语一般,“司先生的身体状况是几位先生中最好的,一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听到这话,若是寻常男子应当会喜不自胜,可司玄机又如何对号入座,长命百岁与他无忧,子孙满堂与他无关。
司玄机穿衣谢过正开门离开,却猛地被吓了一跳,肖淑媚居然贴在门上,“司先生你好了,那轮到我了!司先生你陪我给大夫请脉吧,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不好!”
这个时候,肖淑媚竟还计较起男女之隔,并且拽着司玄机非要拉着他在旁。
给女子诊脉时,腕上隔纱。即便如此,康大夫也能感受到肖淑媚的血热旺盛,与她本人的一举一动十分贴合。
“肖管师是吧,你的身体状况还是不太好。”大夫一开口,肖淑媚便激动不已,“我的身体怎么了,会死吗?”
“会。”大夫一副正经模样说道,“是人都会死。”
肖淑媚和司玄机都听得愣了一下。
“大夫你吓死我了,那我的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该吃什么药才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肖淑媚心急如焚地瞥了司玄机一眼,动机不纯。
“你应该向这位司先生请教,学着如何清心寡欲,淡泊心志,莫要再心血热盛,冲动狂躁。我这里还有些药,能够清心熄火,调理身体。”
“原来司先生,是我的药啊!”肖淑媚突然“娇俏”,被大夫纠正,“我是说让改变习惯,你药在这!”
自己的问题了解之后,肖淑媚又多问一句,“司先生身体好当然好了,但是大夫,男人是不是不应该太过清心寡欲呢?”
康大夫被逼无奈,叹息道:“总之肖管师你得赶紧清心降火,否则内里失调,易老易丑!”
书院的一次先生福利,司玄机无心多想。
康大夫离开文曲书院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医坊,而是先折去了蔡家庄。
大厅上,蔡有金心急等待,连忙叫人看茶,“有劳康大夫了,先喝杯茶休息好说!”
尽管蔡有金嘴里说着不着急,心急却都从眼里迸发出来,叫眼力过人的大夫如何能不察觉,“承蒙蔡老爷信任,我也不能辜负你的期望啊!”
“不辜负不辜负,那结果是?”蔡有金眼巴巴地等答案。
“据我诊察所得,那位司先生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大夫说着话,蔡有金便激动得,“是如何?”
“如他无可挑剔的外形一样,绝佳的体质,外强内合,简直就是老天爷给你我等平常人的不公平待遇!”
“真的吗?”蔡有金可谓是笑得比金子还灿烂,“康大夫你对他的身体素质评价如此高的话,那子嗣方面?”
“身强体健,不愁子孙匮乏。”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蔡有金兴奋不已,感激不尽,赠予康大夫双倍诊金以示感激,“将来我蔡家开枝散叶,我蔡有金子孙满堂,都是康大夫你的功劳啊!”
送走康大夫之后,蔡有金仍旧欢乐不止,被翟氏调侃道:“瞧老爷你高兴的,袅袅和娉婷都八字没一撇呢,你就激动得像要当爷爷了似的。”
“你没听到大夫说的,好一个英俊啊!果然我不会看错人,我就相信先前那次袅袅遭遇迷药,他没有趁人之危是个正人君子而不是无能为力。他就是我蔡家最佳赘婿,寻寻觅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
看老爷这般激动不已,翟氏本不想泼凉水,但实情状况总不能自欺欺人,“可英俊一直以来的意思,好像并不想成为我们蔡家的女婿。”
“那是之前了,这次他既然愿意回来咱们家,就别想再离开!”蔡有金胜券在握一般,引得翟氏猜测,“老爷这是想逼婚吗?”
“哪能啊,违法犯罪的事,咱们家就是再有钱也不能做。”蔡有金胸有成竹的是,“我就不信我蔡家宝贝三千金,还留不住一个好女婿!”
“娜娜还小呢。”翟氏护短道。
“娉婷和袅袅她们两个也是各有所长,总有一个能为我这当爹的留住佳婿吧!”老父亲的自信呼之欲出。
“咱们家的女儿当然都很好了!”翟氏也是多年对二人视若己出,并且对此事客观评价,“我看袅袅跟英俊倒是关系越来越好,这次也是袅袅亲自将他带回来的。他们之间又是几度英雄救美,有恩有缘,说不准还真的是天赐良缘。”
“天赐良缘,说得好,说的太好了!”蔡有金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