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还未说完,郑琳的声音传来:“傅哥,你们这是在……”
傅砚皱起眉头:“什么事?”
郑琳委屈地说道:“伯母心脏不舒服。”
傅砚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回房间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我看着傅砚离开的背影,睫毛轻颤,感觉自己终于活了。
傅母不喜我,喜欢装病让傅砚和我少在一起。
每次傅砚都会说马上就回来,可他却从未回来。
可笑的是我会一直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他。
我应该早些放弃,却一次次撞上去。
如今头破血流,是该离开了,去一个没有傅砚的地方。
我怕了,怕自己彻底疯掉,怕自己会走向绝路……
乌云遮月。
我拿着皮箱悄悄地离开房间。
赤着脚一瘸一拐的朝院中走去,不敢惊动任何人。
突然一束光照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到一个高大挺拔地身影。
握着皮箱的手微微发抖,难道是傅砚?
那人似乎认出我,关上手电筒走向我。
“你要出去?”男人声音低沉,是顾卿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低垂着头,绕着过他往后花园走。
顾卿伸手拦住我,声音压得很低。
“太晚了,你离开的话,傅砚会担忧。”顾卿叹了口气。
我猛地抬头看向顾卿。
努力摇着头,双眸通红。
我掀开衣服,露出腹部的伤疤。
顾卿慌忙闭眼:“夏初,你在做什么?”
现在的我早已没了羞耻心,不在乎这些,直接将外套脱下来,只剩下一件无袖背心。
曾经的骄傲早已在傅砚的漠视中泯灭了
“他不会担忧的,这些伤疤於痕都是他授意医生做的。”
5
顾卿这才看向我,露出胳膊上触目惊心的血痕。
胳膊上有一条近五厘米长难看的疤痕,丑陋不堪。
他怔愣的盯着我身上的伤痕。
我将衣服穿好,哀求的看着他:“求求你让我离开。”
如同溺亡的人抓紧最后一根稻草:“我求你了,顾卿。”
这是我第一次求顾卿,往日我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傅家的养子。
只将他视作高攀傅家的狗。
仔细想想,我在旁人眼中不也是吗?
我朝着地上跪下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撑住我下跪的身子:“我带你走。”
我坐在顾卿的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傅宅,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很久之后顾卿询问:“你有地方住吗?”
我摇摇头。
顾卿开着车,将我带到一个小区。
“这是我二舅的房子,他们一家都移民了。”
“这是我住所的固定电话。”顾卿将电话号码写在纸上,“有事联系我。”
顾卿将我的行李箱放下来打算离开。
“顾卿。”我急忙喊住他。
“这次多亏了你,我日后定会报答。”
顾卿微笑着看我:“不用。”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日后若是需要我报答,我也不会拒绝。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确实可以好好休息了,再也不用担心睡觉时突然被人打。
6、
“撞死人了。”
“快送医院。”
“这么多血,还能活吗?”
我的梦中浮现出傅母撞死的人场面。
“儿子,小初这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没有。”我哀求地看着傅砚,紧紧的拽着他胳膊,“阿砚我真的没有。”
“夏初,有病就要治!”傅砚扒开我的手。
……
“夏初醒醒!”
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呼唤我。
再次醒来时,看到白色天花板。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精神病院?
不,我不要在这里。
“夏初。”顾卿一把按住我拔针的手,“输完液再走。”
看着顾卿放大的脸,我烦躁的心逐渐平静,原来是医院。
顾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我听话的点头:“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这段时间很清闲。”
第七天,顾卿带我复查。
医生说,头部的血块已经减少了一部分,恢复得很好。
刚从医院走出来。
看到对面的影院要播出一部爱情影片。
“为了拥抱你,拥抱了所有人。”
这是我最喜欢这部影片的点。
“顾卿你相信爱情吗?”
我仰着小脸看着比我高一头的顾卿。
“相信。”
顾卿还是没忍住捏了捏我的脸:“肉太少,多吃些。”
我的耳根瞬间红透。
“顾卿!”一声呵斥声打破暧昧的氛围。
傅母快步走上前,将顾卿拉到自己身边。
“你离开,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嫁入傅家,没想到又和顾卿在一块了。”
“还真是贪慕虚荣!”
“夏初生病了,我带夏初复查。”顾卿打断傅母的话。
“她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傅母依旧很强势。
“顾卿你若是再管她,就断绝关系,以后别想回傅家!”
傅母厌恶的瞪着我:“别再出现在傅家人眼前。”
我浑身战栗,指甲嵌入掌心。
血顺着指缝流出都没有反应。
“夏初!”顾卿急忙将我的手掰开。
“不要为了其他人伤害自己了好吗?”
顾卿担忧的将手帕缠在我手上。
“顾卿,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堪?”
我双眸通红的看向顾卿。
“你很好。”顾卿将我拥在怀里。
“夏初,你是最好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强撑着。
此刻,头埋在顾卿怀里大哭,宣泄着心中的痛苦。
7、
顾卿带我去看大海。
在那里待了好几天,每天都很开心。
似乎心中的郁结消失了。
可终归要回去。
我找了一个餐厅服务员的工作。
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在精神病院待过的地方。
顾卿早上送我上班,晚上接我下班。
生活不再是一片灰暗。
我以为生活会一直如此……
这天下班,傅母和郑琳突然找上来。
“你果然在这里。”郑琳挽着傅母的胳膊。
“你们怎么知道?”我警惕的看着两人。
“当然是傅砚哥说的啊。”郑琳脸上依旧挂着乖巧的笑。
“他还知道你住在哪里。”
一瞬间,我面如死灰。
傅砚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还知道我的住址?
他在调查我?还是一直派人监视我?他难道要找我?
我害怕拿起包就要离开这里。
却被郑琳一把拽住胳膊,此刻她看向我皆是寒意和鄙夷。
“一个在精神病院待过的人,自然配不上傅砚哥。”
“傅砚哥已经知道你的住址,你最好搬家,别想着耍手段缠上他!”
“我没有!”
傅母冷哼一声,走上前轻声道。
“别再接近我儿子,否则你只能回精神病院。”
傅母的手掐在我的胳膊上。
“想想你在那里过的什么日子,电击、殴打,你的话小砚不会信!”
“我特意嘱托医生好好关照你!”
“掺着沙子的饭,和死老鼠睡在一起的日子可不好受。”
我痛苦的捂住耳朵,不想去回忆这些痛苦的事情。
为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傅母!傅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愤怒占据我的大脑,我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
我疯了一般掐住傅母的脖子:“去死,你去死!”
“啊!”杀人了。”郑琳尖叫着喊人,“快拉开她!”
几个服务员扑上来将我拉开,按在地上。
我双眸死死的盯着傅母,奋力挣扎。
我只想将傅母掐死!
“你们在做什么!”接我下班的顾卿将按着我的人赶走。
“别怕。”顾卿将我抱在怀里,“我来了,别怕。”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爆发,泪水不断地涌出。
傅母见状很是生气,上前就要给我一巴掌。
顾卿用力甩开,傅母踉跄地撞在桌子上。
“你们在做什么!”
冰冷地呵斥声打断我们。
傅砚依旧是西装革履,得体优雅。
和狼狈不堪的我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我可笑,可悲!
傅砚扶住傅母,在看到我被顾卿抱着时,那张阴沉的脸更是黑如锅底。
“小砚,我就是关心小初,她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担心,多说了几句,她就要杀了我。”
傅母捂住心脏:“我这心脏都疼了。”
“是啊,傅砚哥,我们什么都没做,恐怕是精神病又复发了吧。”郑琳楚楚可怜的看着傅砚。
“顾卿还这么对我,怕是早就被夏初勾走魂,早睡一起了。”傅母再次泼脏水。
“顾卿!”陆骁满脸怒气的看着我和顾卿。
顾卿没有说话,紧紧的搂着我,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
他见我情绪稳定,要带我离开这里。
“夏初,跟我回去!”傅砚伸手就要拽我,被顾卿挡了回去。
“小初不会回去。”顾卿冷漠的开口。
“小初?”傅砚冷嗤一声,“顾卿,这就是你和傅家断绝关系的原因?”
什么?顾卿和傅家彻底决裂了?
我抬头去看他,却只能看到紧绷的下颌。
“和你无关。”
这是我第一次见顾卿和傅砚这般强硬的说话。
双方剑拔弩张。
傅母见状哀嚎:“儿子,我的心脏难受,快去医院。”
傅砚看了看我,又看向顾卿。
语气冰冷:“顾卿,从此以后傅家和你再无关系!”
“好!”顾卿毫无留念。
小时候他救了傅砚一条命,傅家的收养之恩已经还了。
“傅砚哥,我们快去医院吧。”郑琳着急的开口。
傅砚没再纠缠,带着傅母和郑琳离开。
离开时丢下一句话。
“夏初,你若不回家,以后也不用再回了。”
我怕浑身战栗,顾卿在我耳边柔声安抚:
“别怕,我们回家。”
8、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打算搬到离傅家更远的地方。
我本想着要逃脱傅家,远离傅砚。
却没想到还会碰到,以他的权势调查我很容易。
可重新找合适的房子并不容易。
“我城北的住所离傅家很远。”
“可以去,去我家。”
顾卿也害怕傅砚找上来,他清楚傅砚的手段。
在他不在的时间会将我直接带走。
“顾卿,我知道我以前性子乖张了,整日追着傅砚跑。”
“可我也知道谁对我好。”
“顾卿,你会喜欢一个曾经追在别人身后的女孩吗?”
顾卿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小初,我比你想象地更加喜欢你。”
他眼神清亮,坚定道: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保护你。”
“我们回家。”
家?
我也有家了。
还好东西不多,收拾得很快,一趟就可以将东西全部搬走。
他的房子和我预料的一样,简约又整洁。
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9、
这些天顾卿突然忙了起来。
我找了手工活在家做,避开傅家的人。
顾卿说忙完就带我离开这里。
第二天,天未亮床边已无傅砚的身影。
连续四天,我按照顾卿写的食谱。
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做好的一日三餐。
食之无味,已经四天了,他还没回来。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决定去报案,希望能找到顾卿。
我快速出门,即将要出巷口的时候,被人拉上了车。
挣扎了两下后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我熟悉的房间。
更准确的是:傅家的房间。
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风吹起帘子。
阳台上一个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一直盯着我。
“啊!”我害怕的往被子里躲,蜷缩成一团。
那人赶紧将灯打开。
“夏初,你别怕,是我。”
声音如同地狱厉鬼索命,我紧紧的拽着被子。
手脚冰凉:“傅,傅老板。”
“夏初。”傅砚神情落寞,“你之前最喜欢喊我阿砚了。”
我连忙摇头:“我之前不懂事,再也不会了。”
我只想他离我远些。
他坐在那里,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制住我的喉咙,喘不上气。
“不会再缠着傅老板了,我知道错了。”
这三个月,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只有这样说,才可以少挨打。
“对不起。”傅砚情绪激动的握住我的手。
我猛地甩开,桌子上的玻璃杯也被摔在地上。
傅砚看着我如此害怕的模样再不敢上前。
他努力克制着:“我不知道他们会虐待你。”
“他们说只是治疗,夏初,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想去回忆在精神病遭受的事情。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让我回想这些事情。
迫使我陷入痛苦。
我只想知道顾卿在哪里。
“顾卿是你带走的吗?他在哪?”
傅砚抱住我,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语气强硬又带着哀求的语气。
“夏初,忘记他,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好吗?”
“不!”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用尽全力推开他。
踉跄地从床上下来,玻璃渣扎入脚心也不觉得痛。
我直直地跪在地上,就像接我的那天一样,跪着求他。
“傅老板,我求你,把顾卿还给我。”
“我只有他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砚想靠近我,要将我扶起来。
“夏初,你脚伤了,你坐到床上,给你治伤。”
我抗拒地打掉他的手:“傅砚,我只有他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想让我死,我去死!”
“你放过他!我现在就去死!”
傅砚双眼发红,悲怆地摇头。
“我没有,我喜欢你,怎么会让你死。”
我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脖子上。
我的手微微用力,白皙的脖颈一条刺目的血痕。
“顾卿在哪里!你告诉我!”
傅砚满目凄然:“我没有绑他,真的不知道,你放下。”
“你最怕疼了,听话,放下来。”
“怕疼?我早就不怕了……”
“医生!”傅砚大喊。
门被推开,医生和保镖冲进来,我被钳制住,挣扎不开。
傅砚迅速地夺过我手上的玻璃碎片,手指被碎片划破。
镇定剂打在身上,瞬间我没了挣扎的力气,情绪稳定下来。
傅砚随意的用手帕缠住伤口:“看看夏初。”
“只是破了一层血皮,傅先生大可放心。”
“不过夏小姐的心理创伤很严重,一定要治疗,否则……”
“我知道了。”
佣人将房间收拾好后离开。
房间内又剩了我和傅砚。
我躺在床上,细密的睫毛轻颤。
原本灵动的双眸,只剩下绝望的空洞。
傅砚看着我毫无生气的样子,声音哽咽:“夏初。”
“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会一直护着你。”
“护着我……”
“对,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真的护得住吗?”
傅砚激动的握住我的手:“一定会护你一生无恙。”
“可你连我说的话都不相信,你不信我没有病,你只相信你的母亲,她说我有病,你就将我送进去。”
“被关进去前几天,他们只是不让我出去,给我服用安眠药,打镇定剂,每天给我一碗稀粥。”
“后来,他们开始折磨我,将我绑在电击床上,电击整整两个小时,昏迷了就打醒继续电,晚上我被关在污水沟里,和死老鼠睡在一起。”
我看着傅砚开始颤抖的身体,嘴角苦笑,这就受不了?
“你知道吗?有一次钢筋插进了我的肚子,我第一次见血液不断地朝往涌,差一点我就死了,若是死了该多好,就可以永远不再见到你!”
我每说一件事情,傅砚都会更加崩溃。
不敢和我对视,手青筋暴起:“对不起。”
当初是他不信我,将我送到精神病院,现在何必假惺惺的忏悔?
“当年在孤儿院,我跟我姐姐一起被人收养,但是那家人要带着我们出国,我不想出国,因为我只要每天站在大门口,就能看到你上学路过,所以我选择留在孤儿院。”
“而现在,我宁愿自己从来没见过你。”
傅砚终是受不住了,跪在地上,声音中都是局促慌乱。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那里遭受了这么多折磨,我会补偿你……”
“补偿我?哈哈,你能经历我的遭遇吗?”
我深吸一口气:“你不能,所以你无法补偿我,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傅砚激动地抓住我的手:“真的?”
“只要你把顾卿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傅砚直直地跪着,跪了许久,双眼充满红血丝,神色落寞。
好几日,我只能待在这个房间,还有佣人守着我。
我躺在床上,趁着守卫不注意,将偷偷藏起来的水果刀拿出来。
看着白皙的手腕。
然后,划破。
血色的珍珠不断地滴落,汇成血流……
10、
“你个混蛋!”
“我妹妹为了你留在这里,你怎么对她的!”
“每次给我写信都是你对她很好,这就是你的好!”
姐姐的声音?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听到姐姐的声音?
我努力睁开眼,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我又没死成啊。
“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啪!”响亮的一耳光。
紧接着传来傅砚隐忍的闷哼。
我以为是姐姐打的。
直到外面传来傅母尖酸刻薄的声音。
“顾卿你个白眼狼!”
顾卿?
我急忙下床,可身体太虚弱,狼狈的摔在地上。
房间的动静很大,顾卿急忙冲进来,看着十分疲惫。
“小初。”顾卿将我抱起来,动作轻柔的将我放在床上。
“顾卿。”
我一口咬在顾卿的胳膊上,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别哭,是我不好。”顾卿轻轻拍着我的背,耐心哄着。
姐姐叫来医生。
医生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头部的伤还没好,现在失血过多,身体更加虚弱。”
“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吃……”
“好的,谢谢医生。”顾卿将医生的叮嘱认真的记下来。
“还有你们不要在病人面前大吵大闹,有需要报警可以找我。”
看得出来医生很生气,尤其是看向傅砚的时候。
那样子似是看家暴男一样。
我身上的伤确实很难不让人这么想。
傅砚想要上前,被姐姐挡回去。
姐姐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脚猛地踢在他腿上:
“傅砚,我警告你,别再纠缠我妹妹。”
突然两名警察走进来:
“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姐姐指着傅砚,“他非法囚禁,逼我妹妹自杀。”
傅砚临走前固执的问:“小初,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
顾卿瞬间暴怒,还想去打他,我拦住他,喃喃道。
“傅砚,十二年太累太苦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二年呢?”
11、
“唉,顾卿你怎么不听医生的话。”
一个男医生突然进来,蹙着眉看着顾卿。
“顾卿你受伤了?”我上下打量着顾卿。
“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我没事,就是背上不小心划了一下。”
“是啊,就是被划了一个十厘米长的口子。”
“哎呀,又渗出血了。”姐姐突然指着顾卿的背。
看着重新包扎的顾卿,我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傻瓜,哭什么?”顾卿抬手温柔的将眼泪擦去。
12、
顾卿哄了许久,我才止住眼泪。
原来顾卿一直在调查傅母和精神病院的医生。
那天他接到电话,找到了线索,要马上去。
来不及跟我说,就急匆匆去了。
他说冰箱里食物很充足,够七天。
七天后,他也该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我会出去找他。
被傅砚强制带回来了傅宅
一个月后……
厨房内,顾卿一边换遮光窗帘,一边和我聊天。
“李婉和那个医生已经被判刑了。”
“傅砚……他的公司也受到了波及。”
“嗯。”我神色淡然。
我站在阳台上,欣赏着长势越来越好的向日葵。
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
……
顾卿从卧室走出来。
看到我湿着头发吹风。
将我抱到沙发上:“小心头痛。”
“我姐说明天是个好日子。”
傅砚轻柔的擦拭着我的头发。
“嗯?你姐在国外长大,还会看日子。”
我白他一眼:“不行吗?”
“行。”
“宜嫁娶。”
“嗯。”
我轻轻掐了他一下。
“你就只会嗯啊?那算了,明天就不去民政局了。”
顾卿眼睛瞬间亮了。
将我圈在怀里,在额头落上一吻。
“小初最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明天,这么着急?”
13、
从民政局走出来。
顾卿看着结婚证还有些恍惚。
“小初,你掐我一下,我们真的结婚了?”
看着他那呆萌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
“真的,快点走,姐姐还在等我们。”
餐厅内姐姐挽住我的胳膊。
“唉,我家的好白菜,还是被人给挖走了。”
“我发誓我会一直对小初好,一辈子都会护着她。”
顾卿马上发誓,那样子别提多认真了。
“必须对我妹妹好,否则。”姐姐挥着拳头。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小初他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我笑得眉眼弯弯。
有亲人在身边真好。
我们三个人开开心心的吃饭。
一个月,处理完国内的所有事情。
登上去往国外的轮船。
港口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突然我感觉有人盯着我看。
视线炽热,很难忽视。
可看过去,只有陌生的乘客罢了。
“怎么了?”顾卿环住我的腰柔声询问。
我靠在顾卿的身上:“风大,我们进去吧。”
傅砚躲在一辆车后,看着钱包里的照片。
神情痛苦又落寞。
里面是他十八岁生辰时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
笑容明媚的夏初,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夏初,彻底放弃他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