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肯定是自己表现的太热情,才给了她骄纵的资本,于是收敛起脸上的情绪,不冷不淡地点头:“行,你早点过来,包间里的女明星可不止你一个。”
这话里带着警告和敲打,李金皓自信曲眠等会儿就会服服帖帖过来讨好他。
曲眠假笑着应付掉李金皓这个过分油腻的男人,悄悄绕过人群,坐到离尚骥和夏笑笑背后的角落里。
那边交谈声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尚骥,我听你的睡了曲家的财务,让他悄悄把钱挪出来给你们尚家,现在你们公司出了问题,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把我当弃子了是吧?”
夏笑笑愤怒压抑的声音响起,令曲眠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话里的信息量太大,砸的曲眠脑子嗡嗡作响。
指甲用力掐入掌心,才不让自己情绪过分激动站起来,深吸几口气,继续听下去。
“你说的好听?你敢说那些钱你没有私自吞一部分留下?”尚骥声音咄咄逼人,声音里很是不耐。
“我私自留下?那些投资项目,不都是你们尚家联系人做的?实则投资,背地里却是和那些人分赃,我哪里留的下来钱?要不靠我,区区一个亿怎么可能令那么大的曲氏集团陷入破产危机?我帮了你这么多,你现在想甩掉我,尚骥我告诉你,没门!”
“那你想怎样?”
“我要你带我走,并且娶我为妻。”
“不可能!我妈不会同意的!”
两人狗咬狗,在吧台一角激烈争吵,曲眠默默听着,指甲掐破掌心她也感觉不到疼痛。
克制翻江倒海的情绪,舌尖阵阵疼痛,让她清楚明白一个事实。
曲氏集团的覆灭,是尚家,妈妈的娘家,一手造成的。
所以,她之前一直以为季凌渊是罪魁祸首,是错的?曲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脑袋里乱成一团乱麻。
如果不是季凌渊把爸爸送进监狱,那当时他怎么会和自己离婚,还说了那些难听到极致的话?
她和季凌渊之间的仇恨不是假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边是舞池嘈杂的音乐,吵得她脑仁阵阵发疼,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冲到两人面前,揪住尚骥问个清楚,浑身颤抖着快步离去。
舞池灯光忽然暗下来,曲眠一个不查碰到处尖锐的地方,撞得没忍住低呼一声。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巧的是,随着灯光暗下来,音乐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她并不大的声音清晰传到吧台。
本还在争吵的两人听到声音,陡然一惊。
那声低呼离他们很近,夏笑笑眯着眼睛看去,发现尚骥身后有一处隐蔽的休息区,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谁?”
曲眠庆幸现在灯光暗下来,她故不着腿上的疼痛,借着黑暗迅速离开。
等灯光和音乐重新开始,休息区已经没有人。
尚骥和夏笑笑对视一眼,均皱起眉头。
他们竟然没察觉那里坐着个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听了多少,那些事情算是秘密,如果被大肆说出去那可就不妙了。
特别是现在尚家准备收缩,如果被有心人挑出他们曾经对曲家做的事情,查下去,顺藤摸瓜扒拉出蒲家,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尚骥狠狠剜了一眼夏笑笑,让她想办法。
夏笑笑眼珠子一转,迅速走到叫来个服务员:“我的手机丢了,里面有很多资料,可以拜托你帮我查一下监控吗?”
——
曲眠好不容易逃脱,心绪纷杂。
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曲眠不准备再在这里呆下去,就要离开。
“哎,曲眠,你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她人刚走到走廊,包间门开了,李金皓正巧开门走了出来。
曲眠心里暗骂一声,和他周旋:“我身体不舒服,学长,我们下次再聚。”
到嘴的肉哪有让它飞的道理?李金皓在里面等了很久,喝了几杯酒,想到曲眠心里就越发火热,他才不愿意放手。
不由分说地拉着曲眠,把人往包厢里面推:“下次是下次的,这次是这次。”
男女力量悬殊,曲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推进包间。
包间里坐着几对男女,搂着在唱歌,灯光很是暧昧,让曲眠心中警铃大作。
被拉着坐到沙发上,就有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凑过来:“李哥哥,这是哪个妹妹啊?”
她说着,整个人恨不得挂在李金皓身上。
曲眠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被腻到了。
有了美珍佳肴在身边,李金皓就不太想搭理清粥小菜,挥手示意女人走开。
女人临走时狠狠瞪了曲眠一眼,才不甘不愿地到另一边去了。
“哟,李导,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从哪里又带了妞过来,别藏着,让我们看看长什么模样。”轻佻的声音从对面沙发响起,那里坐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左一右搂着两个美女。
李金皓笑眯眯地摆摆手:“是我的学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比较害羞,你们别吓到她。”
说着,他也没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让开,让曲眠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玉雪一样的肌肤,黛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尤其漂亮,秾丽的勾人心悬。
“极品啊!李导,有福啊。”
“啧啧啧,是不是又冲着杨开明导演新戏来的?”
“唉,真是羡慕你啊,这选角不停,你的艳福就不停啊!”
曲眠强忍着把李金皓放在肩膀上的爪子打下去的冲动,听着四周油腻的调笑,装作害羞的模样,埋头不说话,实则在找脱身的机会。
这么多人,硬着来她肯定会吃亏,到时候受伤的还是她。
曲眠心里快速思索着办法,从包里掏出手机,不动声色给宋安歌发了个定位,按掉屏幕,静静等待。
一杯酒毫无征兆地怼在她的嘴边,曲眠推开婉拒:“不好意思学长,我对酒精过敏。”
“过敏?没事,多喝几口就有抗体了。”李金皓不听,继续灌酒。
正在两人推攘时,包厢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行各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