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凳子砸下去着实也不轻,疼得他“哎呦”一声惨叫。
但对方还是安然无恙,我只好又抡拳上去。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干嘛见面就打我?”他又惊又怒。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淫棍之徒。我问你,你为何跟踪我们到家里来?”我要叫他死也要死得明白,冷笑问道。
“我……?”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鲁琪娘身上,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也观察到鲁琪娘的脸上正在急促变化着,一片骇然,好像见到鬼似的……
我顿感茫然,挥出的拳停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桂香,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搬到城里来啦……?难怪我在乡下找不着你。是这个女孩子跟你长得像,我错把她当成了是你才跟随而来……”男人激动的热泪都滚落了下来。
我尼玛彻底给弄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男人就是鲁琪离家十多年的父亲?也太巧合了点吧?难怪在店里他两眼一直盯着鲁琪脸上看,我还误把他当成了是一条色狼。
我脸上有些发烧,还好刚才一凳下去被他躲开,否则我他妈的罪可就大啦。
鲁琪娘桂香此时也蒙了,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大惊失色。这个死人真的是十多年来杳无音信的自己男人吗?
“桂香,我是华仔呀,是你的老公鲁华仔呀……”他上前两步,一把紧紧抱住了鲁琪娘桂香。
桂香早已梨花带雨,双手狠狠捶打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胸脯,骂道:“你这死人十多年了怎么现在才知道回来?你现在还回来干嘛?你不死在外面好啦!”
我心里不是滋味。十多年了,杳无音信,一个柔弱女子撑起一个家,硬是把一个娃抚养长大了。其中的辛酸苦辣是别人难以体会的,所受的委屈也是无以伦比的。
鲁琪惊愕失色,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变化来得太突然,令她难以接受。
她似乎没有一点惊喜,这个爹的撞入一下打乱了她和她母亲原本相依为命的安和生活,使她措手不及。他凭什么现在一回来就来争夺自己的母爱?十多年了,石沉大海,任凭谁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否则身为人妻,身为人父,怎么会如此狠心不闻不问,杳无音讯?他尽过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吗?
鲁琪此时此刻的心隐隐又作痛了起来。过往如烟,一切都过去,但那艰辛和无奈的往事还会时不时如棒撞击着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灵。
她不想回忆过往,她是一个积极向上非常乐观的姑娘。她非常感激母亲对自己的那份弱爱,她要回报她,让辛苦半辈子的母亲也能像别人家一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话。
她努力工作,出车再苦再累,风雨无阻。为赚钱几近疯狂。一个女孩子,令多少男的哥都自感汗颜和无奈,心中不得不为她暗挑大拇指。
如今这凭空掉下来的父亲,她真的一时难以接受。父亲,对她来说,太陌生和奢侈了,自己有父亲吗?母亲告诉她在她很小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她没有父亲。人家骂她是一个没爹的野孩子,骂母亲是一个坏女人,对她们肆意打骂和践踏。她伏在母亲怀里哭泣。母亲揩着泪道:孩子呀,你要坚强点,我们要好好活下去。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我们要活得好好,活出一个人样,活给他们看,气死他们去……
那时,你这个父亲又在哪里?
母亲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负,便带着自己离开了那伤心之地,来到了这座城市打工。
此刻,鲁琪从心底根本无法接受和原谅这个父亲,她哭着跑出了屋子。
“琪儿……”桂香颤抖喊了一声。“死人,这是你的女儿,你还不快去把她追回来?”
鲁华仔恍然大悟,慌忙从妻子怀里挣脱了出来,向屋外追去。
“婶,我也去看看。”我有些不放心,这丫头脾气倔得就像一头牛,还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小古,这死妮脾气倔,她会听你的,你快去劝劝她……”桂香有点担心,瞅着我急急道。
我点点头,朝外追了出去……
鲁琪一跑出屋子,就朝街上一溜烟小跑。还没等鲁华仔追至,她已钻进小车,“呜”地一声启动,出租车发疯似地冲了出去。
鲁华仔怔怔地望着,茫然而又无助。望着离去的车影,我的心里也有些莫名的忧虑和担心,生怕这丫头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望望我,我无奈笑笑,只好对他安慰道:“您别担心,她只是感到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你先回去,我去找找看。”
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才缓缓转身朝回走。
我凝视了他片刻,若有所思,这人也太奇葩,十多年居然不给家里一点音讯?他到底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狠心到抛家弃子?不容我多想,转身疾步朝车影方向追去。
我一溜急跑,不少人纷纷对我投以质疑的目光,令我步伐不得不放慢了下来。
追了一会,还是没见鲁琪的车影,只好放弃在路旁的草丛上坐下来休息。
天气很炎热,身上早已大汗淋淋,坐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直喘着。
好在我常年习武,轻功也不弱,只是路上行人多怕惊吓着他们,不便施展,否则追追这小车也是小儿科的事情。
想当年越车窃货,高速飞行的列车也是几个纵掠就上去,那可谓是来去自如,神不知鬼不觉。
休息了一会,正准备继续追寻下去,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听,是盖晓雪的声音。
“你在哪里?”
“我,我正准备回家呢?我看冰箱里没什么菜,上菜市场买一点菜。”为了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好这样撒谎道。
反正现在也追不上鲁琪,让她独自冷静一下也好。
我赶忙转身朝菜市场赶去。
买好菜,看了看手机,已十一点了,心里吓得一跳,有点慌了,盖晓雪电话里说要回家吃饭,再不赶回去就来不及做午饭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