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看得清楚,他面前站着的老尼不是别人,正是他“五峰山”二道授业恩师“玉人阿婆”……
“阿婆……”
当她闭上的双眸睁开,眼前的情景令惊喜交错。面前站着的这位白袍老尼不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天山圣尼慧静大师吗?
曹京霜的眼泪顿时扑簌簌落下来。她委屈、难过哭道:“师父,您怎么现在才来?京霜差点就要与您阴阳两隔了……”
慧静十分疼爱地抚摸她的头顶柔发,愧疚道:“孩子,师父来晚了,让你承受本难承受的护尸重任,使你受委屈了。”
看着曹京霜肩上被撕破的衣裳,玉肌绽露,更是心疼。
这边的“玉人阿婆”也瞥见了刘雄的脸伤,心里也很是难受,赶紧从衣袋里掏出金创药帮他敷上,关切道:“雄儿,疼不?”
刘雄甚是感动:“不疼,阿婆。”
“怎么不疼呢?你看都抓破了,看着都叫阿婆揪心。是师父来晚了。”
刘雄道:“阿婆,好在您和慧静大师及时赶到,不然师父的尸体就要遭贼人毁坏了。”
“玉人阿婆”道:“雄儿,我不知道昆仑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只因我早入隐没走入江湖,竟连悟空大师的死一点也不知道。若不是慧静大师前来告诉,并陈叙了一些昆仑山的内幕,我至今还蒙在鼓里,更别说你已在昆仑山出现了危亟。”
刘雄疑窦重重瞟了一眼慧静大师,心里说:她怎么知道这么多?似乎早就知道“二龙二虎”要来毁尸,并传书叫她的高徒曹京霜先行一步上昆仑山护尸?
“玉人阿婆”一眼看出了刘雄脸上的疑团,便对他说了一桩关于悟空大师和慧静大师,以及天山另一位掌门大师慧原仨人之间尘封已久的情感往事……
昆仑第十代掌门人金龙大师在晚年收入三位得意高徒。那时虽然还是俗家弟子,金龙大师对他们都授以了真传。入师不久武功都极为了得。
昆仑掌门人金龙大师和天山第十代掌门大师终缘年轻本是一对武林中恩爱眷侣,只是因武学上的分歧俩人各持己见,终一日大吵得分道扬镳。从此俩人天各一方,形同陌人。一个落户昆仑,一个隐居天山,约定三年比武一次,以试高下……
九月初九“重阳”,是他们约定比赛的日子。他们早早来到一块空旷的草坪,便像仇人似得厮杀在一块。
中间不吃饭,不喝茶,直杀得天昏地暗,日落方收,彼此精疲力尽,口干舌枯,才拖着沉甸的脚步各回山头……
光阴荏苒,日月如棱,几十年匆匆而过,俩人的乌发凭添了不少白发,但彼此的武功仍是半斤八两,经纬难分。终缘虽然还固己见,金龙却早已热血已消。他本来就反对这样无休无止的争斗,简直是荒谬之极。只因武学上的一点分歧,弄得一对恩爱夫妻反目成仇,累年厮杀,成了武林中的笑谈。金龙几次对终缘陈说,并说自己甘拜下风,只无奈那终缘太固执己见,说非要分出一个输赢不可,否则年轻时付出的恩爱决裂代价太大了。金龙哭笑不得,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不认识。他暗地里寻找弟子,以便能代替自己同她去无休无止地争斗。
有一次,金龙下山化缘,忽见有一位少年被人追杀。眼看少年危亟,他疾然出手,那仇家应声倒下。少年叩谢不起,要金龙收他为徒。金龙见这少年天庭丰满,相貌非凡,自知他将也会是一位武术奇才。他早有觅才之意,于是便爽快答应了,把他带回昆仑山上。
这少年姓颜名殿,虽然还未曾落发,金龙却替他取了一个法号叫“悟空”。
这悟空人果然聪慧,而且吃苦耐劳,勤奋好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只是两年武功已大增。金龙暗自高兴,为自己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
一日,悟空下山去办事,回山却带来了两位少女。金龙问他是怎么回事?悟空瞟了一眼衣裳褴褛的姑娘叹息了一声,便对师父说出以下一件事____
原来黄河上游连降暴雨,洪水泛滥,两岸的房屋和水田不少被洪水冲毁了。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都成了无家可归的灾民。
当时战事纷纭,当官的腐败,哪管这些人的死活。悟空来到一个小镇上,街上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饥饿潦倒的难民。有的甚至饿死在街头。尚存一息的皆伸出一双瘦骨嶙峋之手向行往路人作揖乞讨。悟空不忍目睹,掏翻了兜角也未能把这些乞丐散齐,只好叹息—声朝前面速速离去。
十字街头处,他见围满了一群人,慌忙挤进去,一看却大吃了一惊。
原来街中间坐着两位衣裳破烂、面容憔悴的少女。她们手中捧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她们的姓名和年龄,只是说谁给她们饭吃她们就愿意跟谁走。
悟空心里一格登。卖人似乎还有一个价,这俩少女却只是说只要谁给她们一口饭吃就愿意跟谁走,这真令人有些不可思议。他兜里摸了摸,却一个子儿也掏不出来。他的钱都散完了。
这时,人群里走出了一位彪形大汉,他走近少女身边,用手托起一个女孩的下巴……
瞬间,不禁在场围观的人惊“哦”了一声,就是眼下的悟空也被眼前少女的绝世美貌惊呆了。
另一位少女也惊恐抬起首,同样姿容绝代。
那位大汉似乎也一下惊怔住,半晌才缓过神来,脸上的横肉荡起了一丝笑容:“你们要吃饭是吗?好,我带你们上我家去。”说完就要牵她俩的手走。
人们似乎极不情愿,故意挤着就是不让路。是瞎子也能看出这彪形大汉没安好心,就不是什么善类,落入他之乎岂不是羊入了虎口?
大汉勃然大怒,喝道:“让开,想找死不成,敢挡你爷的道?”
这一喝果然令面前围观者畏缩了,慌忙朝两旁退去,中间立刻让出了一条道来……
“等下……”
正在这厮正自鸣得意、一脸狂傲之时,却没想到有一条人影突然掠上了他的跟前,竟敢硬生生一下把他的去路给挡住了……
“等一下,我有话要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