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就在第二天,温惜惜只能抽空在书店工作的时候,熟悉同传的提纲。
下午六点,楚叙白来书店接她一起去了工作的场地。两人按照地址抵达,才发现这一次的宴会竟然是在游轮上。
温惜惜看着夕阳下在水面缓缓晃动的游轮,眉心微蹙,眼底藏着谨慎与担忧。
两人这一次是从正门进入的,温惜惜一进去,目光就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迟瑾骁的身影。
她不想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情了,能避开迟瑾骁最好。好在一直到了同传间,她都没有看见迟瑾骁的身影。
一回生二回熟,同传的工作虽然需要集中精力,但温惜惜几乎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再一次与楚叙白完美配合。
工作间隙,她从同传间的玻璃窗看出去,撑着下巴看着宴会,觉得有些奇妙。
上一世,她经常跟着迟瑾骁参加这样的慈善宴会,还几乎都会成为宴会的主角。
这还是第一次,温惜惜从另外的角度去看这样的宴会,但在新奇之后,就只剩下了枯燥乏味。
工作顺利又完美地结束,温惜惜问:“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除了工作以外,她也是受邀请的贵宾,楚叙作为她的男伴到场,不仅可以随意进出宴会,还会受到宴会中最好的服务。
楚叙白点头,两人整理了文件后,便去了宴会大厅。
与盛装打扮的其余宾客相比,他们仅仅是穿着正式,却凭借着出众的样貌,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忽视周围投来的目光,温惜惜跟楚叙白吃着东西,闲聊了起来。
“迟总,您跟舒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呢。”
忽然,耳边传来的一句话,令温惜惜立马挺直了背脊。
她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被不少人簇拥着的迟瑾骁,还有挽着他手臂,一脸羞赧的舒知意。
温惜惜垂下眼眸,转过身说:“我们去那边吧,好像有甜点。”
楚叙白也看见了迟瑾骁,远远地看了一眼后,他收回目光,点头道:“好。”
他推着温惜惜,往人少的角落去,盯着她低垂的眼睫,心中泛起了丝丝酸涩。
不远处,迟瑾骁抬眼,往休息区看了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勾住了他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她坐在轮椅上,在这个宴会中太过显眼。
加上迟瑾骁在就从主办方得知她会来的消息,所以从上了游轮之后,他的眼睛总是在不自觉搜寻她的身影。
推着温惜惜的是楚叙白,迟瑾骁看的心烦意乱,直接冷言赶走了围着自己那群人。
舒知意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差,问道:“怎么了瑾骁?”
迟瑾骁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没有回答,从托盘中拿过一杯酒,脚步不自觉朝着温惜惜的方向走去。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舒知意看见了温惜惜,她面色一变,也端了一杯就,追上了迟瑾骁的步伐。
“瑾骁,你看那是不是惜惜?她又跟那个男同学在一起呢,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吧。”
迟瑾骁仍旧没说话,脚下的步子只快不慢。舒知意蹙眉,拦在了他的前面。
“今天不是要跟丰和集团的陈董说事情吗?我刚刚看见陈董就在那边,我们现在去吗?”
“让开。”他冰冷的眼神扫过舒知意的面颊,冷意渗人。
舒知意强撑着笑容:“瑾骁,惜惜他们会一直在游轮上,不如办了正事我们再去找她?”
迟瑾骁不耐的双眼已经涌出了怒意,眼神震慑的她不仅后退了一步,迟瑾骁从她身旁走过,却找不到温惜惜的身影了。
他皱紧了眉头,心中烦闷一拥而上,迟瑾骁觉得自己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很快,丰和的陈董过来,停在迟瑾骁的跟前:“你是温氏集团的迟总吧。”
迟瑾骁只能暂时放弃寻找温惜惜,收起了怒火,同来人交谈起来。
舒知意见状松了口气,叫来服务生,指着温惜惜们刚才待过的角落说了几句话,服务生就端着酒杯过去,更换了桌上的果汁。
温惜惜跟楚叙白去端了甜品来,在方才的休息区品尝起来。
她很喜欢吃甜食,但为了健康,家里对她吃甜品这事管教很严。
温惜惜心头烦闷,此时吃起甜品就没有了节制。楚叙白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嘴角扬起了一抹不自觉的笑容。
她抬头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一会儿咱们去吃点其他的吧。”
小巧的鼻尖上,一小块奶油沾在上面,温惜惜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偷吃的小花猫。
楚叙白看得愣了愣,不禁伸手,指腹擦掉了她鼻尖上的奶油。
皮肤相触,他指尖停在半空中,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楚叙白竟舍不得收回收了。
温惜惜拿出纸巾,尴尬道:“谢谢,是我吃的太狼吞虎咽了。”
楚叙白恋恋不舍收回手,笑道:“没有,很可爱。”
温惜惜的心咯噔了一下,还没说话,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
“惜惜,你们在做什么?”舒知意嘴角带着笑意,一脸暧昧地看着两人。
而她身边的迟瑾骁却黑了脸,盯着温惜惜擦得红彤彤的鼻尖,冷冷地盯着两人。
楚叙白起身,礼貌地打了招呼,就站去了温惜惜的身侧,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不仅令人遐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温惜惜看向两人,神色微愣,但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唤道:“哥,嫂子,好巧啊。”
舒知意捂唇笑道:“我们其实看见你跟你同学好久了,你们关系真好呢。”
藏着尖针的话语,以开玩笑的话语说出口,没有刺痛温惜惜,却让迟瑾骁的脸色黑了几个度。
刚才楚叙白的动作,远远看去,犹如在亲昵地刮温惜惜的鼻子,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迟瑾骁的心仿佛叫人一把捏住,烦躁与酸涩令他窒息。
眼前的人却如同指缝中的流沙,他也是想要抓得紧一些,温惜惜越是会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从自己的掌心离开。
他的怒火在体内上蹿下跳,却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半晌才从喉咙间挤出来两个字。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