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第三天,温惜惜的病房里热闹得很。
姜承礼和两位助理都在,帮着总裁照顾小姐,而最重要的‘客人’,自然是周时宴了,虽然他是被姜承礼硬押来的。
此时的周时宴没有了风流倜傥的郎当样,如同受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贴在墙边,坐都不敢坐,生怕迟瑾骁把自己活剐了。
温惜惜表情也虚得很,面对喂自己喝粥的哥哥,全程目光都是朝下的,不敢和他对视。
“所以……”迟瑾骁幽幽开口,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受伤了?”
温惜惜喝粥的动作一顿,像小兔子一样偷偷瞥了迟瑾骁一眼,见他目光如炬,不得不承认,
“嗯,从雅丹回来之后我就发觉你的态度很奇怪,还不回家,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那晚在嫂子的生日宴上,我一眼就看出你受伤了……”
“不用喊她嫂子。”迟瑾骁冷声告诉温惜惜。
温惜惜眸色动了动,又说,
“嗯,知道你受伤后,我就反向利用你派到我身边的保镖,查出了你在赛车场上遭人暗算的事。”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直到嫂……舒知意在你面前频频提起德瑞安,我留心了一下,就继续深入调查。”
“没想到最后能通过蒋伯伯发现他背后竟然是一个庞大的国际贩毒集团。”
其实这里温惜惜还是撒谎了,她没有去查,知道诺北山的背景全靠上一世的记忆。
迟瑾骁的眸色变得深幽无比,心内五味杂陈,一来欣慰于妹妹的成长和聪慧,二来仍然后怕不已。
他的声音低沉,继续问,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只是利用舒知意转移诺北山的报复和袭击,故意和我唱反调,插足东港项目。”
“开始我只是猜测,”温惜惜眸子眨了眨,忽然朝向周时宴坦白道,
“直到我过生日那晚……时宴哥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说实话,他真藏不住事。”
话音落,只听周时宴哀嚎一声,“温惜惜!你恩将仇报啊!”
果然,下一秒迟瑾骁就扫了一记眼刀过去,周时宴浑身一震,闭上嘴继续贴墙了。
“哥,”温惜惜软软的喊了迟瑾骁一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然后抬起完好的手将脖子里的一串项链拉出来。
上面的吊坠,赫然就是他送的原石。
她甜甜道,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迟瑾骁一瞬间直觉心头一软,几乎忍不住要将眼前乖的不得了的妹妹抱进怀里了。
但是,眼前他更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继续问,
“后来呢?”
温惜惜见讨好无效,扁了扁小嘴只能老实交代,
“后来我故意接近诺北山,在他面前制造出和你因为……感情问题而不和的假象,在他面前立住傻白甜的形象,让他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姜承礼听到这里当即补了一句,
“小姐,你不知道你故意和诺北山亲近的这段时间,总裁的脾气有多……”
“闭嘴!”迟瑾骁冷眼一扫,姜承礼直接噎住了。
温惜惜心里偷偷乐着,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要想令诺北山主动坦白他的身份,只是扮演一个吃喝玩乐的颓废千金还不够,我还得五毒俱全才行。”
听到这里,迟瑾骁神情蓦地一滞,立即联想到了某件事。
“周时宴!这就是你为了躲我连夜逃去港城的原因?!”
他瞪向周时宴质问。
周时宴连忙举起手来,无辜到了极致,连忙为自己辩解,
“这件事能怪我吗?!”
“我也不知道惜惜胆子那么大,为了取得诺北山的信任,竟然不惜去碰冰毒!”
“你知道那十二个小时我是怎么渡过的吗?”
“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惜惜出点什么事,我也可以直接了结在船上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寒毛直竖,没想到温惜惜真的那么大胆!
迟瑾骁眼眶染上红意,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温惜惜,没有问她一句话,但千言万语都在眼神里了。
温惜惜自知理亏,连忙牵住迟瑾骁的手解释,
“哥,真的不要紧的,我这次的冒险全在蒋伯伯的掌控之下,他为我配备了六名军医,在我冒险之后,当晚就清除了体内的余毒。”
“我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之前我在南岛曾得到当地缉毒警的帮助,他们伪造了一个吸毒的现场,再由我发动态仅诺北山可见。”
“就是这一步步一环环,他才会慢慢信任我的。”
“惜惜……”迟瑾骁看着温惜惜急于解释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他的惜惜,受了多少苦呀。
周时宴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那晚温惜惜解毒的过程。
听完他的描述,就连姜承礼他们眼睛都红了。
“小姐……”他抑制不住心底的敬佩之意,“您真是女中豪杰!”
在场中,只有温惜惜是最不在意的,她被姜承礼的话逗笑了,轻描淡写的说,
“当时浑浑噩噩的,其实感官也没有那么清楚。”
“惜惜,”再次轻唤她的名字,迟瑾骁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心里酸涩得厉害。
温惜惜让迟瑾骁安静的抱了一会,等他的情绪稳定一些后,才继续说,
“后来为了盗取诺北山电脑里的文件,我才在招商会上故意委屈,让他带我走,那晚,也是我提前让时宴哥告诉姜秘书,让你们千万别去找我的。”
“否则,我根本来不及将病毒植入诺北山的电脑里。”
“现在,他虽然死了,可是所有的贩毒信息全部都由蒋伯伯收集整理完毕,可以直接联合国际刑警对他们的总部发出调查了。”
话音落,不等迟瑾骁瞪自己,周时宴已经自己招了。
“没错,给打电话给姜承礼的人就是我。”
这次迟瑾骁懒得再理会他,又问温惜惜,
“那你去他那里住了三天……有没有……”
“没有!”温惜惜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当即小脸一红,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告诉他,
“当时诺北山已经透露出要和我合作的消息,你还记得我的家教吗?其实他是蒋伯伯手下的得力干将。”
“他为我准备了一副耳钉,里面藏有最先进的监听设备,诺北山的底细全都落入警方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