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飘尘几乎一夜没睡,直到天亮,他开始起床悄悄准备着,岑威虽然发烧,可他始终也没睡的很安稳,现在醒来感觉身上舒服多了,摸摸头上应该已经退烧,也起床了,韩智勋和多福听到动静也起身,他们几个人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发动车子上路了,到了村子里接上昨晚的那位中年医生,朝着水家村出发。
早上六点半几个大男人已经站在了水穆奇家的院子里,出来迎接的是他的老婆和儿媳,那位中年医生姓李,他们都认识,打过招呼后,水医生的老婆听明白了,他们是找那个受伤的人。
“你们找的是在林子里受伤的人啊?”水太太打量着几个大男人,各个都很英武气度不凡,特别是站在眼前的这个,蜜色的皮肤,一双剑眉下深邃的双眸,高高的鼻梁,就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在心里不禁感叹着,这是哪家父母怎么生出这么养眼的孩子啊。
再向后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显得比眼前的男人更年轻,看那人侧脸和受伤的人一模一样,水太太不禁眼前一亮,几步走过去,拉住了岑威的手,“我看看,我看看,小伙子,你怎么这么面熟啊?你和那个受伤的人是什么关系?”
“阿姨,你见过那个在森林里受伤的人?他现在是不是就在你家里啊?”岑威听了一把抓住水太太的手臂,十分心急地看着老阿姨,满脸期待着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搜寻着可能的信息。
“见过见过,你们跟我来。”水太太说着就拉着岑威走进里屋,地上摆放着一双有些磨损的菲尔格慕订制皮鞋,床上还有一件真丝礼服衬衫,叠得整齐的衣服胸前有淡淡血迹。
岑威的眼圈红了,一把抓起那件衬衫,大步走过来给路飘尘看,“阿姨,这些都是我朋友的衣服,你从哪里得到的?”路飘尘接过衬衫扭过头问水太太。
“那天晌午,我那老头子带着女儿采药回来了,等我出来一看,他们还拖着个用树枝临时绑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年轻小伙子。老头子说,这是他们进林子采药时发现的,当时那孩子还有口气,老头子害怕错过救治的时机,就留在那小木屋给他做了急救,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有了均匀呼吸,谢天谢地那孩子活啦。孩子,那人是你的什么人啊?”水太太说完,还没忘记刚才问岑威的问题。
“是我的亲人,阿姨,那现在那年轻人去哪里啦?”岑威焦急地在屋里四处瞧着,可始终也没发现有病人的迹象。
“是这样,那孩子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这不昨天,吃过晌午饭,我的儿子、女儿和我那老头子抬着那孩子去了县城医院,那里有老头子的老朋友,是县医院的院长,医疗条件要比村子里好多了,老头子说要留在城里协助他们一起给那孩子治病。”水太太说的很轻松,可面前的四个人听着,激动的心情有些难以控制。
“飘哥!”岑威握住路飘尘的手,重重地握着,一双手握得太用力,他们的手背紧绷,骨节都翻白,连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各位爷,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你们看是不是……”那位李医生见大家已经找到了信息,赶紧凑过来向多福讨要剩余的好处费,多福想都没想,就把剩下的钱塞给他,那人激动地捧着钱,在手指上吐了口唾液,痴迷地看着钞票,一边向外走一边数着红钞票,脚下没注意差一点从屋里跌倒外面,被水太太的儿媳妇扶住了,“我说李叔,看着点路,这人,就认识钱,光顾着数钱差一点把自己扔出去。”
“大妈,他们去的是哪家县医院?能请您给我们带路吗?”路飘尘走过来拉着水太太问。
“花儿,把孩子给我,你带他们去找你爹和水清、水灵,如果没什么事,就让水清和你一起回来,这家里药铺不能没有人啊,叫水灵留下来照顾你爹。”说着,水太太就推着她的儿媳妇走进另一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花儿的女人穿了一身新衣服走出来,岑威给大妈留下一万块钱,可这位水太太说什么也不要,最后岑威以医治病人需要的医药钱为由,劝说水太太收下。
水太太有些不高兴了,她说再贵重的医药也不需要这么多钱,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只收下两百元,岑威他们告别通情达理的水太太,把哥哥的衣物带回走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一个多小时的柏油路才来到了繁华的县城,在花儿的指引下他们直接来到医院,很快就看到正在观察室的岑晨,几个大男人几乎是同时趴在玻璃上,岑威已经眼眶红红的,“哥,哥……是我,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说完哽咽了。
说着,花儿带着他的公爹和丈夫来了,岑威听说那位长者和这位小姑娘就是救岑晨的人,咕咚一声给他们跪下,没等水穆奇扶起岑威,身后几个大小伙一起跪下,一起给他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大声地说着“感谢,老伯救命之恩!”
“我认识你,你就是电视里的大明星!”突然水灵从父亲身后跑出来,一把扶起岑威,欣喜地围着他笑着,跳着,高兴的不得了。
“老伯,小妹妹,这位大哥,你们就是我哥哥的救命恩人,我代表我们全家会感激你们一辈子。”
“小伙子,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不用这么客气。”水穆奇温和地说。
“老伯,有时间吗?我们想听听您介绍一下我哥哥病情,如果现在可以带走他,我们想带他到大城市去治疗,想听听您的意见。”岑威拉住水穆奇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