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我们刚要走进商场去买小床,韩妈就打来电话,说……说……须小姐……须小姐……出事啦!”
多荣的话还没说完,岑晨已经冲到了门口,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由急转身抓住了多荣胳膊,瞪着眼珠子厉声吼起来,“在哪儿?”
“中……中……中心医院,正在正在抢救。”多荣的话音还没落,岑晨就拉着韩智勋跑了出去。
路飘尘和陈小汐还有岑威忽地站起身,对着还在喘着大气的多荣异口同声的地问:“须茗回来了?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多荣说完一脸焦躁地转身也跑出去,包间里的所有人也顾不得那瓶酒,慌里慌张地跟着出去,两人一部车直奔医院。
岑晨和韩智勋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岑晨就打开车门窜了出去,拨开人群直奔到医院总服务台,心急火燎的对着服务台小姐喊着:“小姐,刚才有没有送来一位急救病人,姓须的,是女的?”
“老大,搞错了,不是须小姐,是须小姐的孩子出事了。”紧跟过来的韩智勋气喘嘘嘘地赶紧纠正岑晨的话,一时间岑晨愣住了,而服务台小姐却很主动的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查找,很快就抬起头来,非常确定的说:“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三个人抱进来的,孩子身上都是血,好像是内伤正在抢救。”
服务小姐的话刚说完,那两位大男人已经风风火火地顺着她指的方向跑向急救室,“诶!左边,左边,第三抢救室,第三抢救室!”身后的服务员很理解他们,看着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长廊上到处乱撞,就跑出服务台追在他们身后,大声提醒着。
“唉,也难怪,孩子出事了,当爸爸的能不着急吗?”看着他们终于找到了目的地,服务员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嘴上还嘀嘀咕咕着,很体谅做家长急迫的心情。
拐入这条长廊,一眼就看到须茗正靠在韩妈的肩头呜呜地哭着,大卫焦急地在急救室门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韩妈也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出了什么事?”还没走到须茗面前,岑晨就焦急地喊出口。
一句话,须茗猛的抬起头,正看到岑晨一阵风似地大步走过来,她忽地甩开韩妈的手臂,像疯了一样朝着岑晨就扑过去,双手抓住岑晨的衣领,使劲儿地摇晃着,一边哭一边喊着,“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都是你,都是你,养了一个祸害,狐狸精,她竟然要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宰了那个女人!”
岑晨没有动,任凭须茗对他的推搡,捶打,等须茗说完,他心疼地将须茗搂进怀里,默默地抱紧她,抱紧她。
“谁是孩子的家长?”一位带着海蓝色帽子,身穿海蓝色手术服的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对着大家询问喊着。
“我是!”呼啦啦所有人都齐刷刷站起来冲过去,围住了医生。
“我说的是孩子的直系亲属?因为孩子是RH阴性血型,这在血库的存储中微乎其微,可孩子内脏出血现在需要输血,是直系家属,就赶紧跟我来。”
一句话,如惊雷,所有人都愣住了,须茗像触了电一般从岑晨怀里挣扎出来,一双手紧急攥在一起,好像在下决心,大卫焦急地跺着脚眼睛死死地望着她,恨不得替她做决定。
岑晨和岑威从惊异中醒过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孩子血型竟然和他们家的罕见血型相同,两人面面相觑,可现在救孩子要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岑晨拨开众人走到低着头正不知所措的须茗面前,大手覆上颤抖的肩膀温柔的对她说:“茗茗,我是RH阴性血,如果你不介意,让我试试可以吗?”
“还有我!”岑威也挤过来,站在他们得面前,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大家也都为拢过来,屏住呼吸,等待孩子母亲的应诺,“茗茗,什么都不用想,如果他们兄弟能救孩子,这就是天意!快做决定吧!”身后的小汐催促着。
须茗哆嗦着嘴唇,两眼痴呆呆地望着岑晨十分诚挚的脸,憋在心里的话让她实在难以开口,忍不住就大声哭出声来,越哭越伤心最后是嚎啕大哭,这样子真的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岑晨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冰冷的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眼眶湿润,唇也在抖动着,其实他的心已经痛得像被人撕碎了一般。
“快点做决定,孩子那里不能等的太久!”医生在后面着急地催促着。
“这里交给我,小东西只有你能救他,拜托了,快去吧!”大卫走过来,红着眼睛,重重地拍拍岑晨的肩膀,韩妈过来紧紧搂着须茗,陈小汐也抱住她,拉着她坐在了长椅上,岑晨和岑威跟着医生走进验血室。
“需要多长时间?”岑晨问医生。
“如果是Rh阳性血型就必须进行与受血者的红血球合血试验,因为你们是孩子的直系亲属,就不需要再做合血试验,只要确认你和你弟弟的Rh阴性血,就可以了。”
医生的一席话如五雷轰顶,让岑晨和岑威从座位上跳起来,医生对着他们点点头,很确定的补充一句,“不要太激动,会影响输血的效果。从医学上说,只有直系才能输血,否则会出现不溶血和抗体,给孩子带来生命危险。”岑威这个大男人竟然哭得泣不成声,岑晨热泪盈眶,大手捏住太阳穴,嘴唇抖得更厉害,就连下巴也跟着颤抖起来。
岑威哽咽着拉住岑晨的手,激动地说,“哥,你听到了吗?只有直系亲属可以给孩子输血,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儿子,是你和茗姐姐的孩子,是我的亲侄子……”说到这里,岑威再也说不下去了,兄弟抱在一起抽泣着。
很快,医生就通知他们,两人的血型都适合为孩子献血,只是目前先进去一个人,另一个人作为后备,根据手术情况再定夺。
岑晨毫不迟疑就跟着医生进了抢救室,小小的身子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刚才还欢蹦乱跳地,拉着他的衣服用小拳头打着他的屁股,对着他大喊:“Quicker!Thehandletsloose!”现在才几个小时,孩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疼惜、爱怜、惊喜、愤恨所有的情绪全部涌上来,他的心痛的快要爆炸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医生一边为他做着输血前的准备工作,一边轻声对他说,“孩子受的是内伤,看情形在入院之前被人重重殴打过,造成孩子当即脾破裂,腹腔内出血,他母亲送来的及时,不然,就会因急性大出血而出大事,真是万幸!你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将这种事诉讼法律,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给你开据医院证明,证明孩子的伤势严重性,……”医生很认真地讲着,看得出来他也为孩子受伤而难过。
没等医生讲完,岑晨立刻截住他的话,“好了,证明我要!越详细越好。不过,你们必须全力以赴救活我的孩子,必须救活我的孩子!听到没有!!”说到最后,他痛得肝胆寸断,声音嘶哑着,又怕惊动了手术台上的小人,自己捂着嘴,又呜咽起来,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差一点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