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个好东西。
几杯红酒入腹,几位老板交流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徐锋起初对南粤的翡翠市场并不太了解,他所获得的消息全是来自慧姐。
经过和这几位老板的交流,似乎意识到慧姐的那船料子极有可能运去了揭阳。
揭阳最大的翡翠商姓马。
不过这位马姓翡翠商,并不做翡翠原石生意,而是只做翡翠加工。
难怪他来到南粤后,一直不见市面上流出慧姐失踪的那批料子。
徐锋决定参加完公盘,前往揭阳暗访马老板。
他心里还惦记着杨凌霜。
今晚是农历七月十五,也是一年之中寒气最盛的一个晚上。
几位老板都惦记明天去参加公盘的正事,没有心思叫上几个漂亮妹子陪着喝酒K歌。
大家聊了两个小时就散了。
徐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亥时末。
他点了脚油门,朝着萃玉阁疾驰而去。
杨凌霜的寒毒已经发作了。
她全身打着寒噤,面色煞白,冷汗淋漓,就连意识都逐渐混沌。
气血似乎凝滞了,只能掏出银针自封穴位来减缓痛苦。
灵儿看着饱受煎熬的二姐,心疼得眼泪哗哗地流。
握着杨凌霜的手,轻声问道:“二姐,要不给大姐夫打个电话,让他......”
“不许胡闹。”
杨凌霜摇了摇头。
打死她也干不出这种事情出来。
“可是,姐夫说过,他和大姐没有夫妻之实,只是互相有好感,他还是个处男。”
灵儿误以为二姐有精神洁癖,帮徐锋解释道。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纯阳之体,我要想找早就找了,再说和我双修,他会遭到反噬,弄不好会要了他的命。”
杨凌霜痛苦地摇头道。
她听师父说过,能和她双修的男子不仅需要纯阳之体,而且修为必需在她之上,否则寒毒会侵蚀对方的身体。
轻则修为尽丧,重则暴毙。
这也是她为何一直没有恋爱,也没有打算结婚的原因。
她不能害了别人。
“姐夫长得这么壮,肯定能行的。”
灵儿试图说服杨凌霜,却被她赶了出去。
站在屋门外,焦急的灵儿只好给徐锋拨打电话。
徐锋驱车刚回到萃玉阁,就听到手机响。
一看来电是灵儿,猜到杨凌霜寒毒发作到极为严重的程度,没有接听电话,而是径直上楼。
看见徐锋回来了,灵儿喜极而涕。
“姐夫,你总算是回来了,二姐的情况好糟糕,快进去看看她吧。”
“我看看。”
徐锋推开杨凌霜的房门,只见她已经痛晕过去。
身上还插着好几根银针。
“这是什么情况?”
“她每次寒毒发作都会痛得欲仙欲死,有时会昏迷好几个小时,你快想办法救一救她吧。”
灵儿说完,退出了杨凌霜的房门。
掏出门钥匙,将门给反锁了。
徐锋坐在杨凌霜的床边,伸手扣在她的手腕上,感觉她的脉搏若隐若现。
手腕透着森然寒意,手指就像按在冰棍上。
原本精致的五官,因为极度痛楚而紧紧皱着眉头。
菱角分明的嘴唇,呈灰白色。
躺在床上的她,就像一具活死人。
究竟什么病,会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折磨成这样?
徐锋深感困惑。
他努力搜索大脑出现的奇怪知识,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治她。
哪怕不能彻底疗愈杨凌霜,也得想办法缓解她的痛苦。
经过一番搜索,还真被他找到了治疗的办法。
正如灵儿所言,只有和纯阳之体的男子双修,方能缓解寒毒之苦。
“好冷......”
“抱抱我......”
意识混沌的杨凌霜正在做噩梦。
如同溺水的孩子,紧紧抱着徐锋的胳膊,就像抱着一团炭火。
那温暖的感觉,缓解了些许寒意。
徐锋心疼地搂紧了杨凌霜。
掀开空调被,依偎在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夏天的南粤,没有开冷气的房间就像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
可是,搂着杨凌霜,非但不觉得炎热,反而有种一秒入冬的错觉。
那种透骨的寒意,丝丝袅袅地弥漫出来,笼罩在徐锋全身。
杨凌霜却感觉到了暖意,沉沉睡着了。
徐锋看着她紧蹙的柳眉舒展开来,灰白的双唇有了些许血色,就连苍白无华的脸颊也有了正常人该有的光泽。
看来,拥抱确实能够缓解寒意。
他将杨凌霜搂得更紧。
夜半时分。
皓月凌空。
杨凌霜睡得很沉,徐锋却被冻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万万没有想到,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病。
以前慧姐不惜一切代价为凌霜寻医问药,原来杨凌霜的病情让人如此揪心。
子过已过。
天地之间阳气渐升。
蚀骨的寒意逐渐缓解,徐锋也疲惫地睡着了。
习惯早睡早起的杨凌霜在凌里六点准时醒来,感觉有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睁开美眸,发现是徐锋。
天啦!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
杨凌霜心口一滞,看了一眼手腕上面的守宫砂还在,心里暗舒了口气。
难不成,昨晚她寒毒发作,晕厥过去,灵儿请徐锋过来帮她取暖?
不过,全身确实很温暖,远不像平时那么冰冷。
就连掌心,都透着罕见的暖意。
杨凌霜没敢动弹。
而是扶着徐锋的右腿,想从她的腰间移走,再悄悄溜出房门。
徐锋猛然惊醒。
看见杨凌霜正握着他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挪动他的大腿。
他收回大腿,尴尬地看向杨凌霜,大脑在组织语言,想解释一下:“昨晚......你寒毒发作,全身冷得像团寒冰,我帮你取暖......”
“多谢大姐夫,你没冻着吧?”
杨凌霜莞尔一笑道,她相信徐锋,也明白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平时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她,其实笑起来非常好看。
嘴角还有一对浅浅的小酒窝,一双杏眼微微弯起,雪白又整齐的牙齿更显眩目。
看向徐锋的眸子里,满是信任和感动。
“还好,盖了被子,没有冻成冰棍。”
徐锋尴尬一笑,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拽了一下房门,依旧被反锁着的。
“灵儿把门反锁了,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不好意思大姐夫,灵儿就爱胡闹,我给她打电话。”
杨凌霜俏脸微微泛红,不好意思轻拢了一下长发,抓起手机给灵儿拨通了视频。
“二姐,你醒啦?”
灵儿眨巴着呆萌的大眼睛看向杨凌霜,发现她气色不错,远不像以往寒毒发作后的样子。
难不成,大姐夫治好了二姐的病?
“赶紧过来把门打开。”
杨凌霜又羞又臊,朝着灵儿嗔怪道。
“我这就过来。”
灵儿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路小跑赶到杨凌霜的房门口,掏出门钥匙把房门打开。
扫了眼杨凌霜的手腕,守宫砂居然在?
这不科学!
大姐夫昨晚怎么什么也没有干?
真的只需要睡一张床上,就能治愈二姐的寒毒?
灵儿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