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昆道:“现在干部年轻化,对那些农家子弟是一个挑战,许多农家子弟即使考上编制,进入单位,除了努力工作外,还要靠摸索,可这个时候,那些富家子弟或者官家子弟已经提前被人铺好了路,三十岁时,农家子弟还没摸索到位,富家子弟或者官家子弟已经高到他们无法企及的地步。
三十五岁的时候,当农家子弟看见当初和自己同时上班,还没自己工作努力的同事一个个成了单位一二把手,再看自己,已经错过了提拔的黄金年龄,还像老黄牛一样在那块土地上继续耕耘,想想,他此时的心情。
所以,现在体制内出现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跑官要官的情况,根据年龄段,一个比一个着急,有钱有权的出点钱不在乎,可那些农家子弟,没钱的怎么办?许多人为了不被踢出局,就贷款,有些甚至借高利贷.........”
“那你的意思?”萧逸问道。
“我认为,我们可以在干部年轻化的同时,也要加强年龄大干部的提拔任用,我认为,这类干部虽然没有好的人脉,但他们工作经验丰富,要是任用,对我们基层的管理有很大的好处!”
萧逸微微点头道:“我同意你的意见,等下次常委会,我可以在会上提一提!”
姜昆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萧逸知道,他还有许多话要对自己说,可没有说出来,应该还有顾忌。
是啊。
自己作为林宁市的市长,有时候也有顾忌。
........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宁市越来越乱,秦颖多次去江明山家,给江明山汇报目前的情况,让他这个定海神针出马,稳定乱局。
江明山则气定神闲地道:“放心吧,天塌不下来,一个县委书记而已,乱不了林宁市的大局!”
可秦颖知道,虽然江明山嘴上这样说,可内心还是很慌乱,毕竟,萧逸已经在林宁市站稳了脚跟,首先,就表现在那些县区的县区委书记,县区长和各大局的局长,各办的主任身上。
以前各个县的一二把手,各大局的一二把手,眼里只有江明山一人,可自从董林案件后,他们心里也装进了萧逸,而且,萧逸在他们心里的位置比江明山更高。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知道,得罪江明山,顶多是被骂一顿,严重的时候被调换到稍微差一点的单位。
可得罪萧逸,则满盘皆输,闹不好,是要吃牢饭的。
此时,江明山在家里悠闲地抽着烟,旁边坐着妻子龚丽梅。
“董林被抓,林宁市局势发生了变化,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龚丽梅不满地道。
“林宁市局势发生了变化?”江明山看着龚丽梅问道。
“萧逸已经要代替你了!”
“呵呵呵!”江明山笑了起来。
龚丽梅不解地道:“你还能笑的出来!”
江明山吐出一口烟雾道:“就这点事,我就笑不出来?一个董林而已,萧逸以为,董林倒台,就能让我倒台,他想的远了,董林是董林,我是我!
还有,许多人认为,这次萧逸要免董林的职,我否定了这一决议,最后,董林被抓,认为是我输了,我很恼怒,可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恼怒,因为啥呢,因为我是市委书记,林宁市900万人的市委书记,我要是没有这样一点涵养,我能当的了市委书记?早就被人气死了,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吃得香,睡得香,比任何时候都休闲。
萧逸不是能干吗?那就让他好好干,他干出的成绩是谁的?还不是我这个市委书记的?
呵呵呵,当外面人说起林宁市的时候,首先会说这个市的一把手是我,说完后,才会提起他,甚至,许多人根本不会提起他。
甭看他,在林宁市,还是个人物,可出了林宁市,他连名字都没有!
龚丽梅同志,你永远要记住,我是市委书记,无论底下闹腾成什么样,我是一把手的市委书记,我是市林宁市的主宰,这里所有人的工作,都要为我负责,甭看萧逸风风火火,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在我面前站得端端正正给我汇报工作,我一个电话,可以让市纪委书记高峰和市政法委书记给我汇报董林案件的情况,我也可以一个电话,可以让市检察院提高检察速度,同样,我也一句话,也可以让法院提高审判速度,这就是我。
许多人认为,萧逸这一下子将我打蒙了,打败了,我告诉你,差得远。
我现在一个命令下去,市纪委,市检察院,市政法委可以不配合萧逸工作,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保姆过去拉开门,是秦颖。
秦颖进来,对龚丽梅点了点头,然后对江明山道:“江书记,董林传出来话,让您救救他,被关押的日子不好受,他实在受不了了!”
江明山听后,皱了皱眉头道:“受不了了?享受的时候怎么不想受不了的事?”
旁边坐着的龚丽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被纪委双规,被检察院司法机关立案,是想救就能救的?他当县委书记不成熟,现在进去了,也不成熟,真以为,国家的司法机关是自己家开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江明山恼怒地道。
秦颖点了点头。
龚丽梅依旧阴沉着脸不说话。
随即。
江明山看了一眼龚丽梅,无奈地道:“他这次事情犯太大,没办法护着他,要是其它事,我还可以周全,唉!”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敲门。
江明山让人开门,进来的是永陵集团董事长王永陵。
他手里提着两瓶好酒,放在江明山的桌子上,笑道:“江书记,听说最近那个萧逸气了您,我来看看!”
江明山和王永陵的关系,虽然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但两人的关系非常好,只要不是正式场合,那两人表现的都很随意。
江明山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让王永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