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墨谨成在柜中只听到外面传来令人让人紧张的脚步,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要是对方就这么待着不走,那自己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能闻到你的气味……别想躲,殷家容不得你……”柜门外传来一个粗豪的男声,但听上去却有些发闷,加之那种刺耳的语调,应该就是出自门外那只鬼怪之口,但对方的话却让墨谨成有些好奇,什么叫容不得自己?这鬼怪莫不是因为死亡时间过长以致思维混乱,把自己错当成了别的什么人?
“不太对……这家伙明显是有神志的,他口中所指应该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杨明远’的人……”反正被人堵住出不去,躲在柜中的墨谨成开始分析起了对方的话:“难道这就是支线任务所代表的意思?”
“你这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你逃不掉的……”门外的男声再次响起,随即便是一阵利器砍剁之声,看来这家伙无法找到自己的身影,开始拿周围的物件撒气了。
然而不知是因为系统设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无论他怎么挥刀撒气,却从未想到来查看一眼墨谨成藏身的柜子,只听得外面打的热闹,柜子里依旧是安全无比……
闹腾了半晌,柜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唰唰声,紧接着便重新恢复了平静,墨谨成透过柜门的缝隙向外瞧了一眼,发现门外竟是空空如也,看来刚刚的响动正是鬼怪消失的征兆,他缓缓推开柜门,在确定外界已经完全安全的情况下钻了出来。
重新打开手电,墨谨成在一旁的矮榻上检查起了自己刚刚寻到的东西,除了两张纸条之外,还有一把造型精美的金属质小梳子,虽然长久未用,梳齿间仍旧没有泥灰残留,在手电光芒下闪动着发亮的金属光泽,看来这东西的主人对此尤其珍爱……
“柳先生对自己的胡须极为珍爱,随时都在用梳子梳理他的长须……”
“封印之法:以鬼魂生前珍爱之物为引,辅以金刚杵,便可将魂体困于纸人之内,此法虽不可直接消灭厉鬼,却可限制其行动,但午夜一至,鬼门大开,此法效用十不存一,切记,切记……”
这就是那两张碎片之上的内容,墨谨成看了看腰间别着的金刚杵,心下顿时了然,看来自己想要救出那个叫萌萌的女孩,就必须得将这群盘踞在大屋的鬼魂逐个封印,否则自己的行动只会引来它们疯狂的反扑。
一想到此,他快速移步前厅,来到了那位“柳先生”的纸人前,取出那把精致的梳子,将其靠到金刚杵上一磕,杵身上镌刻着的经文顿时爆出一团光华,金色的光芒顿时将屋内的黑暗驱散一空,他毫不犹豫的将金刚杵往纸人体内一插,一股不知从何冒出的黑气顿时如同青龙吸水般被“抽”进了纸人体内,屋角处飞出一只带着辫子颌生长须的头颅,咔嚓一声接在了无头的纸人脖颈之上……
金光再闪,一道道金色经文化成一只光罩将纸人扣在其中,在墨谨成将金刚杵抽出的一刻,一个低沉的男声凭空响起:“府中之事,我只字不知……为何要对我寻仇?”
随着这个男声,光罩旁的地上竟然出现了一张纸片,墨谨成拾起一看,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幅画面,只见一个留着长辫四五十岁的男人被一张圆圆的黑色事物切掉了头颅,那圆形的黑色事物自己颇为熟悉,正是自己之前寻到的那张扭曲的古旧唱片……
“看来这就是这家伙的死法了……只不过杀人者……或者说鬼,究竟是谁?”墨谨成思忖道:“从之前找到的纸张碎片来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嘴上说只字不知,实际上最喜欢嚼舌根的就是他这个门客了,所谓祸从口出,恐怕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手上的线索还未连起,墨谨成也不多想,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搜索工作,在找到一串用琉璃制成的精美佛珠后,那个叫陈妈的鬼魂也被他封印,在此期间,他又找到了不少线索,也得知那个不停追踪自己的朴刀“男人”正是这家的护院王勇,此人对府主人忠心耿耿,还曾经跟着这家的主人上过战场,可惜为人比较憨,没什么心机就是了……
随着墨谨成的抽丝剥茧,这间大屋中的事情逐渐被他翻了出来,原来这这户殷姓人家的主人曾是一名武将,娶了一位知书达理的美人,然而因为自己时常在外征战,只留下妻子一人独守空房思念成疾,前者心疼娇妻,便干脆的解甲归乡,还花重金请了一位画师和一个戏班回来帮妻子解闷,端的是丈夫中的典范行为……
但事情坏就坏在这里,那个画师上门不久,夫人就有了身孕,这就容不得旁人不多想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这么扣在了这位爱妻狂魔头顶,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但谣言这玩意从来都不需要有事实支撑,“夫人偷人”的消息就这么在宅内传了开来。
墨谨成也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抱有怀疑,毕竟要是真的想偷人,何苦还思念成疾?更何况非要等到老爷回来之后再行此事,这不是茅厕里打灯笼么,但府内的其他人可不这么想,身为老爷乳母的陈妈对此事大为恼火,很干脆的就将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管家,也就是那个将自己从二楼掀翻还顺便附送了金刚杵的家伙……
两人一合计,顿时觉得这个眉清目秀的画师绝对与夫人有染,便干脆的将其关了起来,顺便背着本就是半推半就帮助自己的管家给夫人的药里下了毒,谁知此时夫人的贴身丫鬟丁香却冒了出来,为救画师偷了钥匙,却被发现此事的陈妈勒死在了自己卧房的房梁之上。
但事情怎么看都没有这么简单,一个老妈子,就算跟老爷再为亲近,也断然不敢行这种犯上之事,毕竟这可是帝制时期,对于一个官员,府内的下人命如草芥,而她竟然还敢谋害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看来要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墨谨成站在护院王勇已被封印的纸人前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