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晚晚若有所思点头。
这样看来一切就合理了。
“也就是说，你们虽然合伙做卤猪肉，但是打猎的事儿不归你们管，实际上是这几个专门偷着打猎的青年，把野猪打好了之后给你们是吧？”
秦晚晚推理的过程一出，蓝莹也瞬间双膝酸软，连带着她身后的刘若，两人一起“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明显是被始料不及的一切给吓到了。
而站在蓝莹身后的另一个男青年则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顺手扔掉了镰刀。
“是……是。”
一切全都暴露，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蓝莹声音极其低落。
秦晚晚将目光转向她身后那个仍然站的笔直的男青年：“你也跟地上这个一样，主要是给村里的伙房打猎？”
刚交换到村里的时候，秦晚晚就知道村里的伙房经常给自己开小灶了。
既然他们能给自己开小灶，势必要有人能够进山打猎。
对方没有回答秦晚晚，也没有否认。
不过看他的姿态，秦晚晚也懒得确认。
这人跟地上躺着的这个没有什么区别，连他们两人拿的镰刀都是一样颜色的刀柄。
“现在可以说说村里伙房的事儿了吧？还有，除了你们几个和村里的伙房之外，你们百花村还有什么人私底下在干这些生意吗？”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美芬，脸色仍然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直直地望着秦晚晚半天，又痴呆似的转头去看被徐言控制在脚下的男青年。
“别看了，你上回不是问我关于一些人私底下投机倒把的事吗？现在看到真实的了吧？”秦晚晚抽空晦暗不明的看了李美芬一眼，又将脸转向了蓝莹。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蓝莹和她身边的刘若看起来最为单纯。
而刘若只是个小婴儿的娘，明显是被蓝莹拉着一起做的。
这问题现在只能问蓝莹。
“村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做这个我……我不知道…那个……伙房……就是自己吃…然后……然后他们可能也会拿出去卖吧……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他们不熟，我只是认识阿壮和阿柱……”
蓝莹口中的“阿壮和阿柱”想必就是这两个拿着同一种颜色刀柄的男青年了。
“你们一起做这个多久了？”终于，控制着其中一个男青年的徐言冷冷开口。
他脚下的人依旧没什么回应。
反倒是蓝莹回答的很积极，脸上带着一股绝望之后的讨好——
“没有多久…其实才两三个月……也真的没有赚多少钱……对不起……你们能不能别往外说？只要你们……只要你们不说……我……”
蓝莹说着说着，声音自己就低了下去。
秦晚晚心里不免嘲笑。
就算只做了两三个月，她赚的钱也应该有几百块了。
都到这种危急关头了，居然还不想着破钱消灾。
“晚晚，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
问完了自己想问的，徐言低头看了看地上这个沉默的男青年，又审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语气没有变化。
“既然村里的伙房要用这些人上山打猎给自己开小灶，说不定村支书什么的也跟这些人沆瀣一气呢。”
得知了这些的秦晚晚小声的提了一句。
“很有可能。”徐言回答。
“那把她们送到村支书或者村长那就没什么价值了。”秦晚晚一只手提起软软倒在地上的蓝莹。
“就李美芬刚才说的那个价吧，两百块钱，一分不能少，我保证保守秘密，你们这些事儿，我就当半点没看过。”
缓过神来的李美芬听着秦晚晚如此果断的开口，微微的睁大了眼睛，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蓝莹脸上的表情从悲哀乞求瞬间变成了肉疼。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去村支书那边举报试试，反正你做这生意村支书那边也不知道，等他们知道了之后还愿不愿意让你接着干这个，或者会不会处分批斗你，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秦晚晚语气轻飘飘，丝毫没有给人压迫感。
一旁的刘若却有一点承受不住压力，连能勉强支撑起来的上半身都倒在了地上。
“我……我才刚结婚两三年…就从来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这要是真的受处分了可咋办呀？”
蓝莹终于认命似的闭了闭眼：“行，两百就两百。”
秦晚晚甚至能听见她清晰的咬牙的声音。
“嗯，那差不多了，晚饭时间也快到了，你今天晚上把两百块钱准备好，要是明天一早我还没看到钱的话，就把你们私下里做卤肉的地点告诉给村里了。”
一旁，徐言松开了地上的男青年。
“那个……我有个问题……”
地上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全都爬了起来，蓝莹一抹眼角的泪痕，吸了吸鼻子：“你们是怎么……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隐藏的那么好。
“你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你天天动辄就不在卫生所，别人就不会怀疑你的去向？”秦晚晚冷哼一声，盯着所有人都在前头走路之后，她才远远的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的徐言则将三把镰刀收集在手里，盯着两个男青年的动作。
直到走到了山口，他才谨慎的将两把镰刀交回给了两个男青年。
“有些事儿你们能担得起，有些事儿你们担不起，自己多想想，真出了人命，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从徐言手中拿回自己镰刀的男青年们均是一顿。
尤其是声音低沉的那个青年，更是盯着徐言的脸看了许久。
他还从没见过多少力气能这么大的男青年。
“我错了……你……你之前保证的都是真的吧？”蓝莹还是不放心。
“只要我见到两百块钱，我保证的一切都是真的。”众人走回卫生所门口，这回最先进门的是秦晚晚。
众人进了卫生所后，两个伤者依旧在呼呼大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你明明知道她们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说？”
秦晚晚才在凳子上坐下，李美芬就跟着发问。
但毕竟刚才是秦晚晚和徐言救了她，她的语气自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