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反对也只会把孩子们越推越远。”廖清清闭了闭眼，“远舟，你说嬴极对纯熙是真心的吗？”
“他们感情应该不错，前些日子的报纸你也看见了。”顾远舟说，“说实话，纯熙能这么快喜欢上一个人我也没想到。”
“是，凯夕上高中的时候还早恋过，纯熙空白得像一张纸。”廖清清说，“所以我才担心，嬴极那个人你从面上永远也看不出什么，我担心纯熙吃亏。”
“都结婚了，纯熙喜欢咱们又能怎么办？”顾远舟让她安心，“况且，有姐那层关系在，嬴极之前不会为难纯熙。”
“他们结婚不到两个月，纯熙就喜欢他了，要说他没用手段我可不信。”廖清清轻嗤了一声，“想想我就担心，你说嬴极为什么就盯上纯熙了呢？”
这话顾远舟已经听廖清清说过很多次了：“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清清，他们现在感情还好，你对嬴极的偏见也该......”
“偏见？我姐姐为什么会被那个人找到？都是沈冰洁的错，嬴家也脱不了关系。”廖清清有些激动，“我姐姐对嬴极那么好，他回报了什么？”
“当年嬴极也还小，救不了你姐。”顾远舟客观地说，“况且你想想，他这些年和那几个哥哥闹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儿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嬴柯不是喜欢我姐吗，那他这些年和嬴极置什么气，有能耐把他们家老大老二弄死。”廖清清冷哼一声，“反正我看嬴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纯熙现在也是嬴家人了。”顾远舟叹了一口气，“嬴极按辈分得叫你一声‘妈’，以后人家再登门，你可别摆脸色了。”
“我要是不摆脸色他才不适应呢。”廖清清不以为然地说，“我和你可不一样，嬴极在我心里永远都好不了。我不管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还是得提防着嬴极。”
“行，你愿意提防就提防吧。”顾远舟闭了床头灯，“睡吧。”
廖清清嘀咕了一句什么，也闭上眼。
......
可能是太久没回家，顾纯熙躺在自己的床上竟然有点睡不着。
也不知道四哥现在睡了没有，顾纯熙想，他一定没有睡下，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加班吧，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忙。
不过还好，听说他以前和公司里的员工一样，每周只有周末才休息。现在为了陪她，周六也不去公司了。
只不过他会把工作压缩吧，会更辛苦。
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身边没有那个人的体温，她已经不习惯了。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顾纯熙打开手机给嬴极打了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接通：“你还在工作？”
纸张翻动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传来，嬴极似乎把什么东西合上了：“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你别告诉我你下班之后就泡在书房里。”顾纯熙皱着眉，“你平时也忙，但是也没忙到这种程度啊？”
“年前最后一天了，本来没有什么事。只是你不在，家里空荡荡的，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嬴极轻笑了一声，“宝贝，我有点想你。”
顾纯熙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人就把“宝贝”挂在嘴边儿，全都是给她取的昵称。
“怎么不说话？又害羞了？”嬴极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还有四天半，我就能见到你了。”
顾纯熙初四回去，的确是四天半：“我订完机票就告诉你，不过之前不是说好了婚礼前不见面的吗？等我回去之后，你就要住嬴宅了。”
“是啊，孤枕难眠那滋味可不好受。”嬴极调侃了一声，“你不是也睡不着觉？”
“我也想你。”顾纯熙的声音软软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对了，家里的佣人不是有几个过年不回家的吗，你让她们帮我照顾一下汤圆。”
“李兰一直在，我让她照看着点儿。”嬴极已经差不多忘了那只猫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反正也不用他上手，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四哥，等明年我们一起过年。”顾纯熙轻声说，“对了，今天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我说不着急。但是我觉得这样的问题，以后可能会面对很多。”他比她大了八岁，他们又是这样的家庭，以后免不了被人追问。
“你不用管，这种问题交给我就好了。”嬴极温声说，“我记得你的例假就在这几天，自己注意着点儿。”
“嗯......如果不迟到的话就在明后天。”顾纯熙小声说，“你记性怎么这么好，为什么连这个你都知道？”上次例假是在一月初，但是当时她们没什么进展，怎么这个人就记住了呢？
“谁让我惦记了你两年呢，不敢不记。”嬴极笑了一下，听到顾纯熙打了个哈欠，“困了？”
“嗯，困了，我先睡了，四哥。”和他说话的时候，她总能感到很安心，哪怕失眠也很快就好了。
“晚安。”嬴极勾了勾唇，听着她小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挂了电话。。
他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阵出神，演戏时间久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丈夫。不过孤枕难眠也是真的，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体会过了她的美好，怎么会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空旷的房间里。
嬴极坐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书房，下了楼披上外套，自己开车出去了。
黑色的迈巴赫几乎变成一条线，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陵园。
这个世界的流言已经没有人了，但很多墓碑前都摆放着放着，不尽相同的贡品。
这些墓碑中有一个是特别的，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连日期都没有标注。
嬴极就站在这座墓碑前。他每年只会来三次，清明一次，七月十五一次，元宵一次。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想在这里看看。
哪怕这座坟墓里并没有那个人的尸骨，只是一把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