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拜见校尉!”段煨的亲卫下马对着段煨行礼道。
“起来吧,秦征北是如何说的,你原话告诉我就行了!”段煨对着自己的亲卫挥了挥手道。
“启禀校尉,秦征北的原话是:告诉段煨,麾下人马停止进攻羌人大营,但是麾下士卒不得重新列阵,保持着如今的位置!
本将不希望他退回去之后,一但和羌人大营重新开战,还需要重新用人命去回到现在的位置!””士卒说完之后,低下头了。
段煨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停止进攻却不能够退回去,还要保持如今的位置,秦征北的这个要求不低啊!”
“可惜要求不低也要死不少人才行!”段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的神色,随即摇了摇头。
“传令下去,鸣金收兵,还有通告下去,所有人待在原地不得擅自行动!”段煨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亲卫士卒。
“遵命!”亲卫感受到段煨眼中的那一丝骇人心神的光芒之后,低着头不再开口了。
“去吧!”段煨的目光转向了前面的羌人大营。
“铛,铛,铛!”三声鸣金声从官军大营之中响起。
姚开听到了来自于官军阵营的鸣金声之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暂时没问题了!”姚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族长,万一官军他们只是休息?”姚开身边的亲信低着头对着姚开轻轻开口了。
“他们休息,我们也在休息,怕什么?”姚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
“族长,我怕的是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可能就不只是这么一点的官军了,而是由凉州刺史董卓带领的官军,那里董卓的大旗正在移动!”姚开身边的士卒对着姚开开口道。
姚开顺着亲信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支在董字旗号下的步卒队伍,正在向着他们的大营赶来。
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人数过万,无边无涯!
从正面看去,董卓带领的官军步卒真的是无边无涯的向着他们杀来!
“让手下人的眼睛放亮一点,千万要小心官军对我们下手!”姚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他现在突然觉得,不要说七天,可能他连三天都不一定能够守的住。
这些官军和他之前见到过的官军完全不一样,悍不畏死不说,就连军纪也比以前的官军好了不知道多少。
“是!”姚开的亲信下去传达姚开的命令了,于是羌人大营在不久之后也开始休息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段煨的心里面有了一丝的怀疑,“难道羌人大营里面的守卫真的打算投降?
他们难道不怕边章和韩遂两个人对他们下手?
还是说,张飞,李傕,郭汜他们以骑兵真的在羌人大营的后面,截住了想要逃离的羌人骑兵?”
段煨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羌人大营之中升起来的杏黄旗。
董卓带领麾下的一万五千官军步卒,静静地在距离羌人大营一箭之地的地方列阵。
看到原本羌人和官军的激烈厮杀突然就停止了下来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看来,羌人大营里面的守卫真的打算是投降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位的征北将军会不会如同上一任的征北将军那般对羌人斩尽杀绝了!”
一想到这里,董卓的眼中也不由的闪过了一丝想要探索的神色。
至于秦研?
看到羌人大营真的停下来了攻击之后,眼中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投降,你们真的以为投降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了?这不是一个笑话吗?”秦颜极为平淡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通知下去,此战结束以后,把羌人全部押运到三辅给武安君修建道路和水利工程!”
秦颜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亲卫开口道。
“遵命!”秦颜听到之后点了点头,这种送上门来的劳力,他秦颜没有必要不收啊!
羌人大营后面,落拓和库尔勒带领麾下的士卒一直盯着前方的动静。
只要位于羌人大营后面的羌人骑兵开始乱了起来,那么他们就会翻身上马给羌人最后的打击。
“羌人怎么还不动乱?他们难道真的准备和我们拼死搏杀不成?
他们的兵甲器械可没有我们的好,这样上去的话,他们不是在找死吗?”库尔勒很是想不通边章和韩遂两个人带领的羌人士卒在想什么!
“我真的不想说你了,你忘记之前征北给我们说过的话了?
这一次的羌人叛乱可不是由羌人酋豪掀起来的!”落拓看着库尔勒,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征北给我们说过的话?”库尔勒听到落拓的话之后,不由的有一些懵逼?
“出征之前,征北召集我们议事,征北曾经说过,边章和韩遂两个人乃是汉人,而且他们两个曾经在凉州的官府之中担任过官职。
因此,征北要求我们一定要小心一些,毕竟由汉人尤其是曾经担任过朝廷官吏的汉人统领的羌人叛军,和以前那些举起叛乱旗号的羌人兵马已经不一样了。”
“因为,带领他们的是很了解朝廷兵马和凉州一带情况的汉人官吏,所以他们的战斗方法会不断的接近我军。
大汉军队征战重视军规军纪和兵甲器械,虽然羌人不一定会遵守,但是士气这一关都是一样的,我们昔日领兵征战的时候,士气这一关,不也是很重要?”落拓看向了库尔勒。
“所以你的意思是边章和韩遂两个人害怕逃跑之后会让身后羌人士卒的士气降低,因此他们才在这种情况之下和我们厮杀?”库尔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明白了落拓的话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仔细看看如今的局势!”落拓对着库尔勒指了指羌人后面营门处的战场。
库尔勒一眼看去,张飞带领的并州军士卒虽然是步卒的阵营,却是让羌人的铁骑再也没有了冲锋的机会。
就是李傕和郭汜两个人带领的凉州骑兵,也是凭借着身上的兵甲器械和羌人展开了一场骑兵之间的厮杀。
当然了,羌人士卒凭借着自己身上的那股悍不畏死和想要回家的凶狠之态活活的和他们拼出来了一个不相上下。
“边章和韩遂两个人身边的亲卫士卒的数量并没有太大和太过于明显的减少!
看来,边章和韩遂早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面有了打算了!”库尔勒看着这两个人的态度,心里面不由的冷哼!
“这就是汉人,汉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幸好我们遇到的汉人心思没有那么多!”落拓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
“汉人也有着悍不畏死和舍生赴义的勇气,昔日大汉能够战胜我大匈奴不是运气,也不是侥幸!”
“是啊!”
“无论在什么时候,汉人之中都有着一些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其他人!
这或许也是并州军士卒即便是听到了让他门踏刀山,过火海的命令也愿意赴死的原因吧!”落拓和库尔勒两个人点了点头。
正当两个人沉思的时候,库尔勒被一阵马蹄声给惊醒了过来,看向声音的来处之后,库尔勒的眼睛不由一亮。
“看,子龙带领兵马来了!”库尔勒的眼睛却是看到了远处有一支骑兵正在冲向后营而来。
而这一支骑兵却是身穿黑色战甲,旗号为赵的士卒。
“弟兄们,上马,准备冲杀!”落拓和库尔勒两个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为骇人的精光。
“是!”跟随在落拓和库尔勒两个人后面的五千名由胡人构成的轻骑兵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精光。
军功来了!
所有人都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只需要一声令下,那就是冲锋!
处于羌人士卒围攻中的张飞虽然听到了马蹄声,却并不在意,无非就是自己的援军。
他现在的第一目标是在自己眼睛前面的羌人骑兵,只要拖住了他们,自己的功劳就有了。
“列阵,杀!”张飞对着身边的士卒下令道,随着一旁的旗号挥舞,他们面前的羌人士卒只觉得自己对面的并州军士卒疯了一样。
在两侧护卫着张飞阵营安危的李傕和郭汜两个人则是转过头看了一眼马蹄声的来处,他们看见的自然也是一支身披黑色铁甲,手持兵器的骑兵。
“哈哈,我们的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杀啊!”李傕看到了援军之后,不由的笑了起来。
“弟兄们,随我杀!”李傕立即催促着麾下的士卒向着羌人发起了进攻。
“杀啊!”李傕麾下的凉州军士卒和其他地方的士卒见到李傕如此拼死进攻,他们也纷纷大声的吼道。
“杀啊!”伴随着他们喊杀声的不是羌人所愿意见到场景,而是官军一次又一次的悍然冲锋。
“攻,攻,攻!”在张飞的指挥下,并州军将士用他们的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持着长矛,一边用长矛开路,一边用盾牌御敌!
在他们的后面的,弓箭手也放弃了自己手中的弓箭,而是抽出了专门配发在他们腰间,用来防备敌人突击到身边,而专门用来近战的环首刀。
“弟兄们,放下弓箭,用环首刀杀敌!”统领弓箭手的官吏,对着身后的士卒吼道。
“弟兄们,随我杀!”说完之后,亲自拿着环首刀向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侧翼的羌人骑兵的战马马腿砍去了。
郭汜在另一侧也是同时带领麾下的兵马,全力的向着羌人士卒压迫而去。
在羌人正面由张飞带领的并州军中的步卒,在这一刻更是悍不畏死,一个身披铁甲的士卒被羌人一刀给砍了脑袋。
可是并州军的步卒手中的长矛却是在这一刻,集中了他全身的力量冲刺的一矛仍准确的刺中了一个羌人骑兵的胸膛!
在这个时候,如同金老爷子和古老爷子武侠小说里写得什么,对手的刀或剑通常会在命中主角前一寸的位置,嘎然而止,那是不可能,因为这在事实上是极不符合力学原理。
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的一个问题是,惯性是没有办法突然就清空阻止的!
而这个十分惊人的场景,却是深深的印刻在了在场所有羌人骑兵士卒的脑海中,非常震撼!
“天啊!
这还是人吗?”面对这样悍不畏死的对手。
羌人骑兵不由的害怕了,特别是又出现了一个黑色铁甲的并州军士卒,在和羌人步卒战斗的时候,他的双臂膀皆被羌人步卒给砍断了。
可是他依然用最后的力量,死死的咬住了自己对面的一个羌人步卒的喉咙,直接将他的喉咙给撕开了来!
当出现了这骇人的一幕的时候,位于张飞正面的羌人士卒顿时之间就崩溃了,他们恐惧的尖叫着,四散奔逃。
可惜,他们的前面都是官军,就连左右两侧都有官军出现了,至于后面是他们的营地,他们不想回去,他们要活着!
在他们的眼里,特别是那些并州军的士卒,人人面对着他们手中对着他们攻来的刀枪,从而不闪不避,完全是一命换命的亡命打法,咬牙猛砍猛杀!
而这个时候边章和韩遂自然也听到了那个动静,就犹如天边尽头的雷声一般,沉闷却势不可挡地滚滚而来。
与此同时,他们还感觉到,大地都似乎在隐隐震动。
抬头南望,尘土滚滚,一条土龙正往这边迅速而来。
骑兵,这是骑兵,大量的身披铁甲的并州骑兵!
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属反射着光泽,奔驰中的战马,每一踏步,都犹如踩在一面打鼓上,响起震人心肺的响声!
边章和韩遂两个人非常震惊,眼中瞳孔一缩,因为他们看到,犹如天兵天将般突然降临的骑军,是并州军的骑军!
他们两个和羌人不一样,对朝廷军队的熟悉,让他们一下就认出了这支骑军。
“赵”字大旗之下,那肯定是并州军中和并州飞将吕布搭档的赵云!
而赵云和吕布麾下的骑兵,一直被认为是并州军中最为凶狠和精锐的骑兵。